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敌袭

谢凛感受着背后的目光,那人应该和地上躺着的人关系匪浅,但是办案又不是自己的目标。

他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

盯着她。

眼前的人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背后注视着自己的人,还在那里蹲着查看尸体。

阳光打在那人身上,立体的五官投射出阴阳,琥珀色的眼眸显得更淡了些。

整个眉毛都上挑,显得威压许多,但是整体还是温婉偏多。

林弄巧看向身后,那里有被阻拦的群众,里面有一双眼睛囧囧的看着自己。

好像背后都被炙热的目光烤化,这让她几乎忽视了身后同意灼热的眼神。

猛得转身,那人钻进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她拉起身边的谢凛,不止是直觉,而是现实告诉自己。

那个人有问题!

两人跟着那个人从西街追到了西街和南街中间的一片混乱的贫民窟。

一路上那人都熟练的钻进那些阴暗的巷子。

两人站立在那片建筑前,就算两人追进去,那两人大概率也是被甩掉。

谢凛低头看着站立的林弄巧,刚才光顾着追嫌犯了,没注意到,林弄巧此时已经不能用精疲力尽来形容了。

她这个人用手杵在膝盖上,大口喘着粗气,好像用尽全力奔跑后的食肉动物。

虽然窥探现场的能力好用到离谱,但是如果像今天一样强行窥探的话,透支体力是小,伤了身体才是大。

原本林弄巧想着缓一缓,走回去的力气还是有的。

谢凛拉着她的胳膊,他尽量选了一个比较绅士的办法,在“家”里,父亲总是教导他们,要懂礼貌。

“我扶着你回去吧。”

谢凛把头偏向一边,尽量躲避林弄巧的眼神,但是通红的耳垂出卖了他。

他从小别说碰了,从小看到的雌性生物,都是要刨开的对象,第一次挽别人,难免有一些害羞。

林弄巧从下向上看着那对通红的耳垂。

“不用你拉着我,我自己能走。”

林弄巧想把手臂抽出来,谁想到谢凛虽然使的力气不大,但她却完全不能从中抽出来。

“你别拒绝了,就当我想孝敬您老,尊老爱幼。”

原本她就累的不行,想着他要是说两句也就同意了,结果这人居然说自己老!

虽然她已经二十了,也没出嫁,但是谁不说句她年轻,结果这人上来就说自己老?!

林弄巧用了狠劲,谢凛抱着脚在原地单脚蹦了半天。

谢凛真搞不懂这个女人了,自己和她用尊称,她居然给了他一脚,都快给他甲沟炎踩爆了。

“你为什么生气?”

谢凛茫然的看着大步流星走在自己前面的人。

林弄巧根本就不想理他,抱着膀快步走着。

谢凛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人,从他的角度看,林弄巧就像一只生气的咕咕鸡,把自己窝在羽毛底下,变成了咕咕蛋形态。

不由的让他想起来小时候父亲带给他们每个人的小鸡仔。

后来他的那只被夸奖了,因为炖出来的鸡汤最好喝。

是什么味道来着,他好像忘记了。

两人回到现场,周封已经处理完事情赶到。

他也同样凝视着地上的尸体。

这件事情充满着诡异,尸体是怎么从三楼下来的,总不能是自己长腿跑下来的。

谢凛感受着那句尸体散发出的那股幸福的感觉,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一句尸体会如此幸福。

为什么既要他不痛苦,又要以那么暴力的手段对待一具已经断气的死物?

林弄巧搞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这个事情透露着奇怪。

为什么要把尸体摆成这个样子?

一切都和那个逃跑的女子有关,但是贫民窟那里又乱又杂破,一切都切入点似乎都指向了她手里的东西。

“周封,能不能查到关键信息,就看你们的鼻子灵不灵了。”

林弄巧手里静静躺着的是那个人在逃跑路上掉落的一只簪子。

那簪子应该是极其贵重的,颠起来重量十足,上面雕刻着精细的图案。

看着外面的银色皮子,如若她没猜错,里面应该是银包金的。

贫民窟这种地方,别说金子了,就连铜板都靠抢,而一弱女子,在贫民窟带着这样的贵重品,本身就是问题。

这巨尸体表面初步现成了尸僵,结合当下的天气,死亡时间应该在九个小时到十一个小时之间。

尸体被搬到了她们刑部更专门的解刨房。

谢凛在旁边帮着她进行一些辅助工作。

整个刑部基本干活的基本就他们两个,剩下的基本都去找线索了,要不就装死。

他想了想那群肥头大耳的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自己的样子就恶心。

尸体身上没发现什么线索,由于李贵并没有亲人,所以解刨与不解刨完全取决于林弄巧。

她其实本想不解刨但是她捏腿骨的时候发现了不对。

这个人的腿骨好像是断的。

不止断了那么简单,是他整个小腿骨都被抽出来了。

摸着又软有空的腿骨,她才注意到一个自己没注意到的细节,这个人脚底有一道不起眼的缝合线。

如若这个人真的能够把整个骨头在这个细小的孔洞取出,那她很真想象不到。

整个京城,不管是医生,亦或是仵作,没有一个人在她称第二的情况下称第一。

但若是这个人来比试,她还真就没有必胜的决心。

旁边的谢凛看着她正愣在原地,想上手触摸。

握住那只要落下的手。

“有尸毒。”

谢凛平常就只负责过程,根本不知道触摸尸体有尸毒的问题。

“你知道,有个国家以剥皮还能活的典故为著吗?”

