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溟和江羽等四人在中午前到达了春江市怀安大剧院。
从员工宿舍开始，一路上莉丝巴特都在朝江羽使眼色，还专门把萧北溟旁边的位置空了出来让江羽坐。江羽感觉自己像个小白兔，被莉丝巴特这个大灰狼盯上了。
怀安大剧院的金色壳体呈现出风帆孤舟的造型，占地面积很大，可同时容纳千名观众。大门两侧的外墙采用高档石材与玻璃幕墙相结合，不愧是国内排名靠前的剧院，庄重典雅，又不失时尚气息。
这个时间段怀安大剧院还没有对外开放，舞台监督在剧院门口接待他们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
“实在是麻烦你们了，三番两次麻烦你们往这边跑，但我这次心里实在是不踏实，你们能来看看是最好的，谢谢了啊。”舞台监督上前跟萧北溟握手，从上次皮影戏事件后，舞台监督也与萧北溟交流过好多次了。
舞台监督之前没见过江羽，便多看了江羽两眼，“你们这个调查组的颜值普遍都挺高的啊。”
江羽不好意思地朝监督笑了下。
舞台监督带着他们来到后台的服装间，“这间主要放的是刀马旦的服装，他们的服饰比较繁琐，就单独腾出了一间。”
几人上前打量一圈，没有轻易的伸手触碰，但并没有在服装间里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方旬阳：“能麻烦你带我们去舞台看一看吗？”
“好嘞好嘞。”舞台监督锁好服装间的门，带着他们从侧边上了舞台，“唐凤梅她们都是换好服装后，直接从这里上舞台。”
江羽小时候只在京市听过一次音乐剧，之后再也没有来过这种大剧院，怀安大剧院的歌剧厅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得多，他站在舞台扫视台下的观众席，环形的大厅大致一次能容纳两千人。
莉丝巴特跑到舞台中央，对江羽说：“哇，在这里跳舞的话会有好多观众，比你们学校的毕业典礼的礼堂大了好几倍。”
江羽看不出魔气的痕迹，为了不打扰萧北溟在舞台上检查，他站在舞台的角落里，看着萧北溟高挑的背影。
舞台监督也站在江羽的旁边，问他：“你刚毕业就能进调查组，也挺厉害的啊，在哪个警校毕业的？”
江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美院的，见他误会了也没解释，便问舞台监督：“你们的皮影戏之前也是在这种大厅里表演吗？”
“那不是，皮影戏的表演时间短，一般在多功能厅，那边比较小，只是张老师傅走后，来看皮影戏的观众也少了……”舞台监督说着就开始惋惜起来，看来他亲眼看到了张老师傅的尸体这件事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能带我去多功能厅看一下吗？”方旬阳朝两人走了过来，“那边厅小，我自己去就行了，这边麻烦你们三个了。”
舞台监督带着方旬阳走了之后，江羽侧头打量了一下萧北溟，见他没有说什么，可能是之前三人也总是分开行动的原因，方旬阳要单独行动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自从那晚怀疑方旬阳后，江羽总是不自觉的关注他的动作。
江羽找了个借口，对萧北溟说想上厕所，偷偷用了敛息符跟在方旬阳和舞台监督的身后。
舞台监督边走边给方旬阳介绍：“上次你来这边调查的时候，都没带你逛过这些厅。这里是小剧场，前面就是多功能厅。”
方旬阳微笑点头。
江羽在两人身后悄悄打量，这方旬阳怎么越看越奇怪……
进入小剧场厅，江羽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可以容纳三百人左右的小厅。
方旬阳走到舞台的一侧，从舞台下方往头顶灯光处打量，江羽也悄悄地站在他旁边想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
这一看才发现，这个小厅的头顶灯光的钢架处，有一只皮影纸人，那纸人居然还在动。
方旬阳打发舞台监督：“我在这里随便看看，可能花一点时间，你可以先去忙，等下再过来。”
反正表演没有开始前，小剧场厅里什么贵重物品也没有摆放着，舞台监督也不想一直在旁边守着，就点头离开了。
这时厅里只剩下了方旬阳和江羽，因为距离有些远，江羽眯眼抬头仔细打量着那在钢架上移动纸人，确定不是风吹动的，是那纸人自己在动。
巴掌大小的纸人面容表情栩栩如生，眼睛灵动有神，它的服饰精致华丽，颜色鲜艳，像是少数民族的服装，充满了浓郁的地域特色。
它在没有人操纵的情况下在钢架上……打太极？
江羽揉了揉眼睛，这皮影纸人真的在打太极……
方旬阳见舞台监督离开后，从旁边的座位靠背上借力一跃而起，想抓住钢架上的皮影纸人。
皮影纸人从背后掏出了纸质的双截棍，横着一劈，方旬阳侧身避过，落在纸人左侧的钢架上。
方旬阳冷哼一声：“哼，竟然让你吸收了魔气有了灵智，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江羽站在下面观察，这才注意到方旬阳的表情，不像平常那样温文尔雅，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嘴角一贯的笑容也不见了，江羽低头查看自己的手环，还是绿色的，并无异样。
