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款款走近,小心翼翼的推了推睡的正香的白知安,白知安昨晚睡的晚,这会正梦着周公,突然被打扰,正想问候对方的妈,抬头看到那一双水汪汪的无辜眼睛,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不绅士之事。
“干嘛!”
“知安,”声音柔的能腻死人,“你昨天怎么没有来?”
“家里有事。”
“那你今晚有没有空。”
“你生日不是昨天过了吗?”
“我,”校花不好意思的挽了挽头发,“我想再补过一场。”
白知安想说你牛逼,生日还有补过之说。
“求你了,知安,你就来嘛…”
校花撒娇,一个都跑不掉,白知安实在是受不了,一句行了,知道了打发校花离开。
万辰走了过来了,道:“知安,你可不知道,昨晚你没出现,金榆像是丢了魂一样。”
“金鱼?”白知安是会抓重点的,他不明白金鱼怎么还有魂。
“诶,你不会连校花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
“人叫金榆。”
这下算是记住了。
晚自习后,白知安一改反常听话的坐进了后车座,慕云阳看着那张稚气的侧脸,总觉得白知安的配合有点不寻常,好像在酝酿着某种阴谋。
白知安双耳不闻,两眼不看,只顾着打他的游戏。
晚上十点,白知安顺利偷偷出了白宅,双手插兜,吹着口哨,悠然的走在大街上。
皎洁的月光,辉煌的灯火,将整个街道照的犹如白昼,人潮涌动,疾驰的汽车带着劲风卷起一地的灰尘,白知安仰望星空,这一刻却感觉莫名的孤独。
人人都羡慕他是锦衣玉食的白家少爷,却没人能读懂他的心事,记事以来,大伯母和姑姑她们对他只有指责,无视加防备,长大一点后,他不愿做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他收起脆弱,露出他尖锐的獠牙,这是动物自我保护的本能,只要他们不要来招惹自己,自己也会看在许诺他们的份上,不与他们冲突。
奶奶的爱更让他琢磨不透,表面对他呵护有加,更多的时候对他是不闻不问,把他交给慕云阳照顾。
这个便宜哥哥也不负奶奶的期望,确实把他照顾的很好,越是这样,白知安就越看他不顺眼。
可能就是可怜的自尊心作祟,认为慕云阳凭什么就能轻易得到奶奶的器重,又凭什么让全家都要看他的脸色。
他讨厌慕云阳,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原来也是自己所期望的。
稍不留神,却与迎面走来的一小土豆撞了个正着,接着便是哐哐一声,是玻璃破碎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哭泣。
白知安低下头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土豆瘫坐在地上,身旁是一个打碎的鱼缸,几条金鱼在地上大口的鼓着腮帮。
“哇哇…”
白知安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诶,”白知安蹲了下去,“你撞的我,你倒还哭上了,我大腿都被你的鱼缸撞伤了,我还没找你麻烦呢。”
“你骗人,分明是你没看路,是你先撞过来的。”别看小土豆小,却并不软。
“哦,”白知安耍上了无赖,“你说是我撞的就是我撞的了,你有什么证据。”
小土豆毫不畏惧,指了指上方道:“就是你撞的,你看,上面有个监控。”
白知安摸了摸鼻子,心道现在的小孩安全意识都这么强了吗,于是口气缓了下来。
“好吧,算是我撞的吧,那你想要怎么样呢。”
小土豆抹了一把泪,手伸了过来,“赔钱。”
白知安噗嗤一声笑了,可能是压抑太久了,眼前的爱哭鬼居然让白知安也觉得没那么讨厌,手往兜里掏却只掏出个手机,看了眼身后的超市一眼,对小土豆道:“你在这在等一会,哥哥去换点钱。”
一分钟后白知安拿着几张百元大钞走了出来,一伸手递给了小土豆,趁着这会工夫,小土豆已经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塑料瓶子把地上的金鱼装了起来,看着那一叠百元和几张五十的大钞睁大了双眼,最后却只是拿了一张五十。
“这是我花五十块钱圈到的,给我五十就可以。”
白知安哭笑不得,想把剩下的钱都给小土豆,但小土豆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要,最后还把那个塑料瓶递了过来。
“既然你赔了钱,这个金鱼就是你的了。”
白知安抱着一个塑料瓶出现在包间的时候,四周响起了口哨声,金榆迎了上来,满心的雀跃,“知安,你来了。”
白知安随手将塑料瓶往她手上一送,“诺,这个送你的。”
金榆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脏兮兮的瓶子,待看到里面的金鱼时,顿时又眉开颜笑,“这是特意给我买的吗?”
