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强取豪夺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恩宠?阮青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萧自铭看他抿着唇一脸鄙夷,强忍住心头怒火,道:“阮先生,你也忒不识抬举。”

阮青一愣,还没有搞懂他要做什么,萧自铭便缓缓站起,绕过了他,用鞋尖将昏迷不醒的玉树翻了个面,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喜欢勉强。阮先生既不想做本王的侍妾,那便下去喂喂河里的鱼吧,只是可惜了这小哥儿。”

阮青汗毛倒立,立马就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咬牙道:“大殿下,你杀我可以,玉树还年幼......”

“本王知道啊,我又没有眼疾。”萧自铭精准抓到他的软肋,俯身下去,拿扇子将玉树的小脸挑起,略带可惜地“啧”了一声,道:“长得真俊,扔下去喂鱼可惜了,不如养在本王府里做个通房男妾吧。”

“你!”阮青再一次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到无以复加,怔怔看着玉树惨白的小脸,他童年困苦,刚从馆子里出来,难道现在又要进萧自铭这张虎口吗?

萧自铭堪堪地伸了个懒腰,故作惊讶道:“你这幅表情看着本王是何意?莫不是阮先生嘴上说悬壶济世,背地里却要做喊人陪葬的腌臜事?你死了便死了,这小哥儿留在我府里伺候,也是他的福气。”

阮青怒视着他,萧自铭摇扇笑着看他,两人僵持良久,阮青终是败下阵来,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道:“我答应你,放了玉树。”

萧自铭哈哈大笑起来,示意手下将阮青和玉树松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阮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萧自衡的脸庞越来越清晰。初次相遇时他冷冰冰的眉眼,心智幼化时暖暖抱着他喊哥哥,以及危难时让他先走的决绝与自信,各种各样的萧自衡鲜活又耀眼地跃上他的心尖,仿佛真的站在面前笑着喊他:“阮青。”

他惊喜抬眼,泪水不由得滑落,却只看见满脸小人得志的萧自铭。

一瞬间心若死灰。

萧自铭见他这样,心下了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故意戳他的痛处:“又在想萧自衡?唉,果真是情深至此。真是可惜了二弟一世英名,本王出动了整个黑衣刺客组织去暗杀他,不知他是否能吉人自有天相,能在乱刀丛中活下来啊?”

一说起这个,阮青不禁红了眼,几乎怨毒地看着萧自铭,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寸寸凌迟。

“对了,本王还要奉劝阮先生一句,既然答应了做本王的人,在榻上就不要再想他人,否则,”萧自铭神色一凛,冷笑道:“本王自然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阮青苦笑着点头,悲凉地抬眼望他,“大殿下这话说得可笑,你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留住我的身体,还妄想留住我的心吗?”

萧自铭吃了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拂袖怒道:“本王有的是办法!走着瞧罢!”

他砸门而去,留下阮青一人瘫坐在原地,止不住地落泪。

他从没像此刻一般,如此、如此希望萧自衡能出现。

“唔,哥哥......”玉树被砸门声吵醒,晕乎乎地坐起来,看到阮青落泪,连忙伸出小手帮他抹去,道:“哥哥,你怎么哭了?”

阮青捉住他的手,苦笑两声,“无事,连累你跟我受苦。”

玉树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大声说道:“才不是!能跟着哥哥是玉树最大的福分,恩情今生报不完的,下辈子做大水牛为哥哥犁地去!”

阮青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揉揉他的小脑袋,将他紧紧搂入怀中。

萧自衡跟他说过:“本王答允你,一定活着回来见你。”他这个人虽然性格不怎样、脾气不怎样、说话口气也不好,但只有一点,他从来不骗自己。

他说要回来,他就一定能回来。

想到这,阮青不由得开心,开心完又有些苦涩,黑衣刺客们心狠手辣,萧自衡现如今恐怕凶多吉少。

船行七日,萧自铭令青衣卫披星戴月赶路,倒还比预计早了三天回了京城。接驾的车轿排起长龙,想巴结他的达官显贵立在街道两旁相贺,赞扬大殿下英明神武。

阮青和玉树被关在大箱子里,如牲畜一般不见天日。不知道是不是萧自铭要羞辱于他,还是说想借此挫一挫他的傲气。

阮青都无所谓,抱住玉树不住安抚,已经开始思考对策。

他虽然身无武功,且没权没势,但不代表他会对萧自铭这个恶贯满盈的恶霸逆来顺受,就算是玉石俱焚,阮青都决意让他不得好死。

等进了熠王府,阮青和玉树才被放了出来,可手脚还带着镣铐,一路四处打量,不由得心惊。熠王府奢靡华贵比过燕王府十倍,连阶梯都是和田玉制作而成,长廊外一眼温池,是费尽心力引了山上泉水浇灌,整个府内即使不烧地龙,都能如春日般暖和,以至于各色鲜花争奇斗艳,让人仿佛置身花海。

见他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萧自铭不禁得意,笑道:“看看,可胜过萧自衡万分?”

