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见院长处置郑秘书用的可怕术法,都吓得跟鹌鹑一样。
现在最重要的针剂没有了,院长必须重新搞来药材,再次炼制,算是给她留出了时间。
在此期间,她要想尽办法搞清楚蟠桃园的情况,为搞死黑心院长做好准备。
他们两个之间的下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院长又狠命踩了好几下毫无生气的郑秘书,泄愤一样呸呸起来,又招呼站在旁边的监工:
“把他给我挫骨扬灰,再丢出去喂狗,他父母的灵牌也撤下去踩烂。不,我要亲自踩烂。把他父母从土里挖出来,和他一起挂在实验室里。”
“是,院长。”
院长余怒未消,恶狠狠地扫视在场的十几个“人药材”,要不是成就仙道需要这些人,他就杀了他们泄愤。
“你们都看见了,叛徒的下场是什么,好好跟着我,保管你们吃香喝辣,若是和我作对,我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记住了吗?”
郑秘书死得那么凄惨,在场的人哪敢说半个不字,心里对老院长的畏惧又多了几分。
毕竟没人见过谁可以徒手把人的心脏吸出体外,瞬间捏碎成灰。
“是……是,我们都记住了,院长。”
“哼,”院长一拂袖,气势汹汹地坐着轮椅离开。
然而,他坐在轮椅上也满是踉踉跄跄的样子,还是落进大家的眼里,痛失神游蟠桃园的灵药,想必十分肉痛。
但除掉郑秘书也算是所有人的逃生之路,打开了一扇小窗。
等监工和院长都离开,司宁随着其他人一起往楼下走,这些人纷纷盯着她。
“大佬,我们现在怎么办?”
“大佬,我们是不是肯定会被院长搞死?”
“这个院长不是人,他会妖法。”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不然我们能被他从地球上抓来吗?”莫子语对说话的人翻了个白眼。
“你们稍安勿躁,这几天安心干活。”司宁开口说道,“箭在弦上,害怕也没有用了。”
所有人都明白,在这里待得越久,他们的死亡率越高,明天睁眼又不知道是谁会变成怪物凄惨死去。
司宁回到自己的房间,割开手指滴出半管血,很快没头脑就出现在她身边。
“你的奖励,喝吧,”司宁眉眼淡漠,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淡淡叫没头脑喝血。
“现在郑秘书死了,你怎么还不去服用针剂?”没头脑边仰起脖子,边啧啧有味地慢慢品尝试管里的美味液体。
司宁看了它一眼,懒得说话。
第一个是想要神游蟠桃园,不止要针剂,还要天机石在场,她现在还差这么个东西。
还有就是,院长没从郑秘书身上找到针剂,肯定会非常警惕,说不定又用什么新奇法子监视他们。
小心为上,不要顶风作案。
“你对那些人真好,这管血是单给我的,还是大家都有?”没头脑见司宁不理它,开始扭扭捏捏。
“只有你,别人没你这么重口味。”
没头脑:“……”
“咚咚咚”有敲门声响起,司宁使眼色让没头脑消失,她才慢吞吞地去开门。
是满脸谄媚的监工。
“陈护士长,院长又叫您去他办公室。”
这座医院似乎因为院长的心情而变得同样沉重起来,走廊顶灯明明灭灭,漏下的光在水磨石地面淌成浑浊的银带。
到了三楼,刚才还铺满郑秘书肉泥的地板已经打扫干净,焕然一新,一点看不出来死过人的样子。
司宁来到办公室前,敲门进入,结果一进去没看见院长的人,倒看见一个披着狗皮的东西跪在窗前念念有词。
“祸尊爷爷在上,孙子给您当狗训,您不要太狠,供品马上就来。”
听到门口的响动,院长艰难爬起身,看见是司宁,勉勉强强喜笑颜开:
“陈护士长啊,快来扶我一把,我这老胳膊老腿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司宁看着院长手上不知名的黄色油污,婉拒了:
“院长,我也腰疼,扶不动。你还是靠自己吧。”
闻言,院长表面保持着微笑,内心早已骂起来,小兔崽子给脸不要脸,要不是这副身体天生仙骨,他第一个就要把这个对自己不敬的东西折磨致死。
“算了,我自己起来吧。”
“这就对了嘛,”司宁说道,“遇事不求人。”
“你是不知道啊,院长我早就活了两百多岁了,这具身体也是我孙子的。”
可惜也快报废了。
司宁心里震惊不已,也就是说院长早就非常熟练夺舍这套流程了。
老家伙真是丧尽天良,卖保险似的,第一个坑的就是自己人,连孙子都不放过。
活这么久活得跟妖一样。
“院长,还有这种秘法?”
