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命运的人】
作为掌控【命运】的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看不到她的命运。这是他成为黄金之王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甚至从那个少女漆黑的眸中看出了“轻视”这种情绪。黄金之王的力量被鄙夷了,他窥探不到她的命运在她意料之中,如此地理所当然。仿佛他想窥探她命运的行为是一种滑稽的举动。
从来没有谁知道他的身份还可以如此平淡地与他交谈。
经济、政治、科技、工业、军事……黄金氏族的触须早已深入这个国家的根基,可以说是黄金之王和他的派系撑起了这个战后衰败的国家的一片天,是黄金之王在掌控这个国家。哪怕是这个国家的总理面对他也是敬让三分的,毕竟总理会更换,但是黄金之王常在,前者在他眼里,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都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她知道他是谁,却毫不动容。就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他作为第二王权者的威压一般,视他如凡人,视他如无物。
现在看来,这些世俗的东西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的路景。
她知道我是谁,而我也知道她是谁。
那个少女这么说。
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现在已经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是早已知道而不自知。
他本该再早一点察觉的。从来没有石板和超能力产生过如此异常的反应。那真的是超能力能对石板产生的效果吗?
他曾经尝试过许多种方式破坏石板,包括利用超能力在内,但是没有一种是成功的。于是他得出定论——石板赋予的力量是无法破坏石板的。
来自Scepter4的汇报中,这个自称“刀之王”的少女,可以抽取其他王权者氏族的力量,甚至雷达从她身上检测出了威兹曼值 ——通常来说,那是王权者在张开自己领域时才会检测到的特殊能量场数值,可以说是王权者的标志之一。
无论怎么样,检测到威兹曼值意味着这是一股高纯度、强大到可以撼动石板的因果关系的力量。
也许她的超能力比较特殊,不仅可以对氏族造成影响,甚至能够威胁到王权者。那么这种程度的力量就有用来尝试破坏德累斯顿石板的价值,他当时是那么想的——
如果再遇到那个少女,不计代价也要把她带回来——!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国常路御前这么命令道。
现在想来,从她身上检测出威兹曼值,并不难理解。
威兹曼偏差值来源于哪里?理解了这个问题,自然就不难相同为什么那个少女拥有夺走氏族甚至王权者本人力量的能力。
毕竟——能赋予他们力量,自然也能夺走。
她也许是想融入他们的,于是给自己模拟了一个王权者的身份。
那柄与众不同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一柄古朴典雅的日本刀。
他唯一能想到的联系,是自己的阴阳师世家。自从离开她的“故乡”后,不,自从解开封印起,围绕在她周围的就是日本的文化,是文化审美的感染造就了那把日本刀模样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虽然无论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坠落,抑或是石板力量的泄漏,都不是她有意为之的。达摩克利斯会坠落,实际上是因为人类作为石板力量的容器,肉身和精神存在上限,所以才会失控,会暴动。而石板蕴含的力量本身就处于自然外发状态,反而是封印让其处于非正常状态。
但为了弥补这件事,她提出了很多办法。哪怕是封印和抑制石板也在所不惜,也许是她也感到很愧疚吧。但唯独破坏石板的方法她没有说出来。
她明明一直陪伴了他,陪伴了这个国家这么久。
而他居然当着她的面说想要毁掉石板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在她离开时,国常路大觉才察觉她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孩子——就如同他们注视着自己的眷属一样,那个少女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她最后也许是对他很是失望的吧。依靠她的力量开创出一个全新的世界后,居然说出“新世界不需要石板”这种话来。
既然已经不被需要,她就自己离开了。
——带走了她的【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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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的选择】
德累斯顿石板会自主选择王权者。但其中的原理至今无人知晓。研究者们至今也搞不明白德累斯顿择人的标准。
