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林渊看徐多米发呆,笑了出来,他摘了墨镜,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
徐多米一时不知说什么,难道这男人是来找茬的?他刚不是说放过江即安了么?
看徐多米一脸诧异,林渊有些好笑,他伸头看了看徐多米的手臂,吹了个口哨。
徐多米赶紧将右手藏了起来。
“怎么,受伤了?你的小哥哥没帮你清理伤口啊?”林渊没有看到徐多米的右臂伤的有多深,只是看到她旁边摆着纱布碘酒之类的东西,便估摸着她可能受伤了。
徐多米立刻将东西收了起来,转身要走。林渊可是洛城有名的混混,她可不想招惹这种人。
“这么,不喜欢看到我?我要没记错,我刚才可是给了你面子才放了江即安的。”林渊挡住了徐多米的去路。
“你到底要做什么?”徐多米皱眉,“我可没钱。”
林渊噗嗤笑了出来:“你以为我是抢劫的啊?没钱,没钱就能偷别人东西么?”
“什么偷东西,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徐多米皱眉。
“报警来查查你兜里的刀子怎么来的?”林渊哈哈笑了出来,“还不快给我。”
徐多米被他一说才想起这事,脸腾的红了。
“你看到了……”徐多米犹豫了一下,把从阿澜兜里顺出来的刀子拿了出来,递给了林渊。
“嗯。”林渊点了点头,接过刀子,仔细看了一眼。
“好了,东西还给你了,我走了。”徐多米顺走别人的东西被抓包,一时有些尴尬,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林渊哪里肯轻易放过她,一手撑在旁边的双杠上,不让她过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徐多米皱眉。
“别发火啊,发火可是要长皱纹的!”林渊嬉笑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发现他带了刀子的?”
徐多米一时语塞,避开林渊的目光,支吾道:“碰巧的。”
“碰巧将手伸进阿澜兜里?”林渊嗤笑。
见徐多米说不出话,林渊抬眼:“要不是你,江即安今天就完了。他不但没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反而还让你一个人擦药。啧啧,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竟然还敢跑出来帮她挡着。”
“你胡说什么。”徐多米有些生气了,她什么时候喜欢江即安了?
“好吧好吧,你没喜欢,是我喜欢。我喜欢那小白脸。行了吧?”林渊笑道,“听说你叫徐多米?是家里有许多米的意思么?”
徐多米不愿意跟一个企图杀人的混混废话,皱眉绕过林渊想要离开。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来谢谢你的。”林渊摇了摇手里的刀子。
“谢?”徐多米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顿住了脚步。
“我一直在查身边的叛徒。没想到是他。难怪他一直怂恿我去教训江即安。”林渊见徐多米停下,便自顾自坐在一旁的健身器材上,“他今天若是杀了江即安,定会咬死是受我指使。那时我百口莫辩,不仅是杀人共犯,还是组织者、领导者,牢底都要坐穿。”
“什么……”徐多米哑然。原来林渊竟然不知情,而且还差点被陷害。
“为了害我,竟然愿意跟我同归于尽。我林渊何德何能,值得他们这么费心。”林渊说着弯了弯眼睛,可是徐多米却从他眼底看到了无尽悲凉。
“你……你没事吧?”徐多米忍不住问道。
“没事。”林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两手一摊,“我福大命大。不过阿澜就不一定了。”
“你要……杀了他?”徐多米知道□□自有一套生存法则,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死不了,放心。毕竟跟了我十年。一起刀尖舔血过来的,我怎么舍得他死。”林渊笑得比刚才还要好看。
徐多米刚要松一口气,就看到林渊将脚底一块石头踩进了雨水浸过的泥里。
林渊死死将石头碾了几下,幽幽道:“会比死更难受。”
徐多米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林渊见她惊恐,微微笑道:“别怕。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你‘碰巧’拿了他的刀子,救了我的命,我林渊记得。”
“我可没想过救你。”徐多米微微皱眉。她一向倒霉惯了,救人什么的从来没想过回报,若是回报,还不如让她少倒几次霉。
“我知道。”林渊笑道,“你是为了救你的小情人。放心,我也会放他一马。”
“都说了不是什么小情人。”徐多米忍不住争辩道,“我还要回去喂猫,先走了。”
说罢,徐多米转身绕过林渊,快步离开了小公园。
林渊没做声,在越来越沉的夜幕下,把玩着手里的刀子。
若不是他见到徐多米冲进来对她格外关注,他怎么也不可能发现阿澜竟然带着刀子。
而那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又是怎么发现的?
