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两名侍应快步走向徐浅时,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卷黑色宽胶带,徐浅意识到他们想要干什么,惊恐地高喊滚开,你们非法拘禁!

徐浅正挣扎时,盛怒的目光扫过贺柏昆的脸,内心忍不住涌起更深的厌恶,这个人眯着细长眸子,紧抿的唇嘴角向下撇着,一副看好戏似的傲慢又不屑的表情。

脑袋再次被强制套上黑色布袋,遮住所有光亮,徐浅双手被反剪,左右手臂弯各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掌抬起,他脚步腾空,被强行架起来机械地移动身体,像个布偶被人任意搬弄。

徐浅安静下来,在反抗无效的前提下,不如保持冷静,保存体力,再见机行事。

经过贺柏昆身边时,徐浅清晰听到贺柏昆发出命令,“验仔细,脏了随意处理。”

贺柏昆声音里透着沁人心骨的凉意,他散发着冰泉味信息素,略微靠近这个人徐浅就没来由地浑身发冷。此刻他只感到一股凉飕飕的风灌遍全身。

徐浅眉心处拧成结,眼下他进退维谷,刚才谎称贞操已失去,不过是权宜之计,倘若当真验出仍是处,必然会被贺柏昆玩弄于股掌,倘若不是,随意处理定然是另一条地狱之道。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听见关门的哐当声,大概是金属制的门。深幽的恐惧感在全身蔓延,他无法镇定自若地接受他们所谓的非法验身,之后被一个道貌岸然的Alpha侵占。他开始拼劲全身力气挣扎,用力踢腾着双腿,朝旁人胡乱踢去,想要摆脱两个像钳子一样固定他的人。

令人绝望的是,他这种瘦弱的Omega压根儿不是两人的对手。而且因为他的反抗,肩头遭到一记重击,疼得他龇牙咧嘴。

徐浅被强行架上一个一米多高的金属台架上,身体呈半仰卧姿势,手臂被强行摊开,两只冰冷的金属环扣分别锁住他的手腕,他想张口喊出声,唇上粘得纹丝不动的胶带堵住他所有的言语。

双腿被强行分开,一个男人的手伸向他的运动裤,在扯他的裤头。他使出浑身力道愤然地一脚猛踹过去,听到啊的一声,他应该是踢中了那个人,很快,胸口遭到暴力地一击,徐浅痛苦地勾起身子,突如其来的这一记重拳差点儿将他肋骨击碎。

砰!又是猛击的一拳。他的肋骨可能断掉了,好痛,胸口仿佛撕裂。徐浅的五官扭曲起来,喉咙里溢出沉闷的痛苦呻.吟,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会儿,他依稀听到一个男人说,“行了,万一是个处,把他打残了如何同老板交代。”

徐浅的运动裤被粗暴地退去,下半身仅剩一条白色平角底裤,两条光溜溜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凉意森森。

挣扎和抵抗丝毫无用,两脚腕也被金属铐死死锁住,这一瞬间,徐浅如坠入深渊。像贺柏昆那种玩弄过不知多少Omega的纨绔子弟,不过是把他当个玩物,他是个人,不是某些人想要肆意践踏的物品!

他知道像自己这种底层Omega,“识趣”点的,趁颜值在线时找个有钱的Alpha结婚,抱上大腿衣食无忧走上财务自由多痛快。就像徐强一直以来灌输的,咱天生就是Omega,肯定比Alpha弱,就该想方设法抓住优质Alpha然后躺平。事实上,徐强也是那么干的,利用美色去诱惑了一些Alpha后,逐渐积累了财富。

呵呵,他从来都嗤之以鼻。徐浅活到这么大,除了外婆就没依靠过别人。上高中他便开始去干临工,小餐馆服务员日薪太低,建筑工地上的小工薪资高,他提桶便去,周末打两天工周日再回学校。

他吃过很多苦,所以对暴富奢华的生活无甚向往。他只求拥有一份稳定的靠谱的薪水,平淡地过。

一只手在扯他的裤头,徐浅浑身绷紧起来,他好似躺在砧板上的鱼在被两个屠夫斩杀。如果他们验过他是处以后,是不是就要被那个人——胃里翻滚,恶心感上涌。仅仅只是想到厌恶的人想要侵犯他,整个人就难受到反胃。

“阿财,王管家刚才来电让你去一趟,有要事吩咐。”徐浅忽听到与刚才男声不同的一道尖细声音。

“有吗?他怎么没打给我。”对方回应。

“你的手机不是忘在更衣室了吗?”

