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一场噩梦

大家好,如标题所见,这次更新的内容是我的一次亲身经历。

之所以会在这里把它分享给大家呢,是因为我觉得这次的经历……在某种意义上真的非常离奇,而且具有一定的代表性。我把它放在这里,没准过几年我自己不小心点进来回顾的时候,还会发出“我居然还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样的惊叹也说不定。

文中的主要内容来自于我和朋友间的微信聊天记录,微信上的时间显示为2022年12月24日凌晨3点到6点左右。

那是12月第四周的周四,我第一次不幸转阳的第四天晚上。我转阳的症状可谓是非常典型,在上周日下午与据说“同事都已经发烧,但本身没有转阳”的我妈接触了一次之后,我很快出现了喉咙痛 咳嗽的感冒征兆,并于第二天发展为了“喉咙吞刀片” “鼻子堵水泥” “脑壳敲大石” “林黛玉附体”的复合症状。在之后将近一周的时间里,除了浑身发冷、昏昏沉沉地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之外,我几乎是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周四的这天,尽管我的身体微微好转了一些,但总体的状态还是非常糟糕。更加不巧的是,可能是由于之前几天的睡眠时间过长,在第四天的夜晚,虽然我早早便躺在了床上,开启了空调,还用棉被和电热毯把自己厚实地包裹了起来,睡衣却迟迟没有来临。

凌晨1点的时候,到达了设定时间的空调在一声电子提示音后自动关了机。可能是因为空调的噪声终于消失了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对着我不停吹拂的热风终于消停、让我觉得稍微能喘过一点气儿的缘故,迷迷糊糊间,我可算是睡着了,只是睡眠的质量很差,并且一直在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的内容其实不大好说,一个原因是,这涉及到我的一些现实性的信息;另一个原因是,主要的内容几乎已经都被我忘光了……我大概记得的只剩下:这是一个梦中梦,梦的主角是一名不良少女(我),她苦恼于很多事情,并为此而选择向梦中的一位大师寻求解决之道。

大师告诉她,想要解决问题,就必须先找到问题的结症所在。你本来是明白具体的问题何在的,但你为了保护自己,刻意地把它们全都忘记了。所以现在,我们要一起潜入你的梦境之中,在你的潜意识里重新找回你所遗忘掉的那些现实。只要找到这些问题,你就能自然而然地与它们相抗争,并走出它们了。

反正大师就和我(从这里开始“我”已经把自己指认成了那个不良少女)进行了这么一番非常弗洛伊德式的对话。然后我就听信了他的说法,开始跟随大师的指引,在梦中寻求起了所谓“潜意识的解答”。

大师的疗法还是挺神奇的,他大概的做法是让你的梦分割成几个不同的区域,比如我的梦就被分割成了五个不同的模块。所以我会进入五个不同的梦境。每个梦境都有着相同的场景,相同的角色,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出现相同的故事线发展。与以往做梦完全不同的的是,每次我进出梦境的记忆都会获得保留。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我只进入一次梦境是远远不够的,我必须把一个梦境“完全通关”,找到这个梦境的寓意和核心,才能地真正结束一个梦境。

(……不知道为啥,打字到这里,我突然有点害怕,且让我打开网易云,播放个“好运来”。)

讲到这里,我好像已经说出了一个足够写出一整本小说、或开发出一部游戏的框架构造了……然而非常可惜的是,具体的梦境内容和通关方法已经几乎被我忘完了(我的脑子里只剩下朦胧的影子的程度)。反正这个过程不是特别愉快吧。有一个我五岁时的梦境被我来回重刷了十几遍,而且越往后越难、越往后越难,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是“乘上商场的自动扶梯都会发生可怕的安全事故”的必然死亡本了。

但是最后,在大师的大力放水下,我通过不断以不同的方式经历相同的困境,最终还是找到了不良少女苦恼的原因所在:一是她总是招人嫌恶,二是她从来不受自己的母亲所爱。

“招人嫌恶”的原因,其实是她那过分到扭曲的自卑情结,但这份自卑的根源,在旁人看来不过是无穴来风的臆想;“不受母亲所爱”这件事情本质上是无解的死结,但她可以到别处寻找人与人之间的连接。

