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珊在那个第二高的长柱体下面写了‘瞬间移动’‘触碰’几个关键词，分析道：“他没有碰过你，所以没法向你发动异能。这是其一，其二它的异能应该有限制条件，要不然它当时距离我这么近，再碰一下就能直接把我凌空扔出去了，还使唤另外的鬼去推，这就说明，它的异能不能直接杀人，顶多就是把人挪来挪去耍猴玩，最后，它大可以直接发动异能救出那只倒地鬼，但却非要先弄出个密封空间，争取时间差的去救那个倒地的鬼，也就是说，它的异能，对同一对象，发动一次以后，就需要再重新触碰才能生效。”

林风笑了说：“第一次见你说这么多话，分析得头头是道的。”

灵珊哼了一声，挺臭屁地说道：“本小姐可聪明着呢。”

洛骅感叹道：“我还以为她是笨蛋呢。”

林风帮灵珊说话怼回洛骅：“你才笨。”

但还有一个问题未能解决，“会密封空间的鬼，是哪一只？”林风把自己十二点过后发生的事，除掉自己问洛骅话的部分统统都告诉了灵珊，灵珊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下，“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是那只倒地鬼！！！它的异能就是密封空间！”

“十二点以后，站在我床边说话的，另一只鬼就是它！！是它的声音！！你说你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就是它发动异能把我和那只会瞬间移动的鬼困在一起，隔绝了你，所以你什么都没听到。原本它们应该是想把我推下去以后就发动异能集体逃掉的，没想到本小姐化被动为主动，把它也一起拉下去了。”

“那它的异能，应该就不需要触碰才能触发，直到倒地它都没有碰过我，但也把我困里面了。”

但洛骅的声音它是怎么模仿出来，难道它一个人有两种异能？不过洛骅的事还不能跟灵珊说，林风就闭口不提了。

“不过它的异能应该也有限制条件，”灵珊一边说着一边在那个最矮的长柱体底下写上‘密封空间’几个字，“没有一种异能是无敌，都会有破绽，它的异能一定也有。”

对，万物相生相克，都总会破绽，起码现在她们掌握到不少情报，不像刚开始那样一头雾水，今晚那几只鬼在她们这里栽了跟头，肯定不会轻举妄动，剩余的时间，还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林风拉过被子，熄了灯，说：“睡吧，其他事明天去找赵燕问清楚。”

第二天，灵珊又换了一套造型，她穿了一身的格子西装，还配上贝雷帽，小斗篷和遮住半张脸的茶色墨镜，一来装神秘二来还顺便遮昨晚没睡够的黑眼圈，美其名曰这是侦探风，定要将那几只玩霸凌欺负人的鬼缉拿到案。

洛骅左看看右看看，左边这个一天一个造型都不带重样的，右边那个千年不变的工装裤和运动衫，就跟个刚毕业就苦苦上班的打工人一样，洛骅眼睛瞟阿瞟，忍不住提问：“阿风，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极简风啊？”

“说人话。”林风忙着收拾充满电的电脑，没空费心思搭理他。

“要不然你怎么天天都是工装裤和运动衫呢？女孩子就应该多打扮啊。”

“局里发的。没钱。”意思简明扼要。

洛话哀怨道：“那等工资发下来，就买几件新衣服嘛，你长这么好看，不打扮多可惜啊。”

林风身材高挑，有1米73，而且还瘦，腿长，其实是标准的衣架子身材，不过她本来就不爱打扮，常年就扎着一根马尾辫，她长相英气，有点男生女相，给她什么衣服都穿，打扮极其随意简单。正因为如此，就算长得好看，一般男性看到林风的第一眼，都不会想着追她，而是有点怕她。

林风不咸不淡地回：“工资留着买营养剂。”

萨摩耶撒娇：“不要嘛。”

林风完全无视他。

……

她们被灵珊家里的管家送到学校，教务处比起昨天，老师变得更少，连同校长都没来了，只剩几个值勤的老师还坐班。

昨晚他们捉鬼的动静闹得太大，监控拍得一清二楚，消息传得太快，一夜之间所有老师和校领导都知道学校真有鬼，而且还是好几只，这鬼这么猛，谁都不愿意惹祸上身，个个都推辞请假，能不来就不来，校长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强行指定几个年轻点的老师回来坐班干活。

灵珊问赵燕：“赵老师，人怎么少了这么多啊？”

