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要吃了他

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锋利的黑色甲尖几乎要刺破皮肤。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眼瞳泛着诡异的荧光,“我不会放过他的,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来,关在魔宫的水牢里,日日夜夜的折磨他,等到他崩溃的时候再吃了他。”

十一为不曾见过的谢睢捏了把冷汗,池缘想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希望那男人在他的心里的确够分量不要被弄死才好。

“呕~”

池缘刚放完狠话,就忍不住又吐了。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繁衍的过程让母体如此难受,还是说因为他体质特殊才会如此?这两天恶心、孕吐、食欲不振、提不起精神,各种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小毛病一件一件地找上来,让池缘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肚子里的东西吸收太多魔力而被迫跌境界了?

【你别瞎猜,别赖我,我可没有!这就是正常雌性繁育的经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也是因为你!谁能保证你没有加害我?】

肚子里的球破防了,大骂:【你自己心黑的流水别把我想象的和你一样!我不是那种人!怪不得谢睢看不上你,就你这中疑神疑鬼的货色他看上你才奇了怪了!】

这话简直就是在池缘的雷区上疯狂践踏,池缘一拳砸在肚子上,恶狠狠地威胁,“别惹我,小心让你活不到出来的那天!”

球沉默了,球不动了。

同样沉默的还有十一。他想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可以遏制祂说话的方式,池缘偏偏选择了伤害自己的最愚蠢的那种,这难道就是民间流传的“一孕傻三年?”

他大为不解,但他尊重每个人的处事风格。

“阿缘,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疗养,所有需要的东西、医士都已经准备好了。各城主、魔将上次经过您的威慑短时间内也不敢造次,其他地方有我盯着呢,你放心。”军师忍不住将手放在池缘的肚子上,将自己的安排一一说与他听。

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坚实的君臣,是彼此的后盾和脊梁。

池缘点点头,然后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十一说:“我在想如果这个东西来到世界上的话,我该叫他什么?侄儿?还是小缘?”

池缘冷哼一声,“不用你费心想了,这小东西已经给自己起号名字了,姓阮,单名一个泽。阮泽,听起来就黏黏糊糊,怪恶心人的。”

阮泽听到了他的吐槽,表示不服气,可碍于他的威压又不敢真做出什么来,只能生闷气。

“阮泽,我警告你,我愿意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不是让你给我添堵的,你要协助我,我也会好好待你,我们是紧密的利益共同体。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立刻就能掐死你。”

阮泽:【嗯,你是老大,我是老二,我明白了。】

池缘对祂的服从感到满意,伸手拍了拍依旧平坦的小腹。

这种生子并不是真正生一个孩子出来,而是诞下发育成熟的源自母体的精神体,精神体没有实体,祂们会在出生的几天内找到合适的寄生躯干然后以此存活行走于世间。

池缘已经给阮泽准备好躯干了,那是他曾经按照自己十五六岁模样捏出的一个可容纳意识的傀儡。这种东西给阮泽使用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 —— ——

林辰年来找谢睢的时候看见他正卧倒在躺椅上优哉游哉地数星星。这样幼稚的行为林辰年自从三岁开始就不干了,他觉得人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行为上。但现在他突然觉得有点手痒,毕竟如果真的能数出天空中有多少颗星星怎么不算是奇功一件呢?

他怕惊扰了专心致志的某人,所以干脆站在原地不动,等什么时候被发现了再走过去。

相距十几步的地方,林辰年能看见谢睢挺翘的鼻梁和眼尾的痣以及右手提溜着的美酒。

应该是很香甜醇厚的酒,可惜他素日里不爱喝酒,也分不出酒的品种。否则如此晴好的夜晚小酌一两杯岂不是一番美事?不过以前怎么没见过小弟子们聚在一块喝酒?

“小林站在那干嘛呢?过来呀!”谢睢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力波动,转头正好撞进了林辰年的眼睛里。少年一袭白衣持一柄素剑,立在那里宛如一座玉雕——温润、美好、不可亵玩。

谢睢踢了踢卧在脚旁的白虎团团,意思是:别愣着,和客人打招呼!

