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一个晚上就这么勉强相安无事过去了。

但是第二天一早门外就传来了新的消息,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从外面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乳燕投林一般,冲到了门口。

他一边在门口跳,一边拿着信往里挥手,一个劲试图吸引注意力,女人不耐烦,睁开眼睛问:“不是说了我在里面休息一阵子?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年轻人缩着脖子,仍然把信往里面递,直直伸着手,一点改主意的意思都没有,很认真说:“我知道的,但确实是有事才来的。”

“什么事?”女人皱起眉头,立刻人群中就有一个,冲到门口去拿信,再回来跪在女人面前,把信递了出去。

女人伸出手去,用那猩红的长指甲,慢条斯理中仍然带着一丝不耐烦,一点一点把信拆开。

门口的年轻人伸了伸脖子,眼巴巴望着那封信说:“家里有个人死了,刚查出来是被人给害的,想要报仇,但是仇人在这里,所以家里的人想问一问,要不要动手?”

“仇人是谁?”女人展开了信件,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慢吞吞直起身来,看向门口的年轻人问。

“流水厂的老鼠。”年轻人不假思索回答,同时,转了转眼珠,从一堆熟悉的同伴中,找到了唯二的两个陌生人,目光从毫不起眼的纽扣身上划过,落在了老鼠的身上,眯了眯眼睛,神色闪过一丝阴狠毒辣。

女人的目光顺着年轻人的眼睛看向了老鼠,冷笑了一声,一步一步向着老鼠走了过去,眉目仍然艳丽,但这种强烈的艳丽中又透露出一种更不容忽视的狠毒,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阴森森问:“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把他摁住。”女人对身边的人命令了一句,众人便立刻扑上去,把老鼠按在了地上。

老鼠本来试图逃走,但还是被他们压住了,疯狂挣扎了一阵,意识到自己的挣扎是无用的,便立刻趴在地上俯首帖耳。

女人停在了老鼠面前,老鼠恭恭敬敬道:“我不知道惹到了您的人,我愿意用全副身家来赔罪,请原谅我!”

“你不知道?”女人冷笑了一声,抬起他的下巴,咔一声就把他的下颌骨卸掉了,把长长的有指甲的手伸进去,一点一点扯住了他的舌头。

老鼠浑身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痛苦,眼眶迅速发红,溢满了泪水,脸色苍白。

女人双手用力,把老鼠的舌头硬生生扯了下来,也许长指甲在这里也起了一点作用,像是锋利的随身携带的刀。

老鼠发出了剧烈的不可控制的惨叫,浑身像是沸腾的气泡水一样颤抖,脸色比窗外的天还要惨白,额头后背满是汗水。

女人把老鼠的舌头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还专门用高跟鞋的后脚跟那长长的柱子扎进去,就像是啄木鸟用长长的鸟喙扎穿虫子的身体一样,充满厌恶道:“现在你知道了。”

老鼠痛得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在地上打滚,根本没心思听任何一个字,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哭声,看起来可怜极了。

女人向门口的年轻人问:“他是怎么对咱们的人的?”

年轻人双手抓着栏杆,把脸贴在栏杆的缝隙里,努力往里看,脸上流露出贪婪的赞赏的神色,瞪着兴奋的眼睛回答:“他挖了那人的眼睛,拔了那人的舌头,还说,**的傻逼,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还他妈敢威胁老子,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谁来都不好使,不只是你,还有你全家,听说你有个女儿,你女儿还有个好妈?我要把她们碎尸万段。”

年轻人发出一阵嬉戏的尖锐的老鼠一样的笑声,使人一时分不清,这笑声究竟是他自己发出来的,还是老鼠借着他的身体发出来的。

女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冷笑道:“早听说过,流水厂的老鼠嚣张,倒没想过这么嚣张,还敢撞在我头上!”

女人说着,单手抓住了老鼠的头发,强行把老鼠的头扯了起来,拍了拍老鼠的脸,充满羞辱意味,讥讽道:“杀别人就算了,怎么杀到我的人头上了?你以为我的人好杀是不是?就欺负我是不是?”

