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裴鹤玉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激动是因为……许是因为做了出新品吧。”
他干笑两声，“这新品我想以后会卖得不错，能挣不少钱。”
“哦，是啊，新品的确挺好吃的，吃法也新奇。”宋心远的思绪马上被拉了过去，点头附和道。
裴鹤玉马上把话题扯开，拉着他的手道：“我给新品做了个名字，叫水果捞。”
“水果捞？”宋心远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裴鹤玉解释道：“就是把水果、牛奶、冰等放在一起，吃的时候用勺子捞出来，所以就叫水果捞了。”
“好啊，”宋心远眉眼弯弯，莞尔道：“牛奶价格高，日后在村里卖的话，还可以把牛奶换成糖水？”
小夫郎还是很聪明的，马上想到用更便宜易得的糖水来替代，裴鹤玉赞同道：“可以啊。”
宋心远点头，望了一眼外面，“我们快去打水吧，这么大的太阳，我们还没浇灌呢。”
“好。”裴鹤玉一手牵着他，一手拎着水桶，往小溪边走去。
烈日炎炎，小溪边一个人也没有，灿烂的阳光下，水面波光粼粼，十分好看。
裴鹤玉打了一桶水，又在溪边洗了把脸缓解暑气。
正是一天中最热的几个时辰，小溪边便没什么人，倒是有两个小孩在溪边玩耍。
那两个孩子大约垂髫之龄，在溪边并排蹲着，伸长脖子望着河里，时不时伸出手指指指点点水面，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宋心远柔和的目光望着他们，“鹤玉你看，好可爱啊。”
裴鹤玉的视线全是宋心远身上，阳光下，姣好的容颜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你喜欢小孩子吗？”
宋心远想都没想就说：“喜欢啊，多可爱啊。”
裴鹤玉笑了起来，视线转向那两个小孩，“他们这是在看什么？”
“大概是溪里的小鱼吧。”宋心远也望着溪中，只见清澈的溪水中，有两只小鱼摆动着鱼尾游过。
其中有一个小孩子激动地指着水面，“看，哪有一条红色的！”
“哪里啊？”另一个小孩伸长了脖子，望了几眼也没看见，只好又往前挪了几步，“啊！”
霎时间，溪对面树上一排鸟雀惊走，那小孩子脚下一滑，尖叫着掉进了水里。
宋心远飞快地站了起来，脸煞得白了，他转头一看，却不见裴鹤玉的踪迹。
岸上的小孩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溪中的孩子胡乱扑腾，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小溪水说深也不深，说浅也不浅，但足以要了一个小孩子的性命。
宋心远急得满头大汗，裴鹤玉不知道从哪跑了过来，抱着一个粗壮的大树枝，往溪中递去，高声对小孩喊道：“快点抱紧！”
那小孩还有一丝的意识，伸开双臂抱住了树枝的两侧，裴鹤玉于是立马一个用力，把他和树枝一起拉了上来。
“咳咳咳……”小孩止不住地咳嗽吐水，宋心远和裴鹤玉赶忙上前扶住他，另一个小孩也赶了过来。
宋心远拍了拍他的后背，待他不再呕吐之后，又慢慢给他顺气，柔声道：“没事吧？”
小孩怔怔地看着他，似是惊魂未定，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另一个小孩终于止住了哭声，呆呆地望着“失而复得”的小伙伴，站在一旁不动。裴鹤玉趁机教育他们，严肃道：“以后看鱼，可不允许靠河边这么近了，很危险的，在河边玩耍的时候也要小心。”
“我的小南啊！吓死我了！”
一个中年妇女匆匆赶来，像是刚从厨房中出来，围裙还没解开。
裴鹤玉和宋心远站起身来给妇女让了位置，她连忙蹲在小孩面前，摸了摸他的脸，一副紧张之态，“娘刚才听见你的叫声，连忙赶了过来，还好你没事呜呜……”
周围有几个住在小溪附近的村民闻声赶来，驻足围观起来。
宋南喘了喘气，缓和了不少，开口道：“我没事……”
听着孩子的声音，妇女的心才定了下来，眼中含泪，庆幸万分。转身“扑通”一声对他们两人跪下，泪眼汪汪道：“多谢你们啊，要不是你们，我就见不到我的孩子了……”
“吉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宋心远赶忙弯下身扶起吉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样。”
一家人？莫非是什么亲戚？裴鹤玉担心又是什么极品亲戚，因而站在一旁不作反应，只是对身上还在滴水的小孩道：“快回家换身衣服吧，虽然现在天热，但溪水总是冷的，这样一冷一热，容易感冒。”