小白虎眼皮一耷拉,像极了家里来客人或是过年走亲戚时被迫营业的小孩子。它撑开眼皮,轻轻地“嗷呜”一声,以示友好欢迎。

林辰年轻手轻脚地走到谢睢面前。

他没有着急先和谢睢说话,而是解下乾坤袋放在白虎的面前。一个符咒下去,乾坤袋里数不清的异植灵丹、各种名贵的首饰和全天下叫得上名字的小吃像水一样往外冒,涌的铺满了他们所在的小片空地。

这时他才开口,“我一直想着送白虎阁下见面礼,一是为了答谢阁下曾经帮助我铲除大树南村的邪魔;而是私心想要恶阁下交往,却一直苦于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幸好前几日得了些还算珍奇的玩意儿,我想着阁下或许喜欢,便特来献与您,还望不弃先收下。”

系统自从化形后跟了谢睢这个一穷二白恨不得出去讨饭的虐文男主哪里见过这阵仗?怪不得说结契得看看契约双方的实力如何呢,白虎想要是天天让它过这种好日子,那它就算是日日山珍海味、豪华大宅也愿意啊!

白虎的尾巴高兴地甩来甩去的,一副轻浮的样子。

谢睢传音:【不是小白,我平日里也没亏待你吧,看你这不值钱的笑容!】

白虎立刻反驳:【宿主确实没亏待我,但奈何这家伙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你瞧瞧这异植,都是三千年往上的,还有那好吃的全都包的金纸,还有还有那些丹药那些漂亮的首饰,你就说哪样你拿的出来吧?】

谢睢:【好了不许说了。】

谢睢:【我主张替你收下,咱俩四六分,我四你六可以不?】

白虎:【凭什么?那是人家给我的?凭什么分你四份?】

谢睢挑眉:【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他会给你这么多?】

白虎左思右想经过好一番激烈的心里斗争最后咬牙决定:【说定了!】

此时对他们一人一虎的心理活动茫然无知的林辰年一头雾水,前辈和白虎怎么定住了呢,这个表现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啊?

终于,诡异的沉默被白虎的大屁股坐扁了,它调转前后将毛茸茸的尾巴递到林辰年面前。

林辰年没养过灵兽,他求助地看向谢睢,“谢师弟,白虎这个意思是?”

那条白尾巴似乎很恼怒他的蠢笨不开窍,示威般地扫了扫他的俊脸。

谢睢非常怕白虎忍不住放个屁啥的,连忙道,“他是在向你道谢,允许你薅几根它的毛做纪念。”

如此盛情,林辰年也不好拒绝。况且他也是真的喜欢白虎,愿意给它花钱买东西,愿意费心费力给它装扮得漂漂亮亮的。

他拈起手指在白虎的尾巴尖上按住一根毛,使劲地一扯轻轻松松地就得到了一根漂亮的虎毛。这场景让他想到那时候在大树南村,王师妹也是这样得到了一根白虎毛。那次也是他和谢睢的初次相遇,本以为可能此生再无交集,没想到阴差阳错间他竟成了自己的师弟。

只能说幸得命运垂怜,让他愿望成真。

“好珍贵的回礼”林辰年小心翼翼地将毛发装进玉瓶内,笑着再次摸摸白虎的尾巴,“谢师弟将白虎养得真好,远远一看就能知道白虎阁下是不同寻常的神级灵兽。”

这样恭维的话白虎实在很少听,不由地把尾巴撬得更高了。

谢睢冷不丁道:【把尾巴放低点,一会屁股全被人看光了,你还要不要面子?】、

白虎被吓得一激灵,尾巴赶紧垂了下来遮住羞处。

【小林刚刚用玉瓶装你的猫毛时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

【想到什么?】

【金碗装隔夜饭。】谢睢慢声细语道。

白虎气得瞪圆了眼睛,谢睢毫不畏惧地带着笑看回去。较量之下,白虎再次完败。它真的搞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像谢睢这种人呢?——永远活泼(说难听点就是永远有力气去气人)、善于言辞(牙尖嘴利)、攻于计策(非常懂得如何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白虎决定不再理会这个良心浅薄的人类,遂开始低头炫饭。

谢睢拉过林辰年,“我们换个地方聊,让小白放开吃一会儿。”

林辰年自然没有异议,二人便顺着溪水来到木屋前。

谢睢将酒搁在地上,问他,“要不要喝一口?”

林辰年点头,端起酒坛对着婴儿拳头大的瓶口灌了一小口酒。透明醇厚的液体顺着口腔滑进腹中,激起一小片情绪的涟漪。

“味道怎么样?”

“有些辣,不过很好喝。”林辰年想了想补充道,“我不常喝酒,所以尝不出这酒的妙处。”

“但是……但是这酒是你给的,就是好喝的。是甜的。”

醉了。谢睢想,这傻孩子不知道自己是一杯倒的体质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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