阮青在心里“呸”了一声,如此劳民伤财,还敢引以为傲?抛开个人能力,就是忧国忧民之心这块都高下立显。

“喏,你们就住在这儿。”萧自铭引他们去了偏殿后面的柴房,一推门便到处飞灰,呛的阮青连连咳嗽。

阮青面无表情地瞪他,意思再明白不过:“大殿下就让自己的侍妾住在这样的地方?”

萧自铭意味深长地笑笑,道:“哎呦,事发突然,没来得及为阮先生收拾屋子,便委屈您住在这儿了。”

阮青“哼”了一声,斜眼睨他,“无妨,有劳大殿下。”

萧自铭给了他个下马威,心满意足地走了。阮青便带着玉树四下洒扫,玉树有些愤愤不平,对着墙壁来了一脚,道:“哥哥,我真替你不值,与其让他这样羞辱你,不如我俩跳下船喂鱼来得痛快!”

阮青那抹布擦拭着桌子,头也不抬地道:“小小年纪当知生命可贵,世上最难的不是一死了之,而是苟活于世。”

玉树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垂头丧气,“哥哥,二殿下......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阮青擦桌子的手顿住,沉吟半晌,道:“他会的。”

玉树有些不敢相信,“哥哥怎么知道?”

阮青笑了笑,将他手中的笤帚拿下来,道:“二殿下吉人自有天相。”

玉树愣了愣,更加难过了,这怕是阮哥哥心里苦,自己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要说萧自铭不轻视阮青,他平日里只让人给他们送一顿饭,用水都要自己挑,冬日里供应的炭火一概没有,让本就怕冷的阮青患上了风寒,冻得喷嚏连连。

可要说他轻视,他又晓喻全京城自己要纳妾,弄得满城风雨,多得是倾慕他的美人心碎,背地里不知骂了多少次阮青狐媚。

阮青知道了,也只是淡淡一笑。

他在等,等一个萧自衡回来的喜讯,或者等一个萧自铭薨了的国丧。

阮青用积分和0028换取了一些见血封喉的毒药,藏在枕下,每日看看,警醒自己。

如果萧自铭强迫自己那日萧自衡还没回来,他便用这瓶毒药与他同归于尽,再不济便自尽于他面前。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是苦了玉树,阮青求死之心日益坚定,可看到玉树那张陪自己吃苦还满是笑颜的小脸,他就忍不住心痛。

无论如何,都会连累与他。可若自己不死,也决计不能在这种耻辱中活过一年半载,玉树还是下半生还是没有着落。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

阮青这么浑浑噩噩过着,每日在睡梦中惊醒,才发觉自己泪流满面。

整整过了半月,阮青每天旁敲侧击地打听有无二殿下回京的消息,收获的也只是无尽的谩骂和嘲讽。

再有一日,便到了萧自铭定下要纳自己为妾的日子。

不得不说,萧自铭虽然风流,但在娶妻纳妾这一块极为谨慎,不是家世显赫的王公贵族从不考虑,于自己皇位之争无助的哥儿女子也不肯多看一眼,独独出了阮青这个例外。

次日凌晨,府里的嬷嬷将阮青唤醒,让他准备梳洗,迎接今日良辰吉时。

阮青怔忡几下,转头看看玉树熟睡的小脸,踌躇再三,还是没能狠心将枕下的毒药拿出来,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跟着嬷嬷走了。

雪天风大,细碎的冰渣打在脸上,两行清泪还没落下就冻住了。

草草梳洗完,阮青被换上了一件哥儿成亲的服制,跟女子比起来稍显寒酸,加上他又没有母家扶持,连件正儿八经的首饰都没有。

嬷嬷有些惋惜的叹道:“阮先生真是好颜色,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出比你更漂亮的哥儿了,只可惜......唉。”

阮青苦笑一声,“无妨,走罢。”

外面锣鼓喧天,明明只是纳妾不是娶妻,萧自铭却还是要闹得人尽皆知,不仅在府前大摆宴席,还花费白银千两搭建了一个极其奢华的戏台,请了一堆伶人从早唱到晚,好不热闹。

作者有话要说: 此刻萧自衡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再给他点时间~保证救下媳妇~感谢在2022-11-26 21:52:12~2022-11-27 19:2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甜小哭包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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