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抢完亲后的鸿门宴

萧自衡活了二十几载,第一次觉得“枕边人”这个词真是特殊又撩人的。恰如阮青俏生生地躺在自己身旁,白皙的肩头微微耸动,小猫似的拱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又毫无防备。两颊上一层绯云,眼尾还有一点春意的泪痕,是昨晚血脉贲张、娇啼之下没来得及擦的。

他怔怔地看着,脑海里的那些旖旎场面挥之不去,忽然理解了古代昏君,如此芙蓉帐暖、耳鬓厮磨,怎能辜负美人事早朝?

萧自衡像个傻子似的,就这么噙着笑望着他睡觉,倒是把阮青看醒了,揉了揉眼睛,眼前清明起来,却看见了个再恶劣不过的人。

“看我做什么?”阮青嘟囔道。

萧自衡被他这不高兴的语气弄得愣了愣,揉揉他的小脑袋,满脸心痛:“阮先生好生无情,昨晚抱着本王一晌贪欢,今日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阮青整张脸烧起来,连忙坐起,刚要辩解,身下好似被碾过一般疼痛,甚至有什么缓缓流出,怔愣地低头一看,墨绿色的衾被痕迹斑驳、惨不忍睹。

“萧自衡!竖子!”

被骂了的某人丝毫不介意,伺候完他清洗上药,膳房送了粥和小菜来,萧自衡便坐在榻上喂他。

阮青兴致恹恹地躺在榻上,靠着软枕,一口一口吃着他送过来的米粥,赌气似的别过脸不看他。

萧自衡见状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昨晚阮青烧了理智,他贪恋人家的主动,把人欺负得着实狠了,今日落到这步田地也是活该。

“你......你要负责的。”阮青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见萧自衡错愕,羞恼地低下头绞手指。

萧自衡回过神来,心里暖暖的,喜不自禁,连忙答道:“那是自然,虽然还未礼成,我心里已经把你当燕王妃了。”

阮青闻言,笑着“呸”了一声,“什么燕王妃,我不稀罕。”

萧自衡再次傻眼,他在这一块耿直心思,真不知道怎么哄人,只能强横把人拉过来,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头发上,孩子气的说道:“我不管,我心里已经认定你了,哥哥难道想抵赖?”

听他这么喊自己,阮青耳垂泛起一层粉色,嗔怪道:“......都恢复了,还这么叫我,不害臊。”

萧自衡一愣,伸出手去挠他腋下,把阮青逼得咯咯笑,连连求饶,还恶劣地追问道:“好啊,你早就知道了,还逗着我玩,该打!”

阮青按下他作恶的爪子,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你还怪我!就你那烂演技,和之前中毒时判若两人,还装的那么卖力,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

萧自衡恼了,压着他的双手按在榻上,阮青惊呼一声,却已是被箍得死紧,昨晚被蹂.躏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由得慌张:“殿下!”

萧自衡掐上他的腰窝,伏在他耳边低声道:“欺主蒙上,本王要罚你。”

阮青不服气地别过头去,斜眼偷偷看他,有些委屈:“昨晚你都......那么过分了,还不够吗......”

他小猫似的声调软软,萧自衡顿时没了脾气,在那张贯会骗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道:“跟你做这些事,我心下欢喜,怎么会够?至于惩罚,本王虽然生气,却也舍不得。”

阮青笑了笑,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心里感慨自己真真是“恃宠而骄”了。

二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王乾在外面候着,急得团团转又不敢直接敲门,怕到时候打搅了萧自衡的好事,直接给他送去边疆修城墙。

末了,还是萧自衡扶着阮青出来,看到在外面等到快要发霉的王乾,微微一愣,问道:“你站在这作甚?”

王乾真服了这俩祖宗,指指外面喧闹的长街,“殿下,你昨天当着京中权贵抢亲,这下城里可炸开了锅了。”

萧自衡挑了挑眉,冷道:“流言蜚语,不理便是。”

王乾一阵心绞痛,抚着胸口道:“末将知道殿下不在意这些。可问题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从江州回来舟车劳顿,还未喘口气便被萧自铭请到府里了,若是那狗贼......”

萧自衡沉吟半晌,这件事虽说萧自铭手段下作在先,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自己哥哥的亲,于礼不合,要真追究起来,自己倒不怕,但若是连累阮青......