外界唯一知道的是在黄金之王的抑制下,王权者的人选被局限在了这个区域——石板所在地的地区。而受到石板力量抑制,泄漏的力量并不多,致使世界各地新生权外者的数量也一直控制在一个很低的水准。
但如果德累斯顿石板有自主意识,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一个有灵性的意识在做出选择,王权者人选的选择不是依据某种原理,而是依据她的思想。
周防尊是在宗像礼司之后,第二个想通这个问题的。
【我在你们的意识中,你们皆是我的化身。】
在成为王权者的瞬间,获得力量的同时,石板内蕴含的大量信息,既石板的记忆,也会随之流入王权者的意识中,让王权者天然知道自己王权的特性、知道如何制造眷属、知道如何使用这股刚得来的力量。
就好像他们成为王权者后天生知道自己是第几王权者,自发地有共识地把这当作一个纯粹的数字而不是实力的排序,也没有为了争夺所谓的“第一王权者”这个称号号召氏族发动战争一般。哪怕是这个国家的实际掌控者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也自觉屈居第二。
这就是所谓的“我在你们的意识中”。
而获得了石板力量的他们,在行驶王权者力量的同时、也与石板建立起了某种密切的联系,而达摩克利斯之剑就是最明显的“石板的部分化身”。
那他们这些获得了石板力量的人,自身的信息和记忆有没有可能逆向流回石板内呢?答案是很有可能。
而她也正是从王权者和权外者回馈给石板的信息,得知了很多不为人知的情报。那块石板,应该记录了从古至今,过去所有获得过石板力量的人的记忆和信息,从而塑造了石板那庞大无比的“记忆”。
甚至以石板记忆的那个浩瀚储量来看,石板记录的可能不仅仅只包括了这个世界的信息。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复活死者的方法,从魔法、炼金术、诡异秘方到稀奇道具,应有尽有。
但也正是石板过于庞大混乱的信息,把这个新生的意识混乱了,导致她的理解和认知出现了错误。
比方说她误以为自己是安娜的“妈妈”。这件事想起来就让周防尊失笑,现在却有些懂了。
对于石板力量创造的权外者来说,她确实有如“母亲”这个角色。
安娜很早就失去了双亲,这家伙是想接替安娜父母的角色吧。
现在想来——
而她所说的安娜会成为下一个赤之王——那大概不是什么预知未来,而是某种既定事实。她会选择她喜欢的小安娜作为下一个王权者。
至于他和宗像礼司……大概是王权者两两对应,青之王对应赤之王,相互克制又相互牵制。在她的观念里,其中一个死了,失去克制关系的另一个也会跟着灭亡吧。或者说是弑王之后的业障将导致另一个王很快走向毁灭。
否则按照宗像的性格,为了公共安全阻止赤之王坠剑斩杀他后和他“殉情”?开什么玩笑。这肯定有什么奇怪的偏差。
本来作为一个新生的意识体,她最有可能出现在德累斯顿石板周围,但是石板一直处于被抑制的状态,她就利用石板和王权者之间力量的连接,把自己新生的意识体定位在了和自己联系最深的王权者周围。
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兹曼陷入了失忆和身体被置换的特殊状况,相当于失联了。
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就是亲自出力抑制石板的那个人,掐断了石板意识体出现在他周围的可能性。
于是就找上了他这个第三王权者赤之王。
作为一个不稳定的新生的意识体,好不容易现身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在他面前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发泄了一通自己倾诉什么的冲动。石板里记录了那么多东西,终于有机会和别人说话了,她应该憋了很久吧。
不要叫出她的真名——【德累斯顿石板】
那会提醒她自己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会把她从这个人形的虚拟状态“惊醒”。或者说她也不想被继续当成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他们吠舞罗误把石板当成了人,使劲寻找她并不存在的人类本体。
但一个被锁在高塔的石板在人类社会怎么会有身份呢。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倾尽全力也无迹可寻,因为这个“人”压根不存在。
她的性格就如同她设定的少女外观一样,跳脱又活泼。这大概是为了更好地融入他们这群平均年龄二十岁左右的超能力世代吧。再说了,石板存在的历史悠久,但并不意味着一个刚诞生不久的意识体心理年龄会同样沧桑。
就比方说她喝了草薙调制的去朗姆自由古巴(没了酒精基本上就是可乐)后误以为自己喝了酒,而“喝酒会醉”是她认定的事实,人类喝醉会忘记东西,就模仿人类醉酒的反应,稀里糊涂就把自己新生意识的记忆给整断片了。
“醉酒”时差点把宗像礼司干掉的时候,大概只是想戏弄一下这家伙,然后自己顺水推舟地消失掉了。
但是她自己欺负自己的王权者可以,别人动手就不行。见他和宗像快要打起来了,还抽走他的力量曲线救国。
什么拯救世界啊,明明是不想看到他们打起来罢了。该不会是因为他杀了无色之王,就觉得他是个嗜杀的人,怕他又对第二个王权者下手吧。周防尊有些哑然失笑。
这么一想,觉得她为王权者们的和谐共处操碎了心是怎么回事?