“哦,这里交给你。”

徐浅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身体僵直得一动也不能动,他很快分辨出这声音尖细的男人的意图,支走他的同伴,是要对他做出什么不轨行为吗?徐浅紧张和惊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扼住他的咽喉。

砰——胸口又遭一击重拳。“妈的,敢踢老子,活腻了!”砰——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胸口,徐浅感到血腥味涌上喉头,眼皮沉重得快要抬不起来,他是不是要被活活打死了,痛苦永远没有边际。

他紧紧咬住唇,眼球爆裂凸起,他不能死。不负责任的人将他生下来,弃之如履后,没有人有权决定他的生死。

咚咚咚——徐浅听闻远处的敲门声,模糊的意识微微聚拢。

底裤突然被用力扯走,双腿一片清凉。痛——他的下半身体被异样的金属物粗暴地撕裂,徐浅面色刷一下卡白,冷汗沿着额角蜿蜒流下,惨淡的双唇颤抖着,牙齿几乎要咬碎。

“哈哈哈,看你如何上我们老板的床,妈的,像你这种妄图麻雀变凤凰的穷鬼,老子见得多了,哈哈哈——”魔鬼般的声音刺得徐浅脑袋嗡嗡直响。那金属异物一定是刺破了他的生殖腔,黏稠冰凉的血液沿着他的大腿滴落,徐浅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

*

徐浅是在半山坡旁的一堆草丛里醒来的,夜幕降临,四周能听到蛐蛐儿的叫声。徐浅嘴里不住发出嘶嘶的吃痛声,身体上好像有把刀在凌迟,运动裤后面大块的血渍已经干了,算他命大,没被那个变态弄死。

他尝试动了动腿,没问题,但后身实在是痛到动弹不得。他仰起脖子借着淡薄的月光环顾四周,全是半米高的杂草。

不行,必须要站起来离开这里。他强忍着巨痛爬起身,费了好半天才站起来,疼得嘴唇直打哆嗦,每挪一步都好像刀山火海。徐浅攥紧拳头,那个死变态,他一定饶不了他!

拨开一丛丛扎人肌肤的杂草,走了似乎很久也仍在草丛堆里。他用各种土办法辨认方向,月亮的圆缺、北斗七星,最后凭着遥远夜幕重依稀望见的尖塔顶,辨出那是市中心的电视塔。

走出草丛时他感到身后一定又出血了,有黏湿的液体流出,贴着运动裤格外不舒服。他也顾不上了,手机不知所踪,夜色渐浓,眼下最打紧的是回市区。

徐浅撑着残破的身体,一路沿着小石子路走着。头顶洒下薄纱似的月亮的清辉,夏夜的郊外凉风吹拂,格外凉爽舒适,这竟然他焦躁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想起小时候一个人踩着石子路回家,有时候会随手在路边捡几块光滑的小石子,边把玩边向家的方向走去,外婆蒸好了他爱吃的红枣糕站在家里的小院子门口等他。

徐浅自觉得命挺硬的。他高中时去建筑工地上打工,有天没注意,一根钢筋刺穿了他的左手掌心,那种痛简直无法形容,他立即被工友送去医院,所幸包工头还算良心,全额垫付了医药费。后来他听工友说,那个包工头之所以好心,是担心这事儿闹大,因为徐浅那时候是未成年人,若是雇佣未成年人被查处,罚款可不止那些医药费。

这一次,唉,他垂下头,满腹失落。虽然对结婚这等事儿没什么期待,但是如果有机会,他还是希望能把完整的自己给另一半,可是现在,唉——他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走了不知道多久,撕裂的伤口折磨着他。终于,他走到一条沥青道上。徐浅双腿一软,瘫软在地。又累又痛,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扬起脖子朝蜿蜒公路的两头望去,祈求着此时能有辆车经过。

徐浅静静地等待着,他没等到一辆私家车或者货车经过,倒是等来一个骑山地车的。车灯柔和的光亮从远而近,那个人应该是在骑车锻炼,戴着头盔,身着骑行服,看上去非常专业。

待山地车越来越近,徐浅仿佛忘了痛似的从地上跳起来,走到马路旁使劲挥手并大喊道,“停下来、停下来……”那辆车快迫近他时,突然急刹车,车轮与沥青道摩擦的声音有些刺耳。

徐浅终于松了口气。是个年轻男孩,不过二十岁的样子,青春洋溢。徐浅表明自己是大学生的身份后,请求男孩借手机打个电话。

没想到这荒芜的郊外,男孩居然没啥犹豫地借给了他,徐浅立即给周子路电话。周子路在听筒那头惊呼,“徐浅,你去哪里了!打你手机一直不通,再不回宿舍,急得我快要找辅导员求助了。”

“千万别,我有点儿事,手机丢了,身无分文,现在没法回去。”徐浅朝四下望,这哪儿?

他问年轻男孩,年轻男孩说是一个叫南溪湖的野生公园旁。

徐浅挂断电话后,手机定位到这条公路的位置,发给了周子路。对男孩反复感谢。

男孩耸了耸肩,说不客气,骑着山地车离开。徐浅胸腔中温流涌动,全靠周子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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