白知安懒的解释,周围一群人开始起哄,金榆红着脸将瓶子紧紧抱在怀里。
几人将白知安拉去卡座,嘈杂的音乐让人心生厌烦,加上空气不流通,白知安这会想着还不如在马路逗那小土豆哭。
脑袋昏昏沉沉,不知被敬了多少杯,隐约中好像金榆被推到了他怀里,女孩身体软软的,香香的,白知安却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想法。
他感觉金榆趁机环上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那刺鼻的脂粉味实在让他难以呼吸。
最后实在受不了,他踉跄着推开众人冲进了卫生间,吐的昏天暗地,呼吸到新鲜空气,总算又清醒过来,打开水龙头胡乱冲着脸。
他喘着粗气,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清亮,眼尾泛红,几缕碎发耷拉在眉间,单薄的唇瓣不悦的上扬,是一种难以驯服的野性美。
呵呵,还真是被自己帅到了。
突然一声细微哼声冲进耳膜,少年的酒意还未完全散去,这道声音直接让白知安的身体起了反应,白知安小心的踱步,在里间的门口停了下来。
“哥,你,你慢,点…”
带着勾子的嗓音,却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白知安不受控制的小心扒拉开一条缝,顿时被里面的情形惊的目瞪口呆。
两具严丝合缝的躯体,下面之人的一条腿被按在洗手台,双手趴在前方的墙壁上…
“这就受不了啦,我还没开始呢…”粗矿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外面的歌声不绝于耳,却并没有打扰到白知安的兴致,他不自觉的吞咽口水,应该是要马上离开,但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不知道是欣赏那双纤细手虎口处的蝎子纹身,还是惊叹那惊人的腰力,他站在原地,看着俩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姿势,坦然自若观看完一场免费的征伐之战,趁着俩人清理之迹,白知安才悄然退出。
他若无其事的靠在墙上,点燃了香烟,冷哼一声。
他无数次的讨厌慕云阳的虚伪,此时却学着他的神态,明明心中汹涌澎湃,表面任装出一副波澜不惊,他仰头吐着烟圈,接着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睡了吗,过来接我下!”
黑色迈巴赫停在马路边,靠在站牌上的白知安扔掉手上的香烟,弯腰打开门坐进了驾驶室。
闻着他身上散发的酒味烟味和淡淡的香水味,男人不悦的皱眉,“你喝了多少?”
白知安靠在椅背上,扶额,没有答话,半晌才懒洋洋的开口道:“去你的公寓吧。”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惊动家里人。
慕云阳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多问,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车道。
白知安站在酒柜前,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挑了瓶最贵的罗曼帝康,哼着歌给自己倒上,很难得的也给慕云阳倒了一杯,他晃动着酒杯脚一抬腿靠在慕云阳的右手边,手撑在桌沿,俯下点身子:“慕云阳,你来白家多少年了?”
他好像对挑战慕云阳的威信很是执着,毕竟从没人敢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和慕云阳说话。
白知安说话的时候,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开心,慕云阳很清楚,这是白知安在做一件很有把握事情的表现。
少年的唇离他只有一指之间,独特的气息窜入鼻尖,慕云阳右手不自觉的虚握着,只一会便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动作优雅的泯了一小口。
见慕云阳没答话,白知安也不恼,而是自顾自说道:“你是十五岁那年到白家,算起来有十三年了呢,我还记得你刚来我们家的那天,穿着条破了洞的棉裤,蜡黄的头发,全身都臭哄哄的就像个小乞丐。”
白知安起身踱到慕云阳的身后,若无其事道:“奶奶要我们叫哥哥,二哥他们都叫了,我才不叫呢,一个小乞丐怎么能当我哥哥,后来奶奶还打了我,知道我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吗?”