德累斯顿石板选择的都是自己喜欢的王权者,自然是偏爱有加的。但居然能重置一柄要崩溃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太作弊了吧?他周防尊就是史上唯一一个获得了两次坠剑赦免权的王权者,但也是最后一个了。
她大概是真的不想看到第二个王权者坠剑了,从此以后再无下一个王权者。
回收掉德累斯顿石板后,她看着在场的三个王权者,就好像在看跟自己最为熟悉的玩伴,玩够了,就拍拍屁股决定走了。
真是任性。
总觉得她说不准哪天还会再回来。
到时候要怎么办呢?
嗯……下次见面叫她“梦野”,继续当她是吠舞罗的新人吧。脑子不清醒会胡言乱语还到处乱跑的那种。
爱玩由着她。吠舞罗永远欢迎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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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王权者】
那一天,一柄银白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在苇中学园岛上空,很多东西再也隐瞒不了了。
注意到天上异象的夜刀神狗朗抓起自己的爱刀【理】,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朝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所在的位置奔去。
看到那把突然出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夜刀神狗朗的第一反应是无色之王。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奔跑中,电光石火之间诸多想法联系在了一起,融成了一个念头——
无色之王的目标是——伊佐那社?!
盗取了小白身体的控制权,借刀杀人后逃逸,居然还敢回来第二次?!难不成又想抢夺小白的身体来行恶?
该死的无色之王!
小白,在我赶到之前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等夜刀神狗朗提着刀匆匆赶到附近,看到绿化带旁站着他的另一个同伴。
“猫,小白在哪里?”夜刀神狗朗焦急地问道。她一直跟着伊佐那社,一定知道他在哪里。
‘猫‘没有回话,只是失魂落魄地看着前方,两手无意识地攥着自己的衣裙前襟。
站在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下方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白发的少年独自仰头看着高空中直指自己的巨大银色之剑,一动不动,久到时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
“对不起,小黑。我好像真的是一个王权者。”那少年转过头来,脸上是一个强撑起来的苦涩笑容,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
以往哪怕遇到再危机的状况,这个温柔乐观的少年总能在嬉笑中找到应对困难的办法。但这次不一样。他快要笑不出来了。
“小白……”夜刀神狗朗往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他。
不是的!!你绝不是对十束先生下了毒手的杀人犯!不要轻易放弃自己啊!
你那花言巧语能说会道的机灵劲儿呢?怎么不为自己辩解了?
哪怕所有人都以为你是那个邪恶的无色之王,他也愿意相信他!