林渊长眉锁起,他将刀子收进口袋,看着徐多米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徐多米拖着身子回去的时候已经七点。江即安的事情终于解决,她以后可以早点回家了。
她胳膊太疼,刚才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这会儿血又渗出来了。
她开门进屋的时候,小鱼干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徐多米右边胳膊的袖子上,沾了不少血迹。
这女人又去救人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愚蠢。小鱼干从沙发上抬起头,又将头趴了下去,眼皮也不抬。
“诶,你的死气没有了。腿也好了!”徐多米有些惊喜地看着小鱼干。小鱼干的后腿纱布已经被它踢掉,伤口结了痂,但是已经无碍。
徐多米心里高兴。看起来,她昨天把这小猫救回来是对的。
小鱼干听到她的声音,嗤之以鼻。他本身就是鬼族,昨天受伤了灵力外泄才会露出死气,又怎么会跟脆弱的人类一样死掉。
徐多米高兴了一会,她检查了一下小鱼干的食盘,里面的肉基本吃光了,水倒是还剩了一些。
“你没事就好了。”徐多米自以为自己不计前嫌,小鱼干应该会对她有所改善,便走近沙发,想要摸摸小鱼干的头。
小鱼干猛然抬头,一把拍开她的手,对她亮了亮尖牙。滚开,愚蠢的人类。
徐多米吓了一跳,她可不想被再狠狠抓一下,便站的远了些,想要坐在远一点的沙发上。
哪知她屁股还买挨到沙发,就听小鱼干一声低叫,声音嘶哑中带着厌恶和怒意,让徐多米条件反射地蹦了起来,汗毛倒立。
“不让我摸也就算了,合着我连沙发都不能坐了?”徐多米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才来了一天,就要把我挤出去了?”
小鱼干亮了亮尖牙,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响动,眼神里说不出的嫌弃。
“这是我家诶!”徐多米哭笑不得,又不敢靠近,更不敢坐在沙发上。
小鱼干没理她,摇了摇毛茸茸的大尾巴,姿势慵懒,神情惬意。
徐多米暗自郁闷了半天,没办法,只好拿着药箱坐在了旁边的硬板凳上。
这两天的伤口已经多了两道,现在凄惨的连沙发都不能坐了,她和小鱼干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一家之主啊!
“真倒霉……”徐多米哀怨地叹气,将袖子挽起。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救了这只黑猫之后,更加倒霉了。
黑猫躺在沙发上,用长长的尾巴扫着沙发,眯起眼睛盯着徐多米。
徐多米把刚才缠的纱布摘了下来,纱布黏着皮肉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屋里灯光并不算亮,暖暖的,仿佛给徐多米镀上一层金光。小小的客厅里虽然没有空调,但是穿堂风倒也十分凉爽。微风拂过徐多米的面颊,将她额前碎发吹得轻轻摆动。
徐多米对着伤口轻轻吹气。
曲风歌忽然之间似乎看到了徐多米早上给他包扎伤口的样子。轻轻吹着它的伤口,那么轻,那么柔,生怕惊动他弄疼他。包扎完之后,她徐多米还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原来,他不是睡得太熟,没有感觉,只是因为太过舒服,让他很快又睡着,甚至以为做了一场梦。
曲风歌想起早上的事,忽然之间心头一紧。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离他那么近。
徐多米没有注意到黑猫的心里变化,她将自己的胳膊裹了一层保鲜膜,然后随便啃了一块面包,便进了浴室。她最近太累了,需要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不一会儿,浴室中响起了水声。曲风歌两只耳朵动了动,有些尴尬。
他正要转身离开,忽然之间浴室门开了。
曲风歌不知怎地立刻不敢再动,原地坐好,仿佛他真的只是一只猫。
徐多米长发披散开来,身上缠了一条白色浴巾,便从浴室走了出来。
“倒霉,洗发水怎么没了。我明明记得昨天还有一点呢……”徐多米从黑猫面前经过,根本没把这小猫当回事,撅起嘴自言自语。
她走到柜子旁边,踮起脚尖,伸手去拿高处的洗发水。她身上的浴巾随着这个动作被掀高,曲风歌的角度对她笔直修长的腿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她紧俏的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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