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小星收拾好书包，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等公交车。他已经连续十天没有去上学了，班主任郑老师了解他的家庭情况，担心他一个人出事，连续四天过来家访。

郑庆梅是高二三班的语文老师，也是鹿小星的班主任，自从了解到鹿小星的家庭情况，就一直对这个坚强的孩子很照顾。鹿小星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而且从来没请过这么长时间的假，这次突然连续十天没来学校，郑庆梅很怕这个孩子做傻事。

鹿小星一直很感激郑老师，他不想让她卷进这件事。幸亏郑老师来的时候他身上的痕迹退得差不多了，除了在老宅那一次“他”下手很重之外，后边虽然力气也很大，对他还是很粗鲁，但是奇怪的是没有再弄出来痕迹。

鹿小星竟然感觉到庆幸，真是糟糕。

这十天来，“他”每天都会羞辱他，不分时候不分地点，鹿小星从最初的恐惧到中间的愤恨再到反抗失败，终于还是选择了屈服。

“他”说，如果他惹“他”不开心，“他”会让他全家在阴间不好过。

这一句话，鹿小星就再也不敢做什么了。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既然世界上真的有鬼，那说不定也有他不知道的另外世界的存在。

想到为他吃了那么多苦的奶奶，鹿小星沉默了。奶奶唯一的愿望是他能够有出息，他不能再这样耽误下去了。鹿小星跪在地板上求“他”让他去学校上课，晚上回到家随便“他”怎么处置，他都不会再有怨言了。

看到跪在地上的鹿小星，“他”奇异般的沉默了许久，最后用冰冷的声音说：

“鹿小公爷能屈能伸，本王着实佩服。”“他”同意了，但是鹿小星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就像被鹿小星跪在地上这件事激怒了，那一天“他”变本加厉地折磨他，甚至做得他晕过去好几次，“他”对他没有一点点怜悯和慈悲。

鹿小星站在公交站许久，车过去了两辆他都没有意识到，颈后突然变得很烫，鹿小星被刺激得回了神，他摸了摸颈后没发现什么异常，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第三车来的时候，鹿小星上车了。

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对鹿小星这么久没来上课产生强烈的好奇心。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围过来问怎么回事，鹿小星含糊道：不舒服感冒了住院了。

鹿小星坐在位子上收拾这几天发的卷子，厚厚的一摞，高二课程本来就紧张，他十天没来课程落下了好大一节。

一天下来，几个任课老师看见他也都会关心几句，鹿小星心里感到久违的温暖。想到这些天遇到的事情，鹿小星忍不住眼眶红了。

董晨：“课还听得懂吗？放学的时候我给你补补课吧。”董晨是高二三班的副班长，学习成绩很好，脾气又随和，眼见鹿小星一天都魂不守舍，他以为鹿小星在担心学习成绩。

“谢谢你，你把笔记借给我就好，我回家自己看吧。”担心“他”会伤害所有靠近他的人，鹿小星只能婉拒董晨的好意。

董晨担心地看了看鹿小星，点头同意了。

晚上鹿小星回到家，拿出书补习前几天落下的课，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只能提心吊胆地等着，书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见进去。

等熟悉的冰冷席卷而来时，他的心终于沉下去了，就像是惩罚定下来了，不管是生是死，结果都是已知的了，原来——最折磨人的恐惧是未知的不确定感。

自从鹿小星表示不会反抗，他的身体再也没有被定住，“他”在他身1上的时候，鹿小星的一只胳膊曲在头顶上，一只挡在额头，灯光射下来的时候形成一片阴影，挡住了他的眼睛。

无论承受了多少次，鹿小星还是很难受，“他”好像故意要让他不不好受，每一次看到他露出痛苦的神情，“他”都会更加用力对他，他的眼泪得不到“他”丝毫怜惜。

鹿小星一直都忍住不发出声音，刚刚被顶到一个地方，鹿小星难以自抑地发出一声低喘，像一只小兽的低咽。

“他”捏住他的下巴，讽刺道：“鹿小公爷你不要故技重施，本王不会再上你的当。”接下来更是狂风骤雨。

鹿小星没有勇气反驳，也不敢再发出声音，更不敢乱动。

鹿小星的身体很瘦，皮肤有种病态的苍白，身影还没有脱离少年的形态，纤瘦又羸弱，修长的脖子能看到青色的血管，这样一副青涩稚嫩的身体，现在被折腾得透出一股情动的粉红色，看不到他的眼睛，精致的下巴线条美丽，明晰的锁骨因为曲起的手臂，凹出了一个深深的窝，充满诱惑又自带了一种**。

“他”似乎更生气了，把他翻过去咬住他的后颈，语气恶劣：

“千年不见，鹿小公爷的下.贱本性还是没有变。”鹿小星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他”给他的，只能默默承受。

过了许久，似乎是被鹿小星顺从的姿态安抚住了，“他”的力道略微松了点，等释放完也没像过去那样直接甩开他，流连在他背上的手似乎透出一股温柔，鹿小星累得神志不清，忍不住动了下腰，这个动作又激怒了“他”，“他”把他死死摁在沙发上，低喝道：“贱人！”

鹿小星忍不住流泪了，每天被这样身体凌虐，言辞侮辱，“他”不如杀了他算了。可是想到奶奶，他又认命般趴在沙发上。

“王爷，王爷……”鹿小星听“他”一直自称本王，想着他生前可能是个王爷，他快喘不过气了，弱弱的声音透着一丝讨好。

摁在他脖子上的手掌收紧又放下又收紧，挣扎许久最终放开了他。

“他”走了，鹿小星虚脱般瘫在沙发上，客厅上的表显示时间已经到了23：13，“他”足足折腾了他四个小时。

鹿小星强打精神洗了个澡，本来想坐在书桌前看看书，羞耻的地方却抵挡不住酸痛感，他斜靠在床头，拿着书，强迫自己踏下心，不论怎么样，为了自己也为了奶奶，他不能放弃自己。

厉项歌在虚空中看了鹿小星许久，最后沉默地消失。

鹿晓星，这次他再也不会为他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