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又哭了呀~你怎么这么爱哭。”棠青动作轻柔,像一片羽毛一般为骆青酌擦掉了那滴眼泪。
因为情绪波动,骆青酌冷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
那双墨黑色眼眸水光璀璨,她的身影就荡漾在其中。
“骆青酌。”棠青指尖停留在他泛红的眼尾,“你不要哭了。”
“你没听说过吗,哭多了是会变小猪的。”
哄小孩的话而已,被她说得正儿八经。
骆青酌胸膛震动,忍不住地笑声清脆。
“你笑了,那你笑了就不可以再哭了哦。”棠青伸出一根小拇指,“拉钩。”
骆青酌:“小孩子才玩的把戏。”
棠青也没收回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几秒后,见骆青酌依旧没反应,棠青幽幽地收回手,撅嘴道:“那好吧,某人不想和我拉钩就算了咯,反正也没有很想和某人拉钩。”
说话间,另一根小拇指搭到了她的小拇指上。
骆青酌移开眼,耳垂红得不行:“幼稚。”
“幼稚你不也拉上了。”
“…”
.
啪嗒——
手里没来得及舔舐干净的冰激凌融化淅淅沥沥地滴落,黏糊水痕顺着甜筒汇聚到骆青酌虎口。少年不喜地皱起眉间。
骆梵芜拿出手帕纸,细心地给他擦掉。
见到言成章的车来了,骆青酌飞速吃下最后一口:“走吧妈妈。”
“嗯。”
黑色轿车稳稳停在母子面前,言成真下车给骆梵芜开门:“小酌先上车吧,你妈妈穿着裙子不方便。”
“好。”骆青酌擦擦手就要上车。
“骆青酌。”
听见有人叫他,骆青酌一愣,上车的动作顿在原地,半晌才机械般回头。
仿佛时光流逝,他的身体逐渐长大,眼前万物变更,就连风里也染上了开春的气息。
从十六岁到二十三岁,他才终于看清叫他的人是谁。
棠青站在远处,阳光柔和,女生笑脸盈盈。
像无数次叫他的名字那样:“骆青酌~”
骆梵芜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了然。笑着轻轻推了他一把:“小酌,去吧。”
“妈妈。”骆青酌看着骆梵芜,又看向言成章,“爸爸。”
“比起在爸爸妈妈身边,我想,你应该有了更想要的东西。”言成章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骆青酌垂眸,心里在挣扎。
“小酌长得比妈妈想象中的还要高着呢。”骆梵芜摸摸他的脑袋,比起不舍,她眼里更多的是欣慰,“妈妈好为你骄傲。”
“勇敢地去吧小酌,你长大了。”
骆青酌看看骆梵芜,又看看言成章,想要把他们的模样全部记住。
笑了:“再见,爸,妈。”
说完,立即抬起脚步,往棠青的方向跑过去,这一次,他铆足了劲:“棠青!”
棠青也提起裙角:“骆青酌。”
视线里,两个人越来越近,直到紧紧相拥到一起。
棠青路过的地方,盛开起无数的鲜花,阳光暖烘烘地照耀在两人身上。
骆青酌想要的天地,鲜花与阳光,爱和幸福,全在这一刻涌进了他怀里。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包裹住他。
“棠青…”
阳光愈来亮,骆青酌皱着眉头不适地睁开眼,温和的光线映照在他眼底。
啊。原来是梦啊。
揉了揉发酸的肩膀,骆青酌余光不经意一瞥,瞥见窝在另一个沙发里的棠青。
动作停止。
脑海中的记忆款款浮现起来,骆青酌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
昨晚…棠青说爱他?他还主动拉着她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想到这里,骆青酌彭地全身都红了。
揪着毯子不自在地挪到棠青身边,轻轻盖在她身上,然后蹲下来看她。
没拉窗帘,棠青也睡在阳光里。
薄如蝉翼的肌肤,睫毛根根分明,胸膛跟随着呼吸轻微上下起伏。
她醒着和睡着简直就是两个人,醒着的时候像只兔子,像只麻雀;睡着的时候就像一条鱼,像一朵云。
好像是感觉到了有视线在盯着自己,棠青迷茫地睁眼,正好捕捉到还来不及躲闪的骆青酌。
“你偷偷看我干嘛呀骆青酌?”
“对,对不起。”骆青酌慌张地后退几步,坐回沙发上,“我不是有意要看你的。”
原本只是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
棠青调侃道:“我这么漂亮,你偷看我的话那倒也情有可原喔。”
骆青酌眼神乱飘,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棠青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条毯子。昨晚骆青酌睡得比她早,她就给他盖了个毯子,怎么睡醒就到她身上来了。
掀开毯子,棠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八点半,她吓得感觉有点头晕目眩了。
“天啊!我要迟到了,拜拜骆青酌!”
“等等棠青。”
骆青酌拉住她的袖口:“这几天你有空吗,我…我们出去走走?”