在那之前,有人先他一步围了过去,将他和那个近在咫尺的白发少年隔开。
“‘黑犬’夜刀神狗朗阁下。”为首的一个金色兔面和服男子对着他微微颔首示意。甚至还看了一眼他手中出鞘的刀,不着痕迹地再次挡在他和伊佐那社中间,把他当做什么危险人物般对他警惕有加。
十几名戴着金色兔子面具的黑制服成员在伊佐那社左右排成了两列。这些人是……第二王权者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氏族,非时院的成员。这些非时院的‘兔子’犹如这个国家的影子,除非是重要的大事,否则不会轻易出现在人前。
“第一王权者阿道夫·K·威兹曼大人,吾等奉御前的命令,前来迎接您回归。”现在这些非时院的成员毕恭毕敬地一齐负手在胸弯腰鞠躬,恭迎这位最古老的王权者的归来。
伊佐那社,不,威兹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认般沉淡地微微点了点头。
像察觉到什么一般,他暮然回首,看到的是站在远处快要哭出来一般的猫咪少女。
她的表情像是想要呐喊,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像个委屈极了的孩子似的,明明想要哭,却抿紧了嘴唇,硬生生强忍住了泪水。
“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于是白发少年冲她扬起一个熟悉的“伊佐那社”式的微笑。
猫咪少女的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嗯!我等你回来!”她咽下了呜咽的声音,满怀期待地应答她的小白。
“小黑,‘猫’就拜托你了。”
夜刀神狗朗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目送着这个白发少年在一众非时院成员的护送下离去。
……
……
空旷的【石板之间】内,摆着一张木茶桌。桌旁坐着一个白发老人。
老人捧着陶杯,热茶腾起的蒸汽模糊了他的沧桑的容颜。桌上还有另一杯刚倒好的茶,仿佛在等待着来客。
岁月静好。
“国常路老师,好久不见。”这是来自阿道夫·K·威兹曼的第一句寒暄。
回想起中尉私下为他做过的事情,威兹曼真是感动又无奈。堂堂国之重宝黄金之王隐姓埋名跑到苇中学园当了一段时间的临时教师不说,还天天给他带饭。
给他填补了这个黑户的身份漏洞,又操心他的饭钱,偷偷往他终端里打钱。
而且还和赤之王定下了某种协议——不外乎就是不要再来吵扰他的生活,这样官方就不追究吠舞罗袭击白银之王天空飞艇的事,也不追究无色之王最后是死是活、到底怎么了。
“伊佐那君,校园生活如何?”国常路大觉也故意拿出一派长辈的口味,慈眉善目地招呼他过来茶桌旁坐下。
“托您的福,好久没渡过这么惬意的时光了。中尉有机会也该试试这种返老还童的生活。”少年眯眼一笑,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一下,抿了一口。
“威兹曼,你就别打趣我了。”国常路大觉失笑地摇了摇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同笑了起来。明明是同一辈分的人,现在一人还青葱年少,另一人已是苍老皑皑。
“……”
“威兹曼……”老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我知道。”白发少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神色转为凝重。
“叫你来此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德累斯顿石板史无前例的怪象……”
“所以才需要石板的核心研究者,阿道夫·K·威兹曼的回归,是吗?”伊佐那社叹了一口气,“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干活吗?我可真是不容易呀。”
……
……
“看来常规的摄像装置是真的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啊。”穿上了熟悉的研究员白大褂的伊佐那社苦恼地看着来自【石板之间】的摄像头回放,“想要拍摄到她,估计得要特殊的光学仪器才能成像吧……”
摄像头拍摄范围的中心区域,自始至终就只有德累斯顿石板,别无他物。
而当事人的中尉,看起来如同在石板旁边自言自语一般。场面不可谓不诡异。
苦恼的伊佐那社只能通过他自己的回忆和别人的口述还原这个自称“梦野黑音”的石板意识体的行动逻辑来推动研究了。
最开始与他相遇……是了,是在街头上。
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以想要摸猫的名义搭讪他。
但实际上她非常清楚‘猫’是一个可以变身成动物特殊权外者,可严格来说黑音君和他们不能算作同一个物种,所以无论猫还是人类对她来说都只是可爱的小动物吧。