就这样,在梦境的最后,少女解开了心结,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就在临近回家的地方,我路过了一个车站(巧了,那真的是离我家蛮近的一个车站)。不过在梦中,那个车站的样子很奇妙:在路人等车的期间,车站里会出现各种各样奇妙的二次元人物。人物会以那个车站为背景,上演时长不超过三分钟的短剧,供路人观看娱乐,打发时间。

这里所谓的“二次元人物”呢,不是那种超级精致的萌妹,或者热门作品里的靓仔,而是更接近我们小时候电视里看的那种简笔画人物。类似于蜡笔小新、海绵宝宝、铁臂阿童木和葫芦娃什么的。而在梦境里,我把对面的二次元角色们认知为了某种“大型投影”。

这是我们城市大型公益项目建设的结果——不知为何,我这么笃信着——我们市真好啊,愿意为等车的大家和路人们做这种有趣的东西。

因为沉迷于观看动画片,我在车站的对侧很是呆立了一会儿——毕竟,如果换个方向,就看不到投影了嘛。

但是,看着看着动画片,我突然意识到……不对,信号灯要由绿转红了!

动画片虽然好看,但现在的我前所未有地留恋着“回家”这一件事。于是,我冲上前去,意图赶紧穿过这条车辆并不繁忙的马路……虽然在只跑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信号灯就已经彻底转为了红色。

在这里,我要额外再讲讲这个奇妙的“二次元公交站”的设定。无论这个公交车站是真的连着次元壁,还是它不过只是我们xx市给路过的等车人建造的基础设施,有一件事情是可以充分确定的,那就是:“公交车到站之后,动画片的播放就会中断”。

正是因此,所有会在车站上投影出来的动画片,都一定是时间短小,内容简单并且旨在吸引观众注意力的拙劣喜剧。并且,这些角色们似乎都知道“时间限制”的存在。他们的台词、行为都会高度围绕即将到来的“车辆”——我过马路时正在播放的部片子也不例外。

说来让当时的我非常困惑的是,对面现在正在播的动画片,是简笔画画风的《鬼灯的冷彻》。而按理来说,车站上只会出现子供向作品才对。(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理”)

而更让我困惑、甚至隐隐有些不详预感的一点是,动画画面上的具体内容,是名为鬼灯和白泽的两个角色,正在将一个游荡的灵魂勾回地狱。

这部片子的大概前情大概是:由于新冠疫情流行,地狱过于繁忙,人手不足(。),鬼灯和白泽两个人便顶替了过劳到住院的阴阳勾魂的差事(为什么狱卒会过劳到住院……)亲自来到人间,并在这个车站以简笔画的画风显形。

早在我穿过马路之前,他们就已经勾住了一个游荡在外的、且极其渴望来到彼世的灵魂。那不知名的钩子随后便以巨大的吸力,吸引着这只灵魂,让它向他们所在的方向俯冲而来。

但是问题在于,在这只被勾来的灵魂身后,紧跟着的,就是即将到站的公交车。如果这辆公交车早于灵魂到达了,那么鬼灯和白泽就必须消失,灵魂也就没法前往地狱——所以这个片子的看点就在于“鬼魂和公交车到底哪个能先到达车站”这种速度与激情的碰撞。

不过,事实证明,上述这个“鬼魂和公交车哪个能到站”的奇妙物理问题……其实不需要分出答案来。

为什么呢?

因为在早鬼魂和公交车任意一方真正抵达站点之前,我这个不知为何莫名坚信着“这还比什么呀,鬼魂的飘行速度怎么能快过公交车”的常识人(?)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跨过了马路,直接冲到了那两个临时狱卒……的勾魂路线之上(……)

我发誓,我真的是因为相信“它们都是投影的动画片”,才有胆子往前莽的。

但是,就在那距离站台一步之遥的地方,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非常强力的吸力,然后整个人腾空起来,开始往左侧的方向(也就是车站 动画片角色所在的方向)被吸去。

就这样,我进入了一条灰色的、充满吸力的隧道。而在我的右手侧,我居然清晰地看到了那只正在被引渡的、脸色惨白的鬼——的三维立体正面。

我恐惧极了,一时间脑子里不知为何竟充斥满了“这回真的会死”的直觉。

得做点什么来阻止自己被勾魂才行……!我先是试图在地面上借力,或者找个浮空的可以攀附的东西,但是很快便都失败了。

然后我猛然意识到,“对啊,我可以醒过来啊!”