如果是以往,棠青会想都不想地答应他,但他约晚了:“要过年了基地好忙的,没有时间出去玩了,我休假那天也已经有约了呢骆青酌。”
“哦。”骆青酌松开她,讪笑道,“嗯。”
在棠青洗漱完出洗漱间那刻,他又喊住她:“那过年那几天呢?”
棠青着急地套上鞋,给了他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到时候再看看吧,拜拜哦。”
“好。”
棠青赶在最后一秒打上卡,浑身都松了口气。去食堂吃早餐,同事们都在传今天开会就要说春节谁留守在这的事情了。
“今年不回去我妈肯定念叨我,平时不回也就算了,怎么过年也不回,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找个女朋友。”小a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学着他妈的语气说话。
周萃也嚼着包子:“那你就和老板说你今年不留呗,哎去年是谁留的啊。”
“是我呀。”棠青咽下一口豆浆,接着说了几个其他同事的名字。
“那你今年还要留吗?”一直坐在旁边没开口的许泫明问道。
棠青:“不知道呀,看看吧。”
“那你留吗?”周萃也问许泫明。
许泫明瞄眼棠青:“我也不知道,看看吧。”
开会的时候,吴献真的提了这件事。
在场全都鸦雀无声。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是刻在骨子里的事儿。就算留下来过年有三倍工资,也没什么人乐意留。
“我留吧。”
棠青主动站出来。
吴献手背到身后去:“你去年留过了,今年还不回去啊?”
“没关系呀,反正我家就在郁城,如果我上早班的话还可以回家吃饭的。”
“我也留。”许泫明举手。
吴献:“那这样吧,本地的同事留下,晚班我和我妻子看,排你们上早班和中班没问题吧?到时候新年给你们发大红包。”
“也行。”同事们也没什么异议。
吴献单独点了一下棠青:“如果你过年有事也可以不用来哈,我并不提倡一个人留两次年,多回家陪陪父母才是大事。”
棠青给他比了个OK。
过年肯定会有人放鞭炮烟花,尽管基地是在郊区,但也不乏会有人因为城市禁烟花来郊区放,从而惊扰了小动物,让它们应激导致死亡。
所以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拿着音响时不时放一些鞭炮声的音频,逐步增加音量。
棠青站在狗群里,当着它们的面吃牛□□,耳边是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狗因为也想吃,围在她脚边摇尾巴。棠青走到哪,它们就跟到哪。
“汪汪汪!”
“汪汪汪!”
走着走着,棠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她感觉,她和骆青酌相处起来是这样的,自己就像小狗一样跟在他身边。
可恶。
可恶。
可恶!
这个念头一直延续到棠青下班,坐到骆青酌家里的餐椅上。
她决定,如果骆青酌不先主动和她说话,那她也要一句话都不说。
气氛安静,空气里只有筷子碰碗边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棠青咽下一口饭,感觉好憋。
为什么骆青酌他真的一句话都不说。
骆青酌夹着几根青菜到碗里,默默地吃下。
她怎么今天又不说话了?谁又惹她生气了。
问她,她说不定也会跟上次那样不说,还是快点吃完饭去上直播号问她吧。
棠青用力地戳着碗底,咬着牙想要努力憋下去说话的冲动。但脑子还是比理智快,嘴巴控制不住地张开。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没什么要说的。”骆青酌放下筷子。
棠青:“哦。”
唉,好无聊啊。
“吃饱了,我先回去睡觉了。”说完,她恹恹地站起来就去洗碗。
骆青酌:“嗯。”
怎么不挽留她?那她也要做一个冷酷的人。
回到自己家,棠青大大咧咧地躺到沙发上,确实耶有些困了。
叮咚——
许泫明:棠青,有个电影刚好在我们出去玩那天上映,你要去看吗!是你超级超级喜欢的那个电影的第二部哦!
棠青搜了一下,还真的是:要去要去!
许泫明:那我就先买票了。
棠青:她们也想去看吗?
许泫明挠挠头,赶紧给栾如愿以及周萃拉了个三人电话:“如果棠青问你们一些出去玩的问题,可不可以说你们有事所以来不了,拜托拜托求求了。”
“小弟愿意给你们当牛做马。”
栾如愿:“弟弟你还搞双面工哦~”
周萃:“背着我们要干嘛呀?”
许泫明:“哎呀,反正就是拜托拜托了。”
骆青酌的左鼻梁上有一颗小小小小痣。
要凑到很亲密的程度才能看得清。
所以这颗痣,除了骆青酌爸妈之外,就没人看过。
就连骆青酌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也不会注意到这颗痣。
于是这颗痣,在棠青到来之后。
变成了专属于她的。
她动不动就会捧着骆青酌那张脸看,感叹自己男朋友怎么可以这么帅。
尤其是这颗痣,更是添了几分私密的韵味。
看着看着,两人就忍不住亲到了一块。
(作话与人设无关,与正文无关,与走向无关,当个日常向小段子看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7章 毯子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