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清还嫌不够，伸出手按着季秋瑾的后颈，把季秋瑾按向谢云清肩颈的位置。

“你原谅我了吗？”

季秋瑾在谢云清身上安静的趴了会儿后还是没有忍住，侧过脸贴着谢云清的脖子询问。

“叫我什么？”

谢云清抱着季秋瑾，大手在季秋瑾后颈上捏着。

从季秋瑾的角度只能看到谢云清低眼看他时的睫毛，无法看清眼底的情绪。

“…云清？”

季秋瑾试探的答话，去掉了姓。

谢云清没有答话，只是在季秋瑾后颈的手扯起季秋瑾的皮肤继续捏着。

季秋瑾觉得这是否定的意思，也是警告的意思。

“阿清？”

季秋瑾把另一个答案私心的留到了最后。

谢云清侧过些脸与趴在他肩颈上的季秋瑾对视。

季秋瑾抬眼只能看到谢云清的嘴唇，鼻子，睫毛，眼睛被藏在低头时的黑暗之中。

像是深夜露营时藏在暗处的草丛之中从头到尾窥视着人的狼。

早已摆好了姿势，只差露营的人熄灭最后的希望———篝火。

谢云清捏着季秋瑾后颈皮肤的手停下了，转而从后圈住了季秋瑾的脖子。

明明此刻季秋瑾无法察觉到谢云清眼底的神色，但季秋瑾觉得谢云清此时生气了。

“老公。”

季秋瑾早已封锁起来的的危险雷达此刻滴滴作响，到达了最高值。

于是季秋瑾毫不犹豫的喊出被私心所留下的最后一个答案。

“嗯，老婆。”

谢云清这次回应了季秋瑾，但圈住季秋瑾的手依然没松开。

先是在季秋瑾喉结摩挲了下，接着是嘴角，再是眼尾。

季秋瑾觉得谢云清这个行为有点像爬行类动物，特别是季秋瑾最害怕的那类，会沿着路线延伸爬上去。

季秋瑾习惯性的因为有了情绪起伏，从而眨了几下眼睛。

季秋瑾觉得谢云清这个行为像是带着某些含义，可惜季秋瑾没看过这方面的知识。

“会谈恋爱吗？”

谢云清的手从眼尾移到了季秋瑾的耳垂，季秋瑾眨动眼睛的频率快了些后又随着谢云清摩挲的动作变得正常。

“会。”

季秋瑾有点不太理解谢云清的话题怎么转变得这么快，季秋瑾分析着谢云清的话题转移原因，是觉得伤心从而决定从源头解决吗？

“最重要的是什么？”

谢云清在季秋瑾分析之时揉捏着季秋瑾的耳垂，拇指跟中指揉捏着耳垂，食指摩挲着耳后的那块皮肤。

“……真心和忠诚？”

季秋瑾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季秋瑾自认为他还是懂谈这些情感的。

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真心以及忠诚，恋人之间也是这两样，且这两样是一切关系的支撑柱。

“你一直在想着要端平水。”

谢云清又跳了个话题，却仿佛没跳，季秋瑾有些疑惑的抬眼再次试图寻得谢云清的情绪。

谢云清松开在季秋瑾耳垂的手，捂住了季秋瑾获得情绪最重要的通道———眼睛。

季秋瑾看着黑暗眨了眨眼，季秋瑾不明白谢云清的话题跳跃的为何这么快，以及为什么要捂住他的眼睛。

季秋瑾安静的等了会儿，发现耳边一片寂静，谢云清没再说话。

因为视线的遮掩，季秋瑾的其他感官更加敏锐。

季秋瑾贴着谢云清的那边侧脸感受到了随着谢云清呼吸时脖子的振动，以及心跳。

季秋瑾索性闭上了眼，抿了下唇。

就连语气季秋瑾也无法准确的感知到，所有的一切对季秋瑾都是陌生的。

“嗯，我觉得弟子，朋友，还是其他的关系，要维持平衡的话水肯定要端平。”

因为感知不到视线，季秋瑾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变快，试探的回答着谢云清刚刚的问题。

“你要把我们当男人来看。”

季秋瑾因为黑暗所以有些许不适应的慌，抱住谢云清的手不自觉的揪住了些谢云清的衣服。

“可就算是这样也应该要端平水。”

尽管闭上了眼，季秋瑾的眼睫毛还是在不受控的在谢云清手心里抖动着。

“独占欲，我们是两个人，从本质来说，我和他是一样的，不会有两份独占欲，而是合为一份，向我们任何一个求助是没用的。”