“因为那是奶奶第一次打我。”白知安顿了顿,狠狠的道:“在此之前,我要什么奶奶都会顺着我,可是自从你来了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一样了,慢慢的,奶奶器重你,大伯母他们对你也是有所忌惮,就连知远他们,虽然嘴上说着讨厌你,其实我知道他们心里还是敬畏你的。”
“慕云阳,你能从短短几年时间坐到如今的位置,我其实很佩服你,这些年你把白家看顾的很好,我应该也要感谢你,但,就到这里吧。”
慕云阳背靠着软椅,手肘落在扶手上,十指交叠,二个大拇指缓缓的转圈,就像慕云阳熟悉白知安一样,白知安也同样看出慕云阳的这个动作。
胸有成足!
慕云阳挑眉道:“知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坐姿随意却让四周却充满着压迫感,常人会觉得害怕,可白知安却一点都不畏惧。
白知安放下酒杯,与他对视,“曾经你说过,等我有筹码的时候再找你谈判,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哦。”慕云阳好似并不意外,徐徐道:“知安手里是有我的什么把柄吗?”
白知安笑着回到座位,“你猜我刚刚看到谁。”
“谁?”
“一个虎口处有纹身的男人,我记得好几次他出现在你车里。”
“嗯,”慕云阳拉长尾音,“这有什么奇怪,我在生意场上应酬总得交些朋友吧。”
“当然没什么奇怪,”白知安道:“可我打听了,那男的叫小新,是名技师,我想问你什么样的应酬需要结交这类人。”
慕云阳噗嗤一笑,笑的无辜,“知安,这算什么筹码,技师又能怎么样,怎么,有谁规定不能和技师做朋友吗?”
白知安还是失去耐心,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倏地站起,“慕云阳,你真虚伪,为什么敢做不敢当呢。”
“没做过的事,你要我承认什么呢?”
“你喜欢男人是不是!你是同性恋是不是!”白知安提高声音,“我说你怎么从小就给我们讲那个故事,你就是想传达不健康的思想给我们,你说如果让奶奶知道这件事,你猜他们容得下你吗?”
慕云阳仰头看他,脸上依旧从容不迫,“傻小子,我又没说这个将军是男的,只是一个故事而已,你拿这事告到奶奶面前,大家只会觉得你幼稚可笑。”
“所以你是承认了是吗?你敢赌吗,慕云阳,”白知安几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俯下身,压低声音道:“你是选择全身而退,还是闹的全家都知晓。”
对于白知安的威胁,慕云阳却并未放在心上,“知安,你说的我没做过,所以我不会承认,但如果你一定要找我的错处,我手上很多见不得光的事都可以如实相告,你大可以把这些全部告诉奶奶,可我敢断定,你一定不敢这么做,公司于我而言,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我真出了事,你觉得奶奶还能管住那些人吗,况且我与白家早就容为一体,我下台,你觉得我能让他们独善其身吗?”
白知安全身颤抖,脸色黑的可怕,他用力将慕云阳摔在椅子上,扑上去掐住他的喉咙,嘲讽道:“慕云阳,你究竟想干什么!”
慕云阳被制住喉咙,脖子上青筋爆起,白知安失去理智,手上没有分寸,慕云阳眼冒金星,耳中嗡鸣,喉咙发出垂死挣扎,但他却没有推开白知安,而是勉强的牵起嘴角笑。
他居然变态的想着,就这么死在白知安的手里其实也不错。
白知安最后还是没让慕云阳如愿,他松了手,退后二步,慕云阳瘫坐在椅子上边剧烈咳嗽边大口喘气,白皙的脖子上一片淤青的手指印。
“我告诉你,”白知安冷声道,“你不要太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大家都看到你的真面目。”
说完踉踉跄跄往门外走,慕云阳站了起来,“知安。”
白知安停住脚步。慕云阳的声音带着沙哑。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进入白家以来,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个位置我是特意为你留着,算了,等过段时间你就会明白了,马上要考试了,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现在长大了,我呆在家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鸠占鹊巢,该是你的我会亲手交到你手上,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安安心心的呆在学校,那个位置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坐稳的,你现在要学的还有很多。”
直到躺在床上,白知安还在琢磨着慕云阳说的话,却是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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