“是是是。”吉婶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一个劲地点头，感激不尽：“多谢多谢，今天多亏你了，婶子日后一定报答你们。”
“不用，也是我夫郎注意到了，我才救的。”裴鹤玉的目光看向宋心远，继续道：“我夫郎也说了，都是一家人，既然是亲戚，理应互相帮衬，这不算什么。”
“原来你就是宋哥儿的夫君啊，真是仪表堂堂啊。”吉婶的脸上闪过一瞬的诧异，上下打量着裴鹤玉，像是有些出乎意料。
听着对方张口闭口“我夫郎”的样子，想必是对宋心远十分宠溺了。
围观的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庄稼汉指着裴鹤玉惊讶道：“那是裴鹤玉？他不是瞎子吗？怎么能下河救人了？”
另一个妇女道：“哎呀，你怎么连这都没听说啊？他的眼睛早就好了，秦壮之前的诉状都是他帮写的呢！”
“是啊！”一个年纪更轻的妇女更是羡慕万分，“他现在不仅眼睛好了，对宋哥儿也是十分疼啊，你们看他把宋哥儿护在身后的样子。吉婶之前不还有点看不起宋哥儿么，今日要不是宋哥儿的夫君啊，她的孩子铁定没了。”
吉婶干笑了两声，又对宋心远鞠躬道：“也多谢宋哥儿了。”
宋心远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裴鹤玉嘱咐道：“快回去给孩子换身衣服吧，免得受凉了生病，以后可得小心看管了，要是今天溪边没人，那可真的要出事了。”
吉婶如同小鸡啄米般得点头，对另一个孩子挥手道：“小洋，快过来，婶子领你回家。”
另一个鼻涕眼泪一脸的小孩也跟着他们走了。
人群慢慢散去，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裴鹤玉拎起水桶，轻声问宋心远：“这个吉婶是你家的亲戚？”
“对，是我父亲堂弟的妻子。”宋心远回答道：“不过平日里来往不多，她好像对我脸上有疤挺忌讳的，所以一般都不怎么和我们家来往。我上一次见她还是在去年过年的时候，刚才都没认出来那是她的孩子。”
听着宋心远平淡的语气，想来现在他对自己脸上有疤的自卑也少了不少。裴鹤玉道：“今日我救了她的孩子，想来她日后应该也会对你改观不少吧。”
宋心远面无波澜，浅笑道：“改不改观倒也不要紧了，反正左右平日里也见不到。倒是你今日反应极快，想到这个办法把孩子救上来，那个孩子才平安无事。”
“这也是一个较为安全的办法了，中下流的溪水虽然不急促，但对于我这个旱鸭子来说，直接下水救人还是不安全的，用树枝拉上来比较稳妥。”
宋心远道：“你不会游泳？”
“是，我不会。”裴鹤玉点头。
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过于全能，宋心远稍稍有点惊讶，“倒是难得听到鹤玉有不会的。”
裴鹤玉笑了起来，“人无完人嘛，不过我挺喜欢玩水的，待会太阳下山了，我们选处水浅的地方去下水抓鱼试试？”
他早就听说过乡下农村在夏日时候会在浅水地带下河抓鱼，虽然不会游泳，但下水玩玩还是没问题的，运气好说不定还可以和小夫郎抓一条鱼上来做晚饭。
“好啊，”宋心远没玩过水，自然也是十分期待的，“我们找处水浅的地方，安全一些。”
裴鹤玉赞同：“好。”
两人去田地上劳作了一番，又打扫了一下屋子，一个下午马上就过去了。
总算等到了太阳下山，裴鹤玉拎着空水桶，带着宋心远出发了。
不知是不是下午那件事的缘故，还是最近他们帮的人不在少数，一路上遇见的村民，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主动热情和他们打招呼。
有几个年轻的少女哥儿甚至偷偷看他们，皆是一脸娇羞又羡慕的样子。惹得宋心远脸红得不行，想赶快走过去。
两人马上来到了溪边，找了处水最浅的地方，脱了鞋袜撩起裤腿就下去了。
裴鹤玉扶着宋心远，低头看见他白皙的脚腕浸在溪水中，更显纤细雪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们先在这里找找吧，”宋心远像个好奇宝宝，马上就在溪中四处走动，“分开找找看看，看谁先找到？”
“好啊，”裴鹤玉也不甘示弱，马上低头在水中摸索起来，“我可不会让着你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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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救人小记（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