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你就这些本领?

千钧一发之际,阮月行感到脖子上的手力道松了一瞬,察觉到浑身经络通常后,她立刻抓住机会给了面前之人一掌。但由于刚冲破所有穴道,内力还未完全恢复,只能勉强将对方推开不到一尺远。

这一掌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摇摇晃晃地靠在殿前的朱红的柱子旁,窒息的感觉似乎还没有远去,她的眼前依旧是泛着黑影,她费尽力气想要看清来人,却始终不能如愿。

不可能是箫绎!周帝现在防他跟防贼似的,根本不可能让他到处跑,这也是她能毫无顾忌跟人来的原因。

“行月姑娘!您没事儿吧?”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到阮月行身边,见她脸色惨白立刻吓得没主儿了,对着外面一群黑压压的太监吩咐道,“快去请太医!”

“你是?”阮月行在脑海中思索,实在是找不到此人。

小太监红着脸一笑,期期艾艾道:“我是小福子呀,上次见封总管的时候,还是我带你们进去的。”

哦,就是那个骂她干嘛要摘眼罩的那个尖嗓子呀!

“封总管带你们来的?”

“是的,封总管正和庆和公主交涉呢,他让我赶紧带你走。”

想起庆和公主那张疯脸,阮月行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不远处剑拔弩张对峙的两人,心有余悸道:“快走吧。”

她可真不确定封总管能制住这个疯子!

脱离了庆和公主的势力范围,阮月行便对小福子道:“好了,我要回宴会上了,劳烦代我向封总管道谢,就说行月不会忘了他的救命之恩的。”

“额···”小福子为难地抓了抓头,“封总管让我们带你去翠微楼。”

阮月行看了看天色,捏着袖中的茶包摇摇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为箫世子泡茶,时间耽搁太久我怕他会怀疑的。”

她转身欲走,就见身后一直跟着的两个大汉拦在她的面前,阮月行皱了皱眉,难不成是出了一个火坑,又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行月姑娘,您还是快跟我们走吧,箫世子那边儿您就别担心了,我们自会打点好的。”小福子一双眼几乎黏在了她的身上,眼里的贪求一目了然。

见惯了这种目光,阮月行早就练成了恍若未见的能力。她暗中提气,察觉已经恢复了两成功力,于是冷声道:“既是如此,那就带路吧。”

恰好,她正想会会周帝!

虽说是封总管亲自派人来的,但阮月行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暗中缓缓放慢脚步,等待内力回复地更多,也希望萧绎能尽快赶来。

这条路显然是特意选定的,一路上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似乎被清路了一般。阮月行被他们带到阁楼的最高层,小福子吩咐小太监为她倒了杯茶,然后谄媚笑道:“行月姑娘,我们在外边儿伺候着,您现在这儿等一会儿,封总管稍后就到。”

阮月行点点头,“多谢。”

明月别枝惊鹊,屋内静可闻针,一种似曾相识的不安浮上心头,阮月行起身缓缓靠到窗边,轻轻错开窗户,夜风忽地从一指缝隙宽的涌进屋里,吹起她鬓边的碎发。

楼下各个出口,全都有人把手,阮月行逐渐皱起眉头。

“你在看什么?”

身后的门忽地被人推开,一道威严的声音倏地响起。这道声音前不久她才听过,阮月行心里一紧,缓缓转身施了一礼。

“民女行月,参见皇上。”

久久不闻让她起身的声音,阮月行心底一沉,看来今晚是犯了水逆,麻烦是一个一个地找上门来,才送走一个疯子,又来一个瘟神。

周帝盯着屈身行礼的阮月行,眼神冰冷:“刚听封总管说,你差点儿被庆和给杀了。”

“这都是误会!”阮月行赶紧澄清,她可不想再惹一个疯子,“庆和公主以为萧世子是因为我才拒婚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周帝沉吟不语,径自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箫绎为了你敢缺席宫宴,既然箫绎这么喜欢你,为何箫绎现在还未宠幸你?”

他捏的那块正巧是庆和公主刚刚掐的地方,那块肉本就娇嫩,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阮月行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随后她猛地意识到周帝根本就是故意的,他就是为了警告她。

她早知道镇国公府早就被渗透光了,丝毫不意外周帝知道这个消息,只能忍着疼道:“皇上息怒,箫世子为人甚是谨慎,请皇上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定能让箫世子喜欢上我,以后尽心尽力为皇上效力。”

“哼!废物!”周帝一把甩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一脸嘲弄,“你就这些本事?”

