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青玉目光也转向展雨泽。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名灰发的少年人仿佛自带神秘气场，让人忍不住想往深处探究。
“展同学，第二十星系是个什么样子的地方？”于是东方青玉问道。
“一个追求女男平等，还没有摆脱阶级矛盾的地方。”展雨泽随口评价。
“真的平等？”
“当然假的，很多工作不招男的，但那重要吗？”展雨泽笑了一下，话语间意味深长，“第四星系现在应该在宣传男女平等吧，你觉得平等吗？”
“确实不平等。”东方青玉无法反驳。
她这位同学的嘴真是毒啊。
东方青玉在心里默默地想。
聊天结束，展雨泽看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悠闲地调试学校给的过时装置。
调试检测装备的途中，她听见姗姗来迟的老师道：“你们当中没有精神力低于a级的人吧？我是说，女人。先提前说明，远途星际探索可不是什么男性可以参与的课题。”
全班哄堂大笑，不少人目光转向了班里唯一的男生。
展雨泽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对占人口少数又没有权的男性向来习惯性忽视。
“这是歧视！”那名男生忍不住嚷嚷，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我们的课程安排只有精神力等级a级以上的同学可以完成。男性因基因受限，身体接纳不了a级以上的精神力，这位同学，你不会没看课程说明就选了这个专业吧？”一名黄衣同学讽刺道，眼里尽是戏谑。
“我，我……我就是进来了！怎么了？”
东方青玉也觉得那男生丢人现眼，忍不住开口：“联大有专门制度能让你转专业，别呆在这丢人现眼。”
“东方青玉，你也是第四星系的，凭什么这么说我？”男生继续嚷嚷，声音又大又刺，听的人心烦。
“愚蠢。”展雨泽被吵到，撇了那男生一眼，收回目光。
“你又是谁？本少爷可是慕容家的继承人！信不信……”慕容耀祖还没说完，周围的人的窃窃私语就像炸弹一样投入他的脑海。
“第四星系果然是穷地方啊，居然喜欢用身份压人。”
“还少爷呢笑死我了，难道是少姥的镜像翻版？男的这种基因奇差的性别居然没彻底消失，真是大开眼界。”
“我们第六星系都没男的，啧啧啧，近距离围观珍惜物种，品性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差。”
“他怎么不戴喉结罩啊，不守男德，第四星系的男的都没有男人样，哈哈，真没意思，一眼都不想多看。”
“古时候的配子男不都是漂亮又花枝招展吗？这个人除了矮没有一点能对上吧？长得好一般啊也不知道调整一下基因外貌，真不像个男的，这么喜欢做女人男的人真是少见。”
“我才不……”慕容耀祖到嘴边的话顿时说不下去，当所有人都反过来指点他时，他突然不像从前那般自信。
于是他用不太灵光的大脑思考了一下原因，道：“你们这可是性别歧视！”
“哈哈哈哈哈！”全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诶呦笑得我肚子疼，第四星系的男的居然有脸说这话？全联盟就没几个不平等的星系吧——毕竟大部分星系根本没有男性。”
“好蠢，像在看被弔控制的史前猴。”
“开学第一大乐子。”
可惜慕容耀祖不灵光的脑袋根本想不出来反驳词，只能一个劲的喊：“你们就是性别歧视，难道男的就不可以学精神力吗？！”
“别吵了，安静。”老师也看够了这出热闹，终于喊话让班内安静。
“慕容耀祖，想明白了就来找我转专业，你的意识体强度支撑不了你完成课业。”她平静的安排了这位b级男同学的去向，“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卡系统bug选到这个专业的，但这个专业并不适合你。”
“好了，剩下的同学根据终端指示去收集记录吧，不要围在这。”
全班同学稀稀拉拉的飞走了，展雨泽调试设备调的比较慢，还在后头。
旁边的东方青玉见状，忍不住在她身边停留。
因为展雨泽很特别。
“雨泽同学，你准备去哪？”东方青玉挑挑拣拣，最后选了这么一个话题，试图拉进距离。
“第一星系。”展雨泽道。
东方青玉突然就噎住了，因为她并没有想好去哪，她习惯了各种竞争和比赛，现在问她自己想去哪看？没有一点头绪。
这个话题实在是没什么营养，展雨泽见东方青玉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干脆先一步离开。
【宿主，东方青玉请求加你好友。】
展雨泽在漫无边缘的宇宙中穿梭时，听见系统道。
她穿梭的速度很快，这会停在一颗红色的废弃星球上。
“同意她。”展雨泽用精神力凝实意识体，捧起这颗星球上的一捧沙。