……不,其实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唯一记得的只是,在经过非常非常努力的挣扎之后,我睁开了一次眼皮。

在朦胧间,我看到了我那一片漆黑的房间,和左边墙顶处正在发出微光的空调提示灯。

我松了一口气:没事了,这只是个梦……可是没过多久,我就满身冷汗地意识到:那牵动我的吸力并没有真正消失——我好像正在离我身侧的墙壁越来越远!

我抬起手臂,用力地攀附住了我的床侧,寄希望于它能给我提供一些支撑力。

但我很快绝望地发现……这一回,整张床居然都在被吸走!那奇怪的吸力扭曲了整个空间,它飞也似地在把我这个占地面积小得可怜的房间纵向地拉长:十米、一百米、一千米、无限长……我能清晰地从空调提示灯与我的空间距离判断出这一点:我每眨一次眼,它就多一道重影,它每多一道重影,身侧的空间体积就越令我胆颤。

“这一回真的会死”的直觉再一次统治了我的大脑。我意识到,我绝无可能以蛮力来对抗这不合常理的状况,我必须得“说些什么!”

所以,我努力张开了嘴,用极其麻痹和生涩的嘴部肌肉,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出:

“爸………妈……”

这两个字应该算是本能反应吧,尽管几乎是在喊出口的那一刻起,我就对此而感到后悔了……因为我所称呼的对象,绝不可能在这个时机如天降神兵般出现在我面前,在此时喊出这两个字,只是单纯地浪费宝贵的时间、体力,和所剩无几的生存机遇罢了。

“我……还……活着!”

后四个字是讲给勾我魂的人听的。当时我在想,动画里这两位角色毕竟都是好人,是做不出稀里糊涂拿寿数未尽的活人(虽然她作死闯红灯)进地府充数的事情的,我这么一喊,他们起码会去做基本的核实吧……?

非常不可思议的是,尽管之前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但“活着”两字落地的时候,却如同我平常说话那样流畅自然。这两句话刚落地,我就感觉周遭的吸力瞬间消失了。

我茫然地四处环顾,突然意识到,我是真的“清醒了”。我整个人惊魂未定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睡前的喉痛、鼻塞和咳嗽,此时居然都烟消云散了。

然后那天晚上,吓得睡不着的我就疯狂给我朋友打字发消息,嗯,从凌晨三点开始打到了凌晨五点。

这么一看,其实那天晚上,我只睡了一个小时不到,但我感觉在梦境里经历了很久,真的很久……

醒来的时候,很神奇的是,所有新冠的不适症状真的全都消失了,虽然第二天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就全回来了(。)

可能是半夜不睡觉,衣着单薄心境恐慌地打字打太久冻着了也说不定……

虽然我的语言组织得很像“这是一场梦中梦”,但这主要是为了叙述逻辑而做的一些妥协……我到现在都分不清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梦是醒……就很怪,讲不清楚。

对于“濒死体验”这个词汇,我的理解主要来自于耶鲁大学的“哲学:死亡”公开课,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刚一醒来,这个词就非常鲜明地从我的大脑里弹射了出来。

之后还是怀着好奇心理去查了查,wikipedia上关于“濒死体验”的定义大致如下:

“濒死经验或临死经验是一种在接近死亡时一些人所经历的现象。这些现象包括灵魂出体、看见天堂或地狱、看见亲人、看见宗教人物或上帝、回顾一生的生活、极度的恐惧、完全的平静、安全感、温暖、彻底的破碎感、一道亮光的出现、甚至看见超我和超时空的东西、以及其他超验的现象。

一般认为这些现象都是在临床死亡,或很接近死亡时发生,但是很多案例并没有死亡风险。

随着近年来心脏复苏技术的发展,濒死体验的案例数日益增加。

有部分学者认为,这些现象并不一定要在濒死状态下才出现。许多从事科学研究的学者认为,这类现象是一种幻觉,而超心理学专家和部分科学研究者和哲学家则认为这些现象证明了死后生命续存的可能”

光看这个定义的话,我这次经历其实还蛮像的……但是看了些案例,又感觉大家的说法和我这次经历的差距蛮大的。

唔……那就当我是做了个噩梦,人生中经历了第一次鬼压床?

也行。

有一说一啊,这种事情经历一次也就够了,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虽然现在提起来好像是没有什么感觉了啦,但在当时那个状态下,我确实是不知为啥,满脑子“这要死了就真死了”的直觉预警来着……

嗯,希望大家也不要经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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