“来人啊,把药端进来!”周帝冷声朝外吩咐道。

一个身着朱红袍的太监弯腰低眉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脚步轻盈地走进来,将一碗泛着青黄色的热水端到阮月行面前。

周帝用眼神示意阮月行,言简意赅地吩咐:“喝了它。”

阮月行心里大骇,不禁隐隐向后退抗拒,她现在内力正在不断恢复,如果现在服药的话,无论是毒还是药,都会急速加剧药力生效。而现在这种情况,周帝让她喝的,显然不是什么好药。

绝对不能喝!阮月行暗暗捏紧了手 ,无论如何都不能喝!

阮月行艰难地抬眼看着一脸审视的周帝,为难道:“皇上,这是······”

“催.情药。”周帝丝毫不忌讳,“快一个月了,竟然连箫绎的床都没爬上去,不得不用点儿手段了。”

阮月行挣扎:“皇上,箫世子如今并没有很喜欢我,就算我中了□□,他也不会为行月解毒的。如此,反而打草惊蛇了,以后再想接近箫世子就更难了。”

“再者,行月在宫中中了此药,必会让箫世子心存疑虑,此举恐怕事倍功半,还请皇上三思。”

周帝冷冷一笑,他一步步靠近阮月行,明亮的烛光下,她的脸温润得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周帝忍不住想轻抚她的脸。

眼前之人那侵略性极强的目光让阮月行极为不适,在他手伸过来的瞬间,阮月行下意识偏了偏头,恰好避开了周帝的手。阮月行看着周帝的眼神一暗,瞬间懊悔不已。

这遭完了!

周帝的手停在空中,良久。

随后周帝一把捏住了她的脸,是想象中的细滑白嫩,他看着阮月行痛苦的脸,狰狞道:“那又如何?你不行,还有别人不是?”

“给我灌!”他冷冷地朝小太监吩咐。

阮月行的脸颊被周帝捏着,嘴不由自主地就张开了,看着小太监一步步走来,阮月行忍不住浑身颤抖。

内力已经恢复了四成,但是她感觉到这座楼至少有十名的高手武功在她之上,如果现在反抗,她不仅会死的更早,还会更惨!

忍着!先出了皇宫就好!阮月行眼睁睁地看着周帝将药灌进自己的嘴里。

温热苦涩的药汁入喉,阮月行禁不住猛地咳嗽起来,药汁顺着嘴角染湿了衣领,干净洁白的衣领被染上了青黄色。周帝抓着她的手一松,她浑身软弱无力,忍不住摊在地上。

周帝毫不留情地扔掉碗,看着还在地上咳嗽的阮月行,眉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找人给她换一身衣服,直接送到箫绎的马车上。”

出门后见封总管垂着头守在门外,周帝眼神晦涩不明地望着不远处的宫宴,眼神逐渐疯狂:“你去给箫绎说,朕给她送了一份大礼。”

“那月下魂······”封总管小心翼翼地提醒。

“给她吧。”

······

好热!明明是秋天,怎么会这么热!

阮月行迷迷糊糊地抓着自己的衣服,毫无意识地向外扯,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止住。一丝丝冰凉带回了她些许意识,她费力地睁开眼,却感觉眼皮像是压了一座山,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那汤汁不仅仅是催.情药,还加了些致人昏睡的成分。内力不断上涌,推动着药力遍布全身。这药本是宫闱上好之药,一般而言需要一个时辰方可生效,然而阮月行仅仅不到一刻钟就意识模糊了。

摇摇晃晃的,这是在哪儿?

“你别乱动了,”冰凉之手的主人安抚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声音压得很低、很沉,“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难受······”阮月行得寸进尺地抓着那人的手,往自己的脸上贴。她脸色绯红,眼神懵懂水光盈盈,意识模糊看着眼前重影叠叠的男人,“你是谁?”

箫绎闻言眼神一暗,立刻将手收了回去。

“别走!”阮月行飞快地伸出手想抓住那块冰凉,却扑了个空,委屈道,“你别走啊······”

箫绎忍得头上冒青筋,内心将周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箫绎拉开车帘,凉凉的夜风吹了进来,他安抚道:“等回家了就好,月儿你再忍忍。”

似是恢复了些许神志,阮月行并没有再缠着箫绎,一个人蜷缩在马车角落。箫绎松下心来,刚想说话便听见一阵呜咽的声音,如一直委屈嚎叫的幼兽。

箫绎一愣,“你······”

“你别管我了······”

阮月行费劲了力气才让自己声音不那么颤抖,她已经用内力逼出汤药,但是没想到却越发让药力生效。

箫绎绝对很厌恶这样的自己!阮月行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臂,甜甜的铁味儿入口,痛意让她维持着短暂的清醒。

“世子,把我丢在水池就好。”

忽地,马车一停。

“世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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