“知道了,此事既是本王所为,那后果也由本王一力承担。”萧自衡低头看看身旁的阮青,笑道:“无须担心,就算被万人唾骂、违抗皇命,本王都绝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阮青心中一暖,脸上微红,握紧了他的手,道:“我自是信你。”

话音未落,玉树便慌慌张张从门口跑来,老远就大喊:“阮哥哥,二殿下,不好了!皇上今日在凤临阁宴请朝中老臣,要请二殿下和你过去一叙。”

阮青闻言,莫名紧张起来,抬眼看向萧自衡。萧自铭睚眦必报,此番自己让他丢了大面子,他必不会善罢甘休,恐怕早就在谋划着怎么取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萧自衡心下了然,知道他担忧,将他的小手反扣在掌心,道:“昨日抢亲,本王便知必会有这么一劫,早晚是要面对的。别怕,万事有我。”

此时,凤临阁热闹非凡。虽说昨日才来参加过那场荒唐闹剧,但明眼人都知道,今日这场“鸿门宴”更好看,所以不辞辛苦的二次登门,兴致勃勃地围在一起低声讨论。

“这下好了,皇上最重视礼仪之道、兄友弟恭,二殿下这不是明摆着要触怒龙颜吗?”

“未必,皇上专宠淑贵妃,也偏爱二殿下,保不齐早就有了立幼之心,怎可能多加责难?”

“不好说,且看今日萧自衡如何为自己分辩,否则要大失民心啊......”

比起这群老臣忧心国事,他们带来的女眷则是另一幅好风景。凤临阁本是朝中晏清公主的住所,每逢元旦、冬至,皇上边总要在这里宴请群臣,顺便也是给各家闺阁小姐物色青年才俊的机会。

眼下,宴清公主萧景宣正懒洋洋地靠在座上,看着流水似的花季少女为自己奉上厚礼,有些疲乏道:“你们有心了,放下便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偏偏有人不死心,不顾婢女阻拦,捧着一个玉瓷酒壶凑上去,笑道:“公主殿下,这是臣妾特地为您带的梨花白,臣妾与母亲一同酿的呢,您尝尝。”

萧景宣抬眼打量了一下她,果不其然,又是护国公家的大女儿杨佩珊。她在这一众世家小姐里出落的最为貌美大方,又家世显赫,曾立下“非二殿下不嫁”的豪言壮语。可萧自衡对她并无好感,多次拒绝,她却仍是不死心,常常跑到凤临阁叨扰,企图从侧面攻破。

“好了,你摆着罢,本宫一会儿喝。”

被她拒绝,杨佩珊委屈地撇了撇嘴,道:“殿下!”

萧景宣一阵无语,端起酒壶,在一众世家女子满脸错愕中一饮而尽,没好气道:“行了,酒不错,走吧。”

杨佩珊被她身边的姐妹拽走了,不服气地回头瞪了几眼,萧景宣喝完酒有些头晕,扶着额在座上生闷气,把老天骂了一遍又一遍。

若不是这个该死的穿越,她本是二十一世纪一家私立医院的CEO,肤白貌美多金,眼瞅着就要事业爱情双丰收,谁知道突然有个加班狂魔在岗位上光荣牺牲了。她接到电话的时候急得鞋都没穿就赶去医院,没曾想出了车祸,眼一闭一黑,就到这个大衍朝来了。

真的栓Q!萧景宣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倒霉的人,虽说她现在是天潢贵胄、万千宠爱于一身,但保不齐哪天两国开战,自己就是第一个被送出去和亲的人,然后嫁给一个不爱的男子,了此残生。

她越想越气,当即遣散了随行侍卫和婢女,拂袖道:“都别跟着我!我要自己去走走。”

今日来往宾客众多,若是去了前院,免不了又要拘着礼和各种大人寒暄,她烦得很,便想到偏院有一处莲池,里面养了许多漂亮的红尾锦鲤,打定了主意,兴冲冲赶去。

此处风景虽好,但来的人不多,萧景宣进了院门,眼见满树梅花开得无限好,阵阵清香扑鼻,连酒都醒了不少。刚想走进里面观鱼,谁知道门前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吓了她一大跳,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了雪地里。

“哎呦!”公主皮肉娇嫩,手掌杵在地上,登时破了个小口子,疼得萧景宣“嘶”了一声。

阮青跟着萧自衡赴宴,本是想在偏殿暂避锋芒,谁知道突然来了人,惊慌失措想要逃跑,没曾想倒把人吓了一跳。

他赶紧走上前去扶,萧景宣正巧也想抬头呵斥,四目相对,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阮医生?”

“......萧老板?”

“你怎么也在这里?”几乎是同时问出口,阮青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萧老板,你怎么也穿过来了?”

萧景宣白了他一眼,愤愤不平道:“还说呢!都是因为你!我寻思我也没逼你们加班啊,怎么好好的还能猝死呢?这下好了,我开车去医院看你的时候被一辆大卡车撞飞了,醒来就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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