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长老的掌风这么厉害,看着轻轻一挥便将他们赶了出去。
从梦境中回来后,天已大亮,付止魅晕得眼冒金星。当然,她还是很庆幸的,毕竟这就回来了,而且套到了破绽,一切都十分顺利。不过,水之尽头,是哪里啊?
“等,等等。”看见北冥夜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付止魅立马跟上,”我告诉你,你可不能丢下我,等等我啊。”
北冥夜充耳不闻,自顾自的走着。水之尽头,整个禁地里,就只有正门外的那条溪流是活水,要找水之尽头,必定得沿着溪水往前走。除此之外,别无去路。
“没错,水之尽头,一定是指这里。”一直跟在北冥夜身后的付止魅,后知后觉地说着,然后一改此前懒散的步伐,一支箭似的往前冲,“快走快走,亏你还长着一双大长腿,这路走得比我还慢。”
当然,这样的速度付止魅只维持了一刻钟。一刻钟过后,付止魅直接盘腿而坐,举着双手投降,“停,停,我走不动了。”说完便再也不愿意走了。
已经两天粒米未进的她,此前都是凭着一鼓作气强撑的精神,现在停下来后发现,自己似乎再也迈不动双腿了。
“咕噜...”肚子里传来雷声般的响声,她,实在是太饿了。似乎,还饿出了幻觉,要不然,她怎么觉得眼前的小果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啊,她似乎还闻到了芬芳果香。
“你的口水要流出来了。”嫌弃的看了一眼后,北冥夜将手中的果子丢给了付止魅。
“啊,这是真的。”付止魅也不管他从哪里变出来的果子,二话不说接过来就啃,一只巴掌大的果子她三两口就吃完了。吃完后觉得不够,还想问他拿果子时才发现,北冥夜他似乎还没吃,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坐在旁边,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发觉后,付止魅似乎觉得十分的愧疚,在经历了一段十分挣扎的心路历程后,悲壮似的张口小嘴,将小手伸进去,满脸紫红的似是在...扣喉?
“怎么,怕我毒死你?”不知什么时候,北冥夜张开了双眼,斜眼看着她,“就算是有毒,现在扣喉也怕是太晚了。”
“呕...”什么东西也没有,一阵干呕过后,付止魅十分失望地说:“我尽力了啊,可是半口果子都吐不出来,下次,下次我让你先吃。”
北冥夜睁大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咬着牙齿一字一字地说着,“难不成你刚刚...你以为我会吃你吐出来的东西!”
“不然啊,你不也是两天没吃了吗?”付止魅实在想不懂,他究竟在在意什么。人饿极的时候,狗屎都觉得好吃。而且说实在的,她还饿得很,她还不愿意吐咧。
北冥夜气得全身发抖,半刻过后,终于忍不住咆哮,“付止魅你恶不恶心!!”
小溪并不长,正常来说,大概两个时辰就能走到尽头。不过两位都是“伤残人士”,脚程自然快不到哪里去。到达尽头时,天色已晚,将近戌时。
其实这也算不上是水之尽头,毕竟溪水之源还在屏障之外,只是他们走不出去,最远只能走到这了。
溪水的流动,似乎影响了屏障的周围气场,仔细看看,屏障在水中的部分不断地被流水冲击着,似散非散的勉强维持着形态。
“北冥夜,这里已经是水之尽头了。怎么样,我们要怎样出去。”付止魅焦急地问着,她也看到了水中那若有似无的屏障,知道这是突破口,但具体要怎么出去,她还真不知道。
北冥夜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始在四周转悠,看情况是在找什么东西。
付止魅见状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坐到溪边,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水,没东西吃,总不能连水都不喝。
半响过后,北冥夜终于回来了,手里似乎提着...
“啊,是雀鸟!”付止魅不敢相信地直奔过去,正想捉过来红烧一顿,没想到却被北冥夜一手挡在半米外。
“你的脑袋里除了吃还剩下什么!?”北冥夜无奈的叹着气,将好不容易找来的雀鸟收在袖中,“这里近处边界,这雀鸟估计是误闯进来的,我们得拿它做试验。所以,它,不,能,吃。”
“不能吃?”付止魅的小脸几乎在一瞬间垮掉。好不容易,她的理智才勉强战胜了肚子,艰难地挤出微笑,“这样啊,那我们就赶快动手吧。”
至此,天已全黑,月色初上。
他们也终于敲定了一个看似可行的方案,由北冥夜运功,搅动水流,进而令屏障相互间的引力被削弱,从而撕裂出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裂缝。
然而,裂缝能维持多久,他也估算不出。这种做法安全性有几高他也难以预量。所以,第一次,他们必须得找个活物来测试。这就是为什么他必须得留下雀鸟的原因。
一切准备就绪,北冥夜走至溪中,双掌运气,将溪水搅拌得如翻江倒海,汹涌万分。
果然不出他所料,因为溪水的翻涌,连带的屏障也受到了波及,正逐渐的变薄消散。
就是现在!
付止魅紧紧地捉住雀鸟,一眼不眨地留意着屏障的变化,刚才的一个激流,令屏障瞬间失去附力,四散而去。
她眼明手快的将雀鸟抛出,盯着它一寸一寸的往屏障外面飞去。
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雀鸟飞出后那一刹,屏障又自动合拢了。
付止魅看得眉毛直打结,这个方法,看着可行,但毕竟时间太短了,他们要想一起出去,这极度考验他们的配合,且需要无比的运气。
虽说,这大半个月下来,他们也算是对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但若要默契十足的一起逃难。说真的,她觉得那简直就是天荒夜谭。
“看清楚了吗?等会你先走,我紧跟其后。”相比起付止魅的垂头丧气,北冥夜倒是十分镇定。
“嗯,清楚了。”付止魅点点头,她其实也清楚,他们根本就没有退路了,不上也得上,大不了十八年后再做一条好汉。
深吸一口气,付止魅抬头挺胸,一步一步地往溪中走去。待付止魅站定后,北冥夜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调动全身真气,如法炮制,将流水搅动得更加汹涌。
付止魅有些心惊,身子不自觉的慢慢靠向北冥夜。稍一会儿,她便听见北冥夜大喊一句“走”,不待她迈步,便又感觉到他狠狠的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一切都太过于凶险了,付止魅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居然毫发无损的出去了。她惊喜不已,转头就想告诉北冥夜,却惊恐地发现,他竟然还留在原地,“这家伙,难不成他根本就不想走?!”
眼看着他体力不支,水流趋于平缓,屏障也似有合拢之势,电光火石间,付止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脚踏回屏障里面,一手扯上北冥夜,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力气,一举将北冥夜扯了出去。
随即,屏障迅速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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