至于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他面前呢?根据后来遇到的事情,姑且认定为她认为他附近有危险,想要带他躲避吠舞罗和非法研究所的雇佣兵的搜查吧。
而且还带他误打误撞地去到了十束多多良附近,是想要他们两个人认识,然后冰释前嫌吗?那她还真达成了目标。
她最初出现的原因——对了,也是因为他遇到了危机。
准确来说,是遭到了无色之王偷袭,被置换身体后还被迫成了无色之王的谋杀顶罪人,惨遭吠舞罗通缉追杀。
彼时她的意识尚未完全形成,就急着想要从石板里出来救他。
据周防尊描述,她第一次出现时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来“成型”,苏醒过后第一反应就是和周防对话,指明真凶,要赤之王及其氏族停止对他的追杀,还提供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复活死者的方法,想以此平息赤之王的怒火。
据说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混杂了大量混乱的信息,逻辑也很混乱,甚至一度还出现过语言不通畅的情况。
而短暂的对话后,她好不容易凝固成型的实体就溃散了,历经漫长的恢复期,到第二次出现间隔了很长时间。
而第二次出现,她维持人形自由行动的时间明显比第一次长了太多倍。
当初出现在赤之王面前有多仓促可见一斑。
也许她是对他这个最初的石板研究者,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有某种特殊的感情,所以才那么在乎他吧。
想到过去自己和德累斯顿石板的孽缘,伊佐那社一时有些百感交集。
“德累斯顿石板到底是怎样穿透这层玻璃的?”站在他旁边的国常路大觉微微皱着眉,看着屏幕上缩小后从玻璃地板下层浮出玻璃外的画面问道。
“这大概是绿之王【变化】的力量。”伊佐那社挠了挠自己的额发,有些不确定地说,“但也不排除是空间系的超能力。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是改变玻璃的物理性质,后者是空间上的重叠与穿透。”
“不过毕竟她是石板的意识的具现化实体,理论上可以使用所有王权者乃至权外者的力量。”
目前黑音君已经展示了至少四五种超能力。除去赤之王的力量,他还亲身经历过她白银之王特性的浮空类能力。
有一说一,差点从宿舍阳台上摔下去时他和黑音君滞空的那一下可不是他干的。
搞得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周防尊还以为他恢复了记忆,又让黑音君加入了白银氏族呢。
他白银之王光杆司令当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有眷属呢。
总之,依他的观察,黑音君并没有攻击性,心思也不坏,不大可能会危害到社会安全。
并且做出的行为基本上都无伤大雅,没有造成什么大危害。放任她自由行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再说了,人家都萌生出自主思维了,再把人家逮回来锁着也太无人性了。
……
“威兹曼,你的记忆已经恢复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国常路大觉有些欲言又止。威兹曼原本的身体还寄存在他这里,在白银之王【不变】的特性下功能依旧,只待原本的灵魂回归。
“不怎么办啊。我一会要回学校去。家里现在应该煮好饭了。”拎着红油布伞的白发少年耸了耸肩,轻快地笑了笑,透出一股少年人特有的无忧无虑的味道。
德累斯顿石板已经消失了,达摩克利斯之剑与德累斯顿石板之间的某种联系断开了。失去了石板力量的补充,随着时间的流逝,王权者的力量只会逐渐消退,最终回归于无。
而根据力量流逝速度的计算,没有石板作为补充源,达摩克利斯之剑会在坠落之前率先消失,权外者也会逐渐退化到普通人。
这样很好。
“还有,叫我小白就好。德累斯顿石板已经消失了,王权者的时代很快就会过去。现在在你面前的不是白银之王,只是伊佐那社。”
“那么,中尉,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不知道。我终于可以考虑一下退休养老生活了。”
老人低下头,看了一眼中间空荡荡的玻璃地板。那里缺失了整个房间最重要的东西。
“【石板之间】也许还能发挥一点作用。把这里布置成一个居室会是个不错的主意。”老人自言自语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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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二十个梦的梦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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