赵燕支支吾吾：“学都暂时停课了，也用不着这么多老师。”然后又着急地问：“对了，你们捉到鬼了吗？”

林风回她：“跑了。”

“是不是很难办，要不要让你们局里再多派两个人？”

灵珊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两个就搞得定了，昨晚我们查到了不少线索，对了，赵老师，你认不认识学校叫zhangyi的学生啊？”

一听到这个名字，赵燕的脸上神色就变了，她嘴唇发白，死死把指尖掐进手掌的肉里防止自己发抖，扯出一个尴尬的笑，断断续续地说：“没，没有啊，我不认识什么张意。”

林风和灵珊都看出了不对劲，赵燕的表现，分明就是认识她。

那为什么要否认呢？

林风的眼神变得锐利，“赵老师，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被逼问的赵燕身体抖得更厉害，她避开林风的眼神头死死地垂着，并没有出声。

林风正想碰她，手刚接触到她的皮肤，发现她浑身冰凉，赵燕一反常态，就像发疯一样推开林风，嘴里大声喊道：“我说了我不认识她啊，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教务处的其他老师纷纷回头，看向她们这边，赵燕声音降了下来，“抱歉，我一时情绪激动了，不好意思两位，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去个厕所。”说完就不理林风她们，转身离开了。

赵燕很明显在隐藏着什么。她不肯说，林风她们就只好自己查了。

学生的档案都存放在图书馆的备案室，林风一打开，室内就充斥着一股浓重的霉味，那是纸张发霉的味道。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下来，林风看到细小的灰尘在飘荡，估计这里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林风翻出足足几大箱文件，都是档案记录，灵珊看到这几大箱子的东西，不由得哀叹：“这么多，这得翻到什么时候啊！”

林风拿出一本档案，发现这间中学的档案第一页简介以后，会先放班级毕业照，提醒灵珊：“灵珊，翻毕业照，按最新年份往后翻，毕业照后面都有名字，这样找比较快。”

顺应中学每届毕业生都要七八百人，光是分班就分了十几个，灵珊和林风翻完最近五年的毕业生，只发现两个叫zhangyi的，都是男生。

“看来不是近几年的毕业生，再找找吧。”林风继续往后面找，时间紧迫，她们两个中午只啃营养剂，一直翻到下午五点多，老师都要下班了，赵燕没有来过，有老师来敲门：“两位，五点半了，我们要下班了，图书馆要上锁关门了，你们走不走？”

这话很明显就是赶人的意思。

翻档案翻到腰酸背痛的灵珊脾气也出来了：“急什么急啊，没看见我们还在找吗，没一个人来帮忙还催什么催，你们到底要不要除鬼啊！”

那个来赶人的老师语气也软了下来：“两位，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要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也是我们背锅啊。”

“快了快了，等下我们就走。”林风随口应着，快速翻阅着档案，突然她的目光被某张毕业照吸引住，她翻过正面反复对比，那个人被灵珊和林风一个人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唬住，松了口：“行，再给你们十分钟，等下我再过来关门，再晚点的话天就黑了。”

那人一走，林风就说：“灵珊，不用找了，人我找到了。”

指着中间那排右边数来的第四个女生说：“这个就是张意。”说完还翻过来给灵珊对比名字。

灵珊凑过来一看，是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孩子，留着短发，但刘海很长，几乎要挡住眼睛。洛骅也凑过来看，他的关注点完全不一样：“怎么这些女孩子都留着短发？”

灵珊问她：“你怎么确定这个就是张意。”

林风解释：“当时我靠近那只倒地鬼的时候，它嘴里喊着ranran的名字。”林风的手指顺着移动，从‘张意’移到最中间，最中间的名字是‘赵冉冉’。

“可ran有很多同音字，这也说不准。”

“你说得没错，但让我最终确定下来的是这个人，这个人，才是整件事的关键。”林风的手指从中间下移，一直挪到最下排边角那里，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赫然印着赵燕的名字。

灵珊急忙翻到正面，顺着名字去找对应的人，现在的赵燕个子似乎跟那个时候相比起来没什么变化，但瘦了一点，中学时候的赵燕留着短发，戴着一副土气的圆形粗框眼镜，眼神里带着一丝的畏惧。

“真的是赵燕。”灵珊的语气不可置信。

赵燕，就是那五只鬼一直在找的左上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