凌星竹：……
她很惊讶，但并没有那么在乎，今晚发生的事情让她有点儿混乱。
秦向晚理所当然地继续说：“与其他们告诉你不如我来，你不舒服，现在哭着跑出去也可以。”
凌星竹无言片刻，低下头说：“谢谢你。”
……
比起秦向晚出/柜这件事，凌星竹轻描淡写略过的那些境遇，更让穆临溪在意。
“你现在还有在和那家人相处吗？”她问。
“我没有，但她可能还要维系一下关系。”凌星竹不想多谈自己，笼统地说说：“她大学毕业就公开出/柜，在那群人里的评价很微妙……现在是好很多了，不然这个生日会也办不起来。”
若不是有理由，凌星竹肯定也不想见到那些人。
穆临溪敏锐地察觉其中的危机，真心为她们担忧起来。
空调的暖风包裹着安静下来的房间，半分钟后，终于又有了声音。
“这样的话。”穆临溪说：“我们就不能表现出什么异常。”
不管是姐姐，秦向晚，还是凌星竹，她们都有自己的故事，有要隐瞒的东西。
穆临溪受到她们的照顾和信任，她不能表现得太不可靠。
凌星竹：“……嗯。”
一通冲击之后，穆临溪的精神很亢奋。
她漫无目的的想象着，大多数都是有关姐姐的。
穆临溪吃过百合cp，但她对此的了解仅限同人文，想象的像是同人里经常会有的各种情节片段。
她想着想着，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便给凌星竹讲了讲。
凌星竹一开始听得很认真，过了几分钟便满头黑线。
“我想……应该不会是这样。”凌星竹说：“你不也见过她们相处吗？”
“只想一直注视着你”也过于内麻了，更何况对方还是秦向晚。
“不管什么配对，谈恋爱的行为总不会有太大差别。”凌星竹压下私心，尽量中肯道。
现实就是这样琐碎平淡，没有那么多浪漫的。
“我想把握一下界限……两个人相处中会有特别的那种行为吧。”穆临溪苦恼地碎碎念：“我怎么就一点儿也没发现呢，亏我还写了同人。”
凌星竹今晚沉默的次数格外多：“……你大概马上就能看到了。”
秦向晚从不是会收敛的人，这下昭告天下后她怕是更无所顾忌，想想都要让人窒息了。
因此，当穆临溪想起自己还有一堆视频，提起要看的时候，凌星竹没有拒绝。
时间近十点，她们俩大概无不会回来了。
穆临溪有点担忧地嘀咕一句，看着凌星竹开电脑，插上u盘。
过去的影像出现在面前，声音响起来后，两人都不再言语。
带有目的性的观赏带来许多联想，哪怕视频里出现了《桃夭》作者，也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屏幕上，穆临钰和秦向晚坐在椅子上，讨论着那时候的动画。
兴之所至，秦向晚还起身即兴了几个舞蹈动作：“怎么样，能不能值十万播放？”
穆临钰笑了笑，半是高兴半是无奈：“你知道这个全靠运气的。”
“只要你拍就肯定行，极乐乱舞不是有二十三万吗？”
……
看了好几个视频，看得穆临溪一脸懵。
视频里两人虽然很亲密，但好像，没有什么暧昧的肢体接触。
难不成那个时候，她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凌星竹适时补充：“或许现在会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是这样嘛？
在穆临溪的迷惑中，又一个视频开始播放。
这个视频和前几个偏向日常vlog的风格不同，是一段独舞。
镜头下的秦向晚看起来年轻难嫩，但也活力满满。
在她跳舞时，镜头时常抖动，似乎是拍摄者在调整角度。
穆临溪难得把这视频看了两遍，突然说：“我看出来了。”
凌星竹眨眨眼：“为什么？”
“把她拍得很漂亮啊。”穆临溪对凌星竹形容了半天，最后无奈道：“好吧，这种感觉很难描述，会有一种……”
有一种喜欢的感觉？但这种说法太微妙太抽象了。
凌星竹看她努力的描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微变。
但她很快收敛了神情：“你能看出来就好。”
穆临溪没注意凌星竹的神情。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有点不安：“你今天陪我……作业怎么办？”
她成绩没那么好，但也知学习如逆水行舟，丢马蹄铁丢天下之类的故事她也听过。
凌星竹对此并不太在意：“只是今晚而已，我有分寸。”
“那……我们就看最后一个吧。”
她认真望着凌星竹，眼神清澈明亮。
凌星竹慢慢露出个笑容，好在那份敏锐还没有转回来。
两人互动时，视频自动跳转了。
既然是最后一个，穆临溪想着让凌星竹来选，凌星竹表示随便。
于是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屏幕黑屏半晌后，蹦出来一个一个画风简陋的动漫少女。
怎么蹦出来个动画？
两人都懵了一下，下意识对视一眼。
穆临溪：“你看过这个吗？”
凌星竹：“没有。”
穆临溪没什么意义的感慨“还有你没看过的动画啊”，就随便往后拖了下进度条。
一下，又一下。
“后面好像没什么别的内容啊，到底怎么混进来的？”
在飞速跳跃的画面里，凌星竹看到画面暗下去，从家里到了昏暗的体育仓库，一个女生拉着另一个走进去。
体育仓库？
本来还因为简陋画风不怎么在意的凌星竹警铃大作。
她猛的抓穆临溪的手，穆临溪一愣，鼠标被推下桌子，鼠标垫也飞了出去。
“怎么了？”穆临溪困惑地问。
但下一刻，她就明白为什么凌星竹会这么失态了。
电脑仍然在播放动画，传出来的声音很暧昧，并一声比一声不妙。
穆临溪呆了两秒，蹲下去找鼠标和鼠标垫。
屏幕中两个女生已经从口舌之争到了另一个主题，让人不知道把眼睛放在哪里好。
穆临溪快速点了几下暂停键，却没有停止播放。
不会吧……
“坏了？”
穆临溪脸颊发烫地移开视线，就见凌星竹伸手暂停了视频，画面停留在一个交/缠的星月吊坠上。
……有点尴尬。
穆临溪忍不住打哈哈道：“怎么会有这个视频在里面呢，看来她们也没有主动检查嘛……”
她乱七八糟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声音越来越小。
自从刚才开始，凌星竹就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她面对着墙壁，双手搅着，关节发白。
这是生气了吗？反应未免也太大了……穆临溪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打破这个局面。
她一眼一眼看着凌星竹，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在轻微的发抖。
穆临溪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又看到凌星竹泛红的耳尖和紧绷的侧脸。
……
“好了，已经关掉了，没事的。”穆临溪轻轻地说。
安慰着凌星竹的同事同时，一个想法在她的心中破土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