谢云清的话突然就点醒了季秋瑾，谢云清和顾清时都是他的伴侣。

虽然是两个人，但他们是特殊的情况。

他们虽是不同的两个人，但是却又是同一个人。

季秋瑾之前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所以所有东西都要对半分。

但他们又因为某种程度上是同一个人，所以不是东西对半分，而是所有东西合为一份，一份足够大，足够多的东西。

“我把你们分为了两个人，所以想着端平水，但却没有关注你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个人，不应该是公平，而是共享。”

季秋瑾像是一个学生一样向谢云清汇报自己的进度和思维逻辑。

“在害怕，恐慌，羞愧？”

季秋瑾陡然听到谢云清这一问题有些摸不到头脑，但很快就明白了，谢云清描述的是刚刚季秋瑾的情绪。

“嗯，我做错了。”

季秋瑾诚实的承认了，因为黑暗，所以不自觉的小动作比较多。

被捂住眼睛那刻季秋瑾的脑袋有在悄悄的往谢云清的脖子那移，寻找着有安全感的位置。

被谢云清抱紧的身体也不自觉的绷紧并往谢云清的躯体贴近，搂抱谢云清的力度也比平时大了些。

“独占欲，占有欲，**，这些不是你该思考的问题，是属于我们的，连吃醋也属于我们。”

谢云清松开了捂着季秋瑾眼睛的手，把季秋瑾的脑袋从他的肩颈抬起来，与谢云清对视。

“最重要的是你要做真实的自己，其他不是你该思考的问题，这些该由我们主动争取，你不用。”

谢云清的手转而给季秋瑾遮挡着视线，好让季秋瑾更快缓过来。

“好漂亮，老婆。”

季秋瑾睁开眼时不适应的疯狂眨了几下眼睛，在季秋瑾的眼睛还没恢复过来时谢云清的吻就落到了眼尾。

“你是我们求来的，不必害怕，不必恐慌，更不必羞愧，如果有那是我们的错，不必事事容着我们。”

季秋瑾从黑暗中缓过来，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就是谢云清的眼睛，郑重，充满爱意，还带着些痴迷。

季秋瑾看着谢云清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他的倒影，表情有些呆，睫毛湿了，是被光照出的眼泪打湿的。

在捋着谢云清话和思路的季秋瑾，有些懵后了然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头涌着。

季秋瑾难以分析都各是什么情感，也不愿去分析。

季秋瑾只知道，此刻的他是正面情绪占据了整颗心脏。

“喜欢我吗？”

谢云清亲了亲季秋瑾的嘴角，在季秋瑾还踌躇着要如何开口表达时先一步开口。

“喜欢。”

季秋瑾缓慢的眨了下眼，季秋瑾以为是他在观察分析着他们二人，但他们二人同样的在观察分析着他。

不仅是季秋瑾在试图解析理解着他们，驱赶雾霾。

同样的，他们二人也借助着季秋瑾送来的那点光。

待变得更亮后跟上季秋瑾的步伐，在身后追赶着，且是逐渐的渗透，没有贸然的一步上前。

“喜欢我们吗？”

谢云清啄吻着季秋瑾的眼尾，季秋瑾眨眼睛的速度也不自觉的加快些后恢复正常。

“喜欢。”

季秋瑾看着谢云清的行为，串连着谢云清的话语，发觉从一开始谢云清就没有伤心和生气。

“不生我的气吗？”

季秋瑾还是忍不住询问，哪怕他们情况特殊，但终究不是一个人。

“气你太好，又不气，不舍得。”

谢云清把季秋瑾揽进怀里，捋着季秋瑾的长发，季秋瑾安静的在谢云清怀里消化着心中的那股情绪。

在情绪涌起来那刻，季秋瑾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但话语被涌起来的情绪推着到处奔跑。

以致于季秋瑾抓不到也看不到那些话的身影，只知道伸出去的手好几次被飞奔的情绪和话语吓得缩了回来。

还未等季秋瑾踌躇该如何抓住时，有人给季秋瑾递了一条绳子。

并把话语和情绪给套住了，把绳子的另一端交到季秋瑾手里，抓住了情绪和话语。

季秋瑾从此不用再思虑，只需多看一眼，就会有人抓来并献给季秋瑾。

“老婆，这么乖了？”

谢云清抱着季秋瑾，看着季秋瑾安安静静的趴在他的肩窝里。

看着季秋瑾缓慢眨眼，罕见的看起来有点呆，又有点乖顺的模样，忍不住用侧脸蹭了蹭季秋瑾。

“好乖啊。”

季秋瑾习惯性的下意识快速的眨了下眼，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他做了什么，才会导致谢云清会说出这样的话。

“乖老婆。”

谢云清抱着季秋瑾，蹭着季秋瑾的脸，满足的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