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多米离开,曲风歌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用猫爪子摸了摸自己刚才被徐多米吻过的额头,脸又忍不住红了。
竟然敢亲我。真是胆大包天,不知害臊。曲风歌用猫爪盖住了脸。
洛城富人区的一处豪宅中,江即安的手机已经第十次响了起来。
看着手机上的“父”字,江即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不一会儿,他家门口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开门!不接老子电话!快开门!”一个男人粗糙的声音穿了进来。
“诶呀,你别这么大声啊!”一个女人赶紧拉住他,转而轻声道,“安安,妈妈来了,你在家么?”
江即安眼神暗了暗,将衣服最上面的扣子系好,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过去开门。
“这么久才开门!”男人和女人生怕他关门一般,赶紧挤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刚在卧室,没听到。”江即安拿出拖鞋,示意两人换上。
“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男人怒气冲冲,直接进了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质问道,“你爷爷说要给你转点子公司的股份,你为什么拒绝?!你知道不知道,到嘴边的鸭子被你一脚踢飞了!”
“志远,你别这么大声!你吓着他了!”江即安的母亲脱下恨天高,换了鞋,也跟着进了屋子。
“我吓着他?他胆子大得很呢!背着我收购我那小公司的股份,和外人联合起来搞我!把我踢出了董事会!”江即安的爸爸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白眼狼。”
“安安,这事妈妈就要说你了。你怎么能害你爸爸呢?”江即安的妈妈貌似中立地责怪,“你也知道,我们平时开销也大,你爷爷又对你爸爸诸多不满,现在,我们可是每个月三十万都拿不到了。”
“三十万……还真的是很少呢。”江即安站在一边,淡淡道。
“你……”江即安的妈妈被噎了一下,终于不再东拉西扯,直接道,“过两天,老爷子要开家庭会,你去一趟,帮我们说说话。你也知道你爸的身份尴尬,这种会我们都去不了。”
江即安妈妈说的是江志远是私生子的事情。江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认他,要不是看在江即安的面子上,他俩怎么可能活得这么潇洒舒适。
“我有比赛,去不了。”江即安是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不是,安安,这次真的算爸爸妈妈求你了,救救我们,就去这一次,好不好?”江即安妈妈装模作样地要去拉他的手,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去干什么呢?”江即安嗤笑一声,看向面前美艳但陌生的女人,“是告诉爷爷你为了整容,挪用公款花了一百多万?还是告诉他,我爸包养女明星,投资拍电影,赔得血本无归?”
“操,白眼狼!”江志远大怒,一把抄起手机砸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江即安没有躲,眉骨被砸中,血瞬间流了下来,可是他嘴角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唉呀!”江即安的妈妈大叫一声,“你又打他干什么?这下他怎么去老爷子那里!”
江即安爸爸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懊恼地锤了一下桌子。
江即安激怒父母得逞,从兜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眉骨的血:“爷爷为了经常见我,在我这儿安了摄像头,如果你们还想过舒坦日子,就赶紧离开。”
“你……”江志远气急又不敢再动手,他四处扫了一眼,对江即安的话将信将疑。
他狐疑地看了江即安一眼,威胁道:“你敢告诉你爷爷,老子打断你的腿。”
江即安忽然笑了。
父母,这就是他的父母。看到他出血,视若无睹的父母。
这一刻,江即安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徐多米。想起了那关切的眼神,还有那冲出来挡在他面前的白色身影。
江即安笑得声音越来越大,似乎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这么舒心地笑过。
果然,跟徐多米接触时间长了,脸上面具裂开了吧。
江即安笑得眼角起了泪花。
“你……你笑什么!”江志远夫妇皱眉。他们觉得今天江即安有些不一样。
“打断我的腿?”江即安忽然抬起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翻在地。
茶几的玻璃台面撞在地上,哗啦一声,摔得粉碎,惊起江志远夫妇一声大叫。
“你要干什么?反了天了?!”江志远怒道。
江即安穿着拖鞋,踩在玻璃上,眼角还带着刚才笑出的泪花:“还不明白么?”
江志远被他一脸是血的样子吓到,后腿了一步,皱眉道,“明白什么?”
“以前,你们像马戏团的驯兽员一样训练我。以后,我也会像动物园的饲养员一样,报答你们。”江即安面带微笑,声音却冷得吓人,“我高兴,就赏你们一口饭吃,我不高兴,就会让你们饿死。”
“你……”江即安的父母愣住了。
江即安从小就没有对他们说过一个不字,以至于他们越来越嚣张,只要江即安有一点错误就非打即骂。
他们把江即安当做讨好江家老爷子的工具,当做自己唯一的摇钱树。可是他们却忘了,江即安也会长大。当摇钱树不肯摇钱时,他们可能会生生饿死。
江即安的父母对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逆来顺受的孩子,竟然不动声色就可以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趁我发火之前,出去。”江即安声音冰凉,直接拉开了门。
“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江即安的父母不甘示弱,骂骂咧咧地捡起地上的手机,灰溜溜地跑了。
江即安重重关上了门,盯着屋里的沙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张叔叔,屋里进了臭虫,我不小心把茶几打翻了。麻烦明天给我换个茶几,顺便换个新的沙发。还有鞋柜里的拖鞋,全部扔掉。”
挂了电话,江即安走到了阳台,吹外面的凉风。
这些藏在心里的话,如今终于说出来了,似乎也没有想的那么难。只不过他已经习惯于伪装,有些微微不适应。
眉骨一滴血掉在阳台的栏杆上,江即安摸了摸受伤的眉骨,眼神温柔:“看到我流血,你会不会心疼?”
第二天,徐多米到辩论队,果然看到了江即安眉骨的伤口。
“学长?你怎么了?”徐多米看着红肿的伤口,神情担忧。
“没事,昨天在家捉了两只臭虫,一不小心撞在了茶几上。”江即安温柔地笑了笑。
徐多米经常被鬼气反噬,胳膊上有不少伤口,对疼痛也比一般人敏感,看到别人受伤就有种自己伤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你可小心点。看着就疼,怎么没去上药呢?”徐多米皱眉问道。
“不用,一点小伤。”江即安享受着她关切担忧的目光,心里有些甜意。
“怎么是小伤呢?你等着,我随身带着药,我给你涂一涂。”说罢,徐多米赶紧从书包里拿了一个碘酒棉签,还找到一个创可贴。
“我真的没事。”江即安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却静静坐着,没有动。
“怎么能没事呢?伤口还没长好,都还肿着呢。”徐多米站在江即安身前,低着头帮他处理伤口。她习惯性地对着伤口吹气,仿佛这样就能快点好。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江即安瞬间红了脸。他浓密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轻轻颤了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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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看到我流血,你会不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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