皮影纸人貌似还不会说话，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气势上却完全不输方旬阳。
皮影纸人右脚在前，双手转棍，左右舞了个联动棍法，最后右手横劈夹棍，嘴里貌似还喊了一句，“我打！”
江羽：他真的不是穿错衣服了吗，怎么会穿这种繁杂的精致服装，他应该穿黄色黑条连体练功服吧。
“话都不会说，还想跟我斗，找死！”
方旬阳准备速战速决，从手中幻化出长枪，刺向皮影人。
皮影人个头小，身体灵活，像风吹动纸张那样轻松一跃而起，顺着长枪的枪杆一路往上跑，方旬阳抬手抖动长枪，企图把皮影纸人抖落下来。
但皮影纸人的双脚像是粘在枪杆上，飞速上前跳跃至半空，手中的双截棍朝着方旬阳的脑袋一扫。
方旬阳迅速往后下腰躲过，见皮影纸人的双脚离开了枪杆，他迅速收枪上挑，往上一刺。
皮影纸人竟然不用借力，从空中直接后翻，稳稳落回钢架。
两人打斗之际，江羽见皮影纸人落于下风，偷偷用灵气打断方旬阳的一些攻击。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方旬阳听到后立刻翻身下来，皮影纸人对他紧追不舍，拿着双截棍就劈了下来，方旬阳摆出受害者的姿势，用手中长枪横着一挡。
现在的姿势看来真的很像皮影纸人试图攻击方旬阳，方旬阳被迫抬手阻挡。
这时小剧场厅的门被打开了，萧北溟从外走进，冷冷地看了方旬阳和皮影纸人一眼，最后视线竟然注视着一旁的江羽。
江羽：不是吧，我敛息符还没失效呢，他能看见我？
皮影纸人见对方有帮手来了，立刻收棍，一跃到舞台上，观察着现在的局势。
“怎么回事？”萧北溟淡淡地询问。
方旬阳面不改色：“我刚刚来这边舞台勘察，舞台监督有事暂时离开了，这时候这只妖立刻从上面跳下来企图攻击我。”
皮影纸人一听这话，咿咿呀呀的叫唤起来，动作看起来十分不服气，差点急得就会开口说话了。
萧北溟没作声，方旬阳右手渐渐握紧长枪。
萧北溟看了一眼他的右手，吩咐道：“莉丝巴特还在逐个检查歌剧厅的座椅，你去协助她。”
“好。”
方旬阳微笑着收回长枪，转身出门，转身背对萧北溟的那一刻表情立刻阴狠起来。
江羽看到了方旬阳的表情变化，会想起之前在办公大楼遇到的种种。
这下看来训练室出事那天，方旬阳十有**是故意提醒莉丝巴特离开的，就算自己那天不去训练室，待在大楼里也极有可能出现别的变故……
正当他低头，手抵着下巴思考时，萧北溟突然道：“还躲呢？”
江羽茫然地抬头，看到萧北溟的目光确实注视着自己，又低头看了看，敛息符的效果确实还在，他撤掉了身上的敛息符。
这时小人看到旁边突然凭空出现一个人，嘴巴大张，咿咿呀呀地跑到江羽脚边，双手双脚不停地挥舞。
江羽看不懂它手舞足蹈的在笔画些什么，蹲下身子对它道：“抱歉我看不懂，刚刚不是故意不救你，我也有偷偷帮你的。”这时江羽才发现，皮影人的材质并不是纸张，而是某种兽类的皮，只是刚刚距离太远他没有注意到。
萧北溟上前弯腰，手指捏住正在扒拉江羽裤脚皮影人，往侧边一抛，皮影人在舞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四仰八叉地倒在舞台上。
它不服气地站起来，掏出双截棍就想揍萧北溟，萧北溟又一脚把他踹开。
江羽：这俩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萧北溟淡淡道：“你跑来这里上厕所吗？”
江羽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不是，我……”正当他想继续说的时候，突然想起了那天的操作台，难道对方能控制电子产品？
江羽立刻转了个弯：“我给你看看手相吧，我刚学的。”
萧北溟不明所以，伸出右手摊开掌心。
江羽握住他的手指，在掌心写了几个字。
[方旬阳有问题。]
萧北溟微微颔首，抬手弯曲食指，用指关节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下次不要单独行动。”
江羽握住萧北溟的手，摊开他的手掌，再次在他掌心写字。
[我怀疑他们能操控电子产品，有可能会被窃听，这个手环似乎也有问题。]
“我在这里，他们听不到。”
江羽正写字的手一顿，抬头看向萧北溟，“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萧北溟看着他那幽怨的小眼神，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今天画了江羽和萧北溟的角色卡[爱心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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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皮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