见司宁好像上钩了,院长带着一丝得意:
“现在郑秘书没了,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了。这种延年益寿的秘法,等我神游蟠桃园之后,就全部告诉你。”
还最信任呢,明明她是胖子最想夺舍的人,院长杀郑秘书一个是不能让他影响自己的身体容器,一个是郑秘书太不好控制了。
杀了省事。
神游蟠桃园成功后,这老家伙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自己。
糟老头子坏得很,嘴上说那么好听,司宁表面毫无知觉地应和,表示自己的激动和开心。
“院长,您说真的吗?真的会全部交给我吗?”
“当然是了,我们要带领医院走向辉煌,当然要活得长长久久的。”
“太好了太好了。”
一老一少互相假惺惺地演戏,看上去和谐愉快。
“好了,跟我过来,我有事找你。”
司宁跟着院长去往房间的角落,越临近神游的日期,院长房间的死老鼠味道就越重。
她本来以为院长应该是要她继续服用洗髓液,没想到这胖子在办公室的窗户下跺跺脚,床头柜旁边的地上竟然打开了一个暗道。
暗道洞口油腻腻的,感觉经常有人走下去,司宁都怀疑那是院长身上的肥油蹭的。
“跟我下去。”
“是,院长。”
司宁内心不太情愿,这何止是脏,简直是恶心,但又没有办法,她还得再忍几天。
然而,当她跟着院长往下走的时候,第一次在仁心医院里感受到风。
有风,说明可能有出口。
这下面燃着油灯,摆放顺序还有点邪门,像是几条蛇的豆大眼睛在一直盯着你。
有三尊泥塑的神像摆在正中央,司宁看见第一尊神像是手捧骷髅头的无脸男,第二尊是撕扯章鱼触须的牙齿,第三尊连个形状都没有,像一坨泥巴。
此刻,院长歪歪扭扭起身,像一坨烂泥一样跪下,嘴里念念有词:
“主啊,我那干儿子不识好歹,有了异心,我找了新的穿越者来侍奉。您千万勿要怪罪,勿要怪罪。”
新的穿越者?
所以说那个郑秘书也是穿越者,看不出来啊,还是全家穿越吗?
能把自己穿越来的父母当人.肉挡箭牌,也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司宁面露嫌弃,院长却招呼她过来:
“快来给三位尊神上香,以后你就是祂们在人间的代行者。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嘞。”
代行者还是替死鬼?鬼话一连篇。
司宁一看这三个神的长相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脏脏臭臭的,肯定没少作威作福。
接过院长递来的香火,司宁不情不愿地插上去。
在她的眼里,香炉里升起的不是令人安神的香味,更像是某种活物的触须,油腻、扭曲,带着腐肉的甜腥气。
院长看着司宁上香,满意地笑得肥肉乱颤:
“再来给祂们跪下磕头,磕三个头才行。”
司宁跪在蒲团上,边磕头边在心底默念,这可不算数,我大吃货国有两不跪。
没用的神不跪,不想跪的神不算跪。
“陈护士长啊,来帮咱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院长见她拜过神像后,没有发生任何异状,说明祂们接纳了她。
“这是在做什么?”司宁看见神像们似乎眨了眨眼,突然间院长哀哀痛呼起来,手背也出现一大篇字。
院长强忍着剧痛给司宁解释:
“我们神游蟠桃园,需要日日按照神谕敬神,少一天都不行。你快来看看我手背上都写了什么,仔细一点,马虎不得,不然要遭殃的。”
司宁察觉到院长语气里的急切,现在郑秘书没了,得靠她了是吧。
穿越者在这个世界这么有用的吗?
太奇怪了。
“你可得好好解读这些字,一点马虎不得,弄错了,等我们神游蟠桃园的时候,祂们会发怒,降下灾祸的。”
“好的,我明白了。”
司宁本来还在看院长手臂上的字,余光陡然发现供品桌上放着还沾着新鲜血肉的小圆盘。
俨然是从变成怪物的穿越者身上取下来的。
司宁心里顿时怒火高燃,这个老匹夫把穿越者当什么猪猡打整,供品也用这个。
拜神拜什么神,最好邪神发怒,把神游蟠桃园的你,一闪电劈死。
司宁决定反着来,神要求怎么做,她偏不。
反正去侍奉邪神的又不是她,万一坏事了,最遭罪不是她,而是这个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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