女人面色一冷,抬起腿来就往老鼠的腹部踹,只听砰的一声,老鼠再次惨叫起来,不过因为没有舌头,声音十分含糊,嘴里还不断往外溢出鲜血。

看起来可怕极了。

纽扣用手遮着脸偷偷往外看了一眼,看见人间惨剧般的景象,立刻转过身去面向了墙壁,但背对着他们,仍然能听见声音。

他就惨白着一张仿佛死去的脸,用双手捂住了耳朵,紧闭着自己的眼睛,口中喃喃念:“不怕不怕不怕……”

老鼠在地上翻滚起来,脸上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垂着眼睛,漆黑色的眼珠里仍然透出凌厉的怨恨,他的报复心依然强烈。

“既然杀了我的人,”女人一脚踩住老鼠的手,“就不能轻易放过你了,耳朵要割下来,手也要切下来,对了,腿也不能放过。”

女人转头问门口的年轻人:“另外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年轻人知道问的是死者的妻儿,叹了一口气,一脸惋惜说:“都已经死了,被切碎的,第一刀的时候还活着,后面是痛死的。”

“原来如此,”女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老鼠说,“你这么会动手,一定也很能忍痛吧?我今天有时间,陪你好好玩玩,你可千万要忍住啊,不要半路就死掉,那太可惜了。”

女人说着,一脚踹下去,鞋跟扎进了老鼠的手里,简直像是一把,非常钝的,长条形的刀,老鼠惨叫了一声,试图爬走,被拖回去了。

“对了,”女人忽然向着门口的年轻人微笑着伸手,“带了东西没有?除了信之外。”

“有的,”年轻人眼前一亮,连忙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盒子,从缝隙里递了进去,一脸如出一辙的兴高采烈的微笑,好像是在过年的时候门口放鞭炮一样说,“这是保命丸,只要吃下去,一时三刻都死不了的,大家猜着,您或许需要,就让我带来了。”

女人点了点头,身边的人立刻过去把那个盒子拿了过来,跪在女人面前,双手举过头顶,打开了那个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呈现出来。

女人伸出手把盒子里的药丸拿出来,对着监狱极高的那个惨白色的窗户看了看,就把药丸塞进了老鼠的嘴里,并十分嫌弃看着自己的手指说:“好好的老鼠,为什么要长牙呢?各位,我们帮他拔牙好不好?”

围在女人身边的人们兴高采烈点了点头,像一群听从蜂王命令的蜜蜂一样,嗡嗡响着叫道:“好啊好啊!”

女人点了点头,人们争先恐后伸出手去把老鼠控制在地面上,并且探头探脑,开始观察他的牙齿和他的嘴,就好像他真的只是实验室的解剖台上,一只可供参观的小白鼠一样。

老鼠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深深的怨恨被惊恐埋藏在内心深处,他现在已经顾不得怨恨了,因为保命比较要紧。

虽然他刚刚吞下去的那颗药丸,能保住他现在的命,可是过了这个时间,浑身上下都是伤而得不到救治,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多久。

他开始摇头,并且跪在地上,试图做出求饶的姿态,还想向地上磕头,但是没有用处,女人开始观察他的牙齿,并对他说:“可怜的孩子,牙齿都坏掉了,我来做牙医,今天就给你好好治一治,你不要乱动了,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不小心破坏你的牙龈,导致大出血。”

女人发出了呵呵呵的银铃般的笑声:“或许你知道,有些人拔牙之后,痛不欲生,又得不到应有的救治,就死掉了。”

女人拍了拍老鼠的脸,脸色已经冷了下去,居高临下说:“小老鼠不要让我失望,我还想好好玩一玩呢。”

一场折磨开始了。

纽扣缩在角落里,一直在颤抖,好像那些折磨完全是落在他的身上一样,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再捂耳朵了,只能紧紧抱住自己,不知不觉睡过去,好像睡过去就可以得到安宁一样。

但是,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很快又被老鼠挣扎和惨叫惊醒了,在困倦和迷茫中,度过了这个晚上,天又亮了。

人们在看见天亮的时候,总有一种得到救赎的感觉,但是对老鼠而言,事情并不是这样,他只觉得痛苦。

前半夜,女人对他施加的折磨尚且在忍受范围之内,因为他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安慰自己,也许过一段时间这个人没有力气了,他就可以得到解脱了,至少是短暂的休息。

他靠着那还没有得到的,想象中的休息,熬过了第一阶段,女人确实累了,但并没有打算放过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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