她感受冰冷的细沙从指尖穿过，直到手上没沙后，才缓慢的在这颗星球上行走记录。
记录结束后，她飞停在一处干裂的土地上，发动精神力，穿进了一千米的地底。
【宿主，你在干什么？】
“这颗星球是废弃星球，在一万年前被销毁。”展雨泽却没在回答系统，“这是我第一次意识体宇宙航行降落的星球。”
当时的她还不叫展雨泽。
地底深处，展雨泽拿起幼年时期停留在这颗废弃星球偷偷埋起来的芯片，却发现被人动过手脚。
这一枚独属于她的芯片，此刻被她人打上的印记还停留在那。
展雨泽蹙眉，简单翻看了一下芯片，也不连接终端打开芯片，直接原地销毁。
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颗星球。
第一星系。
正在观看美景的中年黑发女人似有所感，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身旁陪同她看景色的人。
“夜澄，系长竞选如何？”她摘下一朵花，别在夜澄的胸前。
夜澄看着胸前的花，并不想回答黑发女人的话，很显然，她这位姥姥也并不是想说这件事。
夜澄看着瑰丽的蓝色花海，这是夜泽最喜欢的地方，平静地说出事实：“您还是最喜欢夜泽。”
夜泽，她的四妹，夜家千年唯一的ss级天才，除了异能上的天赋缺陷简直是一名无可挑剔的天才，更是曾经被内定的家主继承人。
即使夜澄胜过了夜泽，也取缔不了夜泽在姥姥心中的地位，甚至所有认识夜泽的夜家人都忘不了夜泽。
姥姥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果你是来气我的，那你现在可以走了。”
“即便你成为系长，我也不会对你有多少赞扬。”
这位姥姥的思维还停留在多年前，以为这话能刺痛夜澄。
“可她已经死了，姥姥，害死了她的人，包括您。”夜澄丢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展雨泽一直觉得，在夜家生活久了的人，疯了很正常。
贪婪，执着，这两个词近乎刻进了夜家人的骨子里。
灰发少年人这会已经飞出了二十个星系的管辖范围，来到了未被开发的星群中。
在她探索范围里，一颗陨石撞击星球，给星球表面留下了一个大坑。
展雨泽并没有过去看，她只是安静地注视仿若无边无际的宇宙，似乎要与宇宙融为一体。
第一星系离联大并不算远，毕竟联大位于几个星系的交界处，其中就包含了第一星系。
星际联盟只占了浩瀚宇宙中的两个星云，因为其它星云中的文明分布过于稀疏，所以并未纳入星际联盟范围。
东方青玉关闭坐标导航，在宇宙中随意的飞行。
她并不知道自己飞了多少万光年，直到她看见一颗蓝色的星球，才停了下来，重新开启了坐标导航。
意识体飞行能够突破肉-体的限制，更别提东方青玉的精神力等级接近ss，并且有望突破ss。
东方青玉这才发现，她已经飞出了联盟的管辖范围，来到了相邻的星云外围。
“这颗蓝色的星球貌似能产生生命……没想到离第一星系这么近。”东方青玉观测着这颗小星球。
联盟二十个星系很少往周围的星云扩张，上一次大规模扩张还是第二十星系成立。
东方青玉小心的进入这颗小小的蓝色星球，记录里面的生灵。
她在穿过大海，来到河边后看到了人类，这个宇宙中覆盖面最多的生灵。
人类是母神（宇宙之母）撒下的火种，但没人知道位于最高维的母神长什么样。
这里的人类还处于原始期，她们创造石器，在河边定居耕田，建造房屋，和其她部落斗争。
东方青玉在空中铺散精神力，记录着努力生活的人类们。
她在记录间，看见一名孕妇准备生孩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东方青玉看见女人几乎不费什么力就生下了一个比女人巴掌还小的婴儿，这才猛然发现，这位女人身高极高。
“这里的女人好高，不对，全联盟只有第四星系的女人矮小。”东方青玉忍不住嘀咕。
在没有精神力与异能的世界里，体格更是重要，更何况这里还是初代母系社会，生产力不算先进。
东方青玉记录着记录着，就坐到刚刚生下孩子的孕妇旁边，她好奇地打量孕妇和她皱皱巴巴的孩子。
可那名孕妇却是像发现了什么，往东方青玉这边看了几眼。
“您是神吗？”女人试探着开口问道。
神？
东方青玉看了下自己人形的意识体，第一次被当成神仙，她有些无措，又有点小开心。
在被迫困于三维的上古人类眼中，联盟人确实如神明一般，不管是谁路过这都会被当成神明的吧？
“不是，我只是一名路过的人。”东方青玉用精神力让自己变得凝实，摇头道，“不过如果您想的话，我会祝福您与您的孩子幸福安康。”
贪惏替换贪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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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