林弄巧挥舞着手里锋利的刀刃,一寸一寸切开李贵的皮肤。

谢凛就站在一边看着她,阳光从她头顶倾斜而下,他发现,她这个人不仅眼睛是琥珀色,连头发都浅浅的。

他从能看到那些情绪以来,只有两个人是特殊的。

一个是面前的林弄巧,另一个,就是他的“父亲”。

两个人都是无色的。

谢凛从小就生活在一方天地,是最近才出来,别说什么剥皮了,他连国家都认不全。

“不知道。”

林弄巧一边剥着李贵的皮,一边和他解释。

“在现在皇帝还在外征战期间,他偶然误入一小国,那国家里的人个个会绝技。”

李贵的腿骨已经暴露在两人面前。

“就是剥皮,剔骨。”

里面的肉被剃的干净,仿佛这里原本就是空荡荡的,而腿骨?好像不曾来过。

林弄巧接着叙述着那个故事。

“后来,他就下令把那里的人都杀了。”

谢凛听到认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腿骨就出自那里人之手。

“然后呢?”

谢凛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为何神秘的剃骨国家一朝灭亡。

阳光透过两人头顶的小窗,打在那把锋利的刀上。

“然后?这起案子应该就是那里的人干的。”

谢凛看着林弄巧冰冷的眼神,把原本的话缩了回去。

他原本想问,是不是那里的人想要当今圣上的命。

林弄巧看了眼外面的斜阳。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家消息。”

他是被派过来执行任务的,别说家了,房子都没有。

他道了声好,转头出门左转,钻进了刑部给他安排的宿舍。

本来包吃包住就是借口,只是骗别人来而已。

对于谢凛来说,有一间单人的屋子就已属不易,更不用奢求什么。

和他一墙之隔的林弄巧看着面前把骨肉分离做到极致的尸体。

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那人无声的嘲笑她,因为两人无声的对弈中,她被那人先吃掉了一颗兵。

看着那节软肉,她从黄昏坐到了黑夜。

她从十二岁就把当一名顶尖的仵作为目标,她努力了很多年。

她踩着那群比她权威的人上来,又被比她有天赋的人压了一头。

她不怕被超越,她怕的是她不能为自己师傅和父母申冤。

窗户外树叶稀稀拉拉的。

她警惕的从椅子上起身。

就在她起身片刻,一把长刀把那把木椅刺了个对穿,木屑飞溅,有一部分扎如她的手臂,血从上面嘀嗒嘀嗒流下。

在她意料之内,她拿起手边的剑,来人从窗户外跳了进来,和那天那人一样的装扮。

林云!她想到了孤身一人在家的林云,手里不免失了些力道。

刀光剑影间,那人朝着她的手臂刺去,兵荒马乱间,手中兵器掉落,林弄巧陷入被动中。

一刀摁在门口的木门上,她趁着这个时间从门缝中钻了出去,走廊是没有一个人。

白天的体力还没恢复,刚出门就被一双大手抓住。

那一刻她连墓志铭都想好了。

他被劫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一手把她搂进怀里,另一只手和那个人来刀剑之间擦出火花。

那人见形势不妙,想跑,却被他已同样的方式定在门上。

谢凛拉着那人的衣领,一个她从来没见过谢凛呈现在她面前。

谢凛面带凶光,不是呲牙咧嘴的生气凶人,而是他一个眼神,对面的人就丢盔卸甲。

对面那人没过一会就又掏出上次那个黑衣同样的黑色布袋。

一阵火花带闪电,那人再次消失在他们面前。

谢凛刚想转身邀功,谁曾想,和上次同样的冰冷硬物抵在他的腰上。

不得不说他和这把剑真有缘分,因为上次是脖子,这次是腰子。

“巧姐,你这是干嘛啊?”

他想要转身,那把剑几乎把剑尖插进他的肉里,或许已经有血珠细细密密的露出来了。

直觉告诉自己,他暴露了。

不得不说,不管是以什么方式暴露,林弄巧确实和组织说的一样,很聪明。

“还记得这把剑吗?”

这次贴过来的不在是冰凉的剑,而是林弄巧本人。

“在皇宫里,我差点拿这把剑抹了你的脖子。”

好似是要帮他回忆一般,林弄巧从背后掐着他的脖子。

“巧姐,你说什么呢?我什么都不记得唉。”

谢凛每次装小白花都有一股自心底发出的纯洁感。

但,小白花?他明明是食人花。

林弄巧有一瞬间的迟疑,就在这段时间,他基本已经想好了所以台词。

“姐,你也知道,我是托关系户才进来的。”

谢凛装的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宛若一条被冤枉的小狗,还眼含泪光的看着自己。

虽然他听不见林弄巧的心声,但是那股无色的气体明显的变成的出现了波动。

他继续加大筹码。

“我一个连出现场都要吐了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啊。”

林弄巧到最后松开了他。

看着他脸上的泪痕,他只能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

要是让她给谢凛擦脸那她大概率会疯,但是给一条手帕还是可以的。

谢凛擦完脸,看着在门门的林弄巧,他好像能闻到一股实体化的花香气。

来自那张浅白色的手帕。

两人修好门,打开门发现一件严峻的事情。

宝宝们,伏笔很多哦,仔细看就能看出来,要认真阅读哦,或者等我到时候统一发出[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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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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