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些恶魔在冲过某道神秘的结界也好，心之壁也好，总之就是这一类神奇的东西之后，它们瞬间在身上披上了一层人类的外壳，石田雨龙和灰原雄觉得面对同类，他们是绝对下不了这样的手的。

正常人类是有同理心的，他们会因为同类的死而联想到自身，从而产生物伤其类的想法，所以石田雨龙和灰原雄如果是真的面对活人，他们是绝对没办法对那些人下手的，哪怕对方长得凶神恶煞还奇形怪状。

灰原雄在攻击并伤到最先冲上来的一个家伙之后，就发现对方确实不是人类，因为从人的身体是流不出黑色的粘稠物体的，哪怕那些粘稠状的东西在脱离身体之后很快就变成了红色的液体，灰原雄也能肯定那不是人类的鲜血。

灰原雄有种感觉，这些梦境噩梦，俗称梦魇的家伙，是在模仿人类，为什么？

灰原雄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理论上来说应该在此之前和神秘侧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苏格兰忽然开口说道：“我倒是有点明白梦魇的想法，这个人无论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的梦境之中，大量跟他一样生活在这边的人开始攻击他的话，他的内心肯定会走向很糟糕的那一面吧？既然这个人是会被恶魔侵蚀的对象，那他的本性纵然不算纯善，也应该是偏向善这一面的。届时无论他是反抗亦或者不反抗，内心中的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只怕也会崩溃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算是变相达成了侵蚀的效果不是吗？”

他的话一下子就让几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就是这样。”赤尸藏人笑眯眯地说道，“各位在战斗方面还算不错，但是在这方面上的敏锐度远远不及苏格兰君呢。”

太宰治挑眉看向一旁的苏格兰，他忽然觉得，虽然中原中也是个笨蛋，但是能让人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也不错。

场中，石田雨龙也降落了下去，“既然这样，那就必须要尽快揭露这群家伙的真面目出来，最起码也要让梦境的主人意识到自己的梦出问题了才行！”他清喝着，抬起手来，手中的灵弓瞬间展开，“咦？比之前大了？”

“这是因为身体在适应天使的灵力。”灰原雄帮忙解释道，“你的灵力适应性很好啊，而且还是远程，跟我这样的完全不同。”

灰原雄想着，不由有些唏嘘起来，远距离射击和近距离砍杀之间给人带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无论是手感还是安全性。灰原雄无奈地想着，为什么他们东京咒术高专教的全是近战啊，他也想学远程！

想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下手却飞快，并且随着战斗的激烈，灰原雄发现自己打起来反而越来越有精神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地上的仿人尸体会如同现实中的恶魔一样消散，就让他们下手更加没有顾虑了。

等到一波梦魇被清理掉，灰原雄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怎么回事？”

“因为你们现在是在梦境里，只要你们的精神力充沛，身体是不会感受到疲惫的。”黑盾解释道，“但是如果你们感受到了疲惫，就表示你们的精神坚持不住了，会在第一时间被撤离。”

“知道了。”灰原雄有些好奇地挥了挥手臂，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建筑忽然变了，虽然还是一样的破旧破败，甚至还能隐约闻到空气之中飘散而来的恶劣气息，可不一样终归是不一样的，这一瞬间的变化，充分展现出了这里并非现实的真相。

“这就是所谓的……一步步接近梦境主人的内心么？”看着周围骤然变得更恶劣的环境，苏格兰有些皱眉，他有些不敢想象，在这样的贫民窟生存，到底是种什么样糟糕的光景。而这个梦魇，还想要更进一步伤害这个人，“真是太糟糕了。”

织田作之助也跟着点点头，同时感慨还好自己还算有点一技之长，不然要是沦落到住在这样的地方的话，就算是他也会觉得头疼的。

没等他们想太多，第二波冲击就来了，他们敏锐地发现，第二波冲过来的人明显第一批的人要显得更加怪异，如果说第一批人就是十分愤怒的乞丐，到了第二批，看起来就像是一群癫狂的疯子，他们手里拿着幻化出来的菜刀、木棍之类的东西冲过来，眼睛发红，一副像是得了什么精神病症的狂人。

“这么快就开始显露出真面目了，真是令人失望。”赤尸藏人最先表示了不满，他抬手，指尖的手术刀弹出，当他穿过人群，人群全部倒在地上不说，他们的背后还被画了一个大大的J，就像是当年的开膛手杰克那样给被自己所害的人呢留下标记。

“非常惊人。”织田作之助看着动作悠然，一只手还始终扶着帽檐的赤尸藏人，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他之前一次作战的时候就知道赤尸藏人很强，但是那个时候本来就混乱，再加上之后他又被安排去拆弹了，所以没能对对方的能力作出一个准确的判断，此时看到对方如砍瓜切菜一样轻松将一大群冲过来的梦魇消灭，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地评估起了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来。

然后他得出了一个相当无奈的答案，如果对方真的认真起来的话，自己即使能够预判对方的动作，能够预知到自己的未来，也逃不过一个死字。赤尸藏人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自己的眼睛都完全追不上的程度。在这样的速度之下，自己就算反应过来了，身体也跟不上自己反应的速度。

他这样想着，顺便掏枪将面前的梦魇一个一个击杀掉，他是不会分不清楚活人和恶魔之间的区别的。

第二波梦魇变成的怪物消失，场景继续变化，而随即进攻过来的敌人再一次地越发癫狂了，这次的敌人嘴里吐着白沫，有的眼睛血红，有些则眼球倒翻，活像一个个被病症折磨得不清的疯子。

“这也太丑了。”因为全是这种拿着实物武器的敌人，太宰治的魔免体质没办法发挥作用，他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人间失格已经可以使用了，只是忍不住地发出这样的感慨然后连续开枪。

第四波和第五波过后，第六波的时候，发出了有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他们身后的建筑变回了最初见到的那一批，而面前走过来的人，也变得非常正常，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当先的那个白头发的少年走到了他们附近，居然对他们开口了，“喂，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羊的地盘干什么！”

“就是这样，快点老老实实将你们的身份说出来，不然中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他身后的几人纷纷开口说道。

“哈？”太宰治忍不住挑起眉毛，他以前知道中原中也，知道羊的存在，但是不知道羊居然是这么一群存在啊。

这梦魇，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相当懂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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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