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盈之进来前，掌门告知了在场其余人她灵根的具体情况，让大家有个准备。

原本不知道此事的人，听闻后皆是惊愕惋惜。

“竟是个废灵根……”一位真君叹道，“可惜啊。”

怪不得她没在问心路展现灵根方面的天赋，原来是根本没有。

灵根如果只是一般，那和好的灵根比起来是多和少的问题，但灵根是不是废的，那就是有和无的区别。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此时见这位让人瞩目震惊的年轻新人进来，众位大能看向她的目光都颇为复杂。

上层一位身着白衣的仙尊，神态与其他人相较更为淡然清心些，然而在燕盈之现身后，他的眉头忽然微微皱起。

他似乎在她身上感应到有一种怪异而莫名熟悉的气息。

这样的感觉一闪而逝，他再想确认也无从下手。

白衣仙尊注视着燕盈之，眼中浮起一抹疑惑，他沉吟着。

进来的燕盈之感受到大殿里的凝滞氛围，亦察觉到诸位大能情绪不同寻常的眼神。

她的表情依旧平心定气，没有多余反应。

燕盈之对此情景早有预料到。

毕竟她灵根状态如此，能顺利加入天玄宗已是件奇事了。

燕盈之原本的目标就只是成为天玄宗内门弟子。

天玄宗是道域的四大顶层门派之一，是个相当好的平台，在里面当内门弟子能接触到许多难得的机会资源。

这样的大宗门，显然会有很多优质刷分对象，她赚积分也更方便了。

而且，这一通操作后，限时商城内的那个天价金品道具被她极限地凑齐了积分，等回去就能买下来用用，她对此次问心路的收获很满意了。

站在殿上的燕盈之，被询问了些基础问题，例如她对什么修行方向感兴趣。

她答道，自己想往法修发展。

在常规问题说完后，有位真君问了个有些犀利的问题：“作为废灵根，你觉得自己未来能修炼出什么吗？”

燕盈之平静道：“能不能总要试过才知道，既然我想要，我便要去做，只求无愧于心。”

如此从容回答，让众位真君暗暗赞赏。她果然是意志坚定心性极佳，和她在问心路上表现出的一样。

他们不免更觉遗憾。

宋知川叹气。如果燕盈之不是废灵根，哪怕是灵根很差，那她也要收她为徒，或者说，多的是人抢着想当她师尊。

但是废灵根就不一样了。

好比说，修炼是用勺子往自己的桶里舀水，灵根的质量如何，是勺子与桶的大小、形状等等的区别。

好的灵根舀得快，装得多，不好的灵根则更慢更辛苦。

而废灵根的勺子便相当于是网状漏勺，桶也不是桶，是个布做的袋子。就算勉强把水弄进去，也会很快渗漏掉，储存不下来。

掌门越执亦是可惜。如果燕盈之的灵根情况不是这样，她也会心动想收其为徒的。

收亲传弟子是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徒弟与自身的传承负责，不会随便收。

如果是想观察她和天道石有没有关系，那放在内门公共弟子里去静观就足够了。

在燕盈之回答了那个问题后，大殿内安静了片刻。

本来如果有人有收徒意向，会问更多更详细的问题去了解殿中新人，而此时没有人再提问了。

掌门忖思，如果没有哪位想收徒的，那便让燕盈之开始挑选内门的哪个峰进去吧。

进入道宫的新人弟子，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拜师的，这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而已。

掌门正想这么说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清冽声音响起。

“我想收你为挂名弟子，你可愿意？”

殿上的燕盈之抬头看去。

说话者是一位仙尊，他一身雪色白衣，气息内敛沉静，神韵如冷玉。

燕盈之知道他，先前在驻地看的那些天玄宗资料里有提到这位仙尊。

尹衡。

他登临天境已有很多年，实力深不可测。

天境之上没有分阶，但是不同的仙尊之间亦可能存在很大的差距。

尹衡便属于天境中非常强悍的那一类。

天境大能一般不轻易动手，所以具体精确的实力排行大家并不知道，只是据说，天玄宗最厉害的那一批便是掌门越执和这位尹衡仙尊。

他在天玄宗内如此，放眼整个道域也是同样，是最卓越的那一拨。

燕盈之很是意外，她没想到尹衡会对她感兴趣。

其他仙尊真君纷纷将目光投向尹衡，表情亦是讶异。

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尹衡提过收徒，他现在名下一个弟子都没有。

今天这是怎么了？

宋知川琢磨着这个“挂名弟子”，觉得这个倒确实不错。

挂名弟子和亲传弟子不同，其关系更加松散，可以随时解除，通常来说比较有名无实。

其他门派会有真君收挂名弟子，一般是为其镀金或者人情交易什么的。

天玄宗的真君用不着干这种事，所以宗门内基本上没有类似的情况存在。

现在向燕盈之提出个这样的路子，倒确实不错。

那旁的燕盈之也觉得如此。

她原本只是打算混入内门，选一个法修脉的当公共弟子。

燕盈之先前看上的是碧霞峰，那里人多，公共资产也多。

她没考虑尹衡这一脉，因为他那里几乎没什么人，独来独往的。在那当峰系公共弟子可不好。

当挂名弟子就不一样了。

虽然没亲传弟子那样重要，但比起公共弟子，关系肯定还是近很多，名义上也是师尊。

而且像尹衡这样的大能，漏点资源下来都很不错，她的起始平台必然会更上一层。

燕盈之没有多做犹豫，很快点头答应了。

……

问心路处。

孟实他困在区域二出不去了。

他神态暴躁，此刻的心中充斥着恐惧与愤恨，受到的精神攻击也越来越强。

孟实吼叫着乱跑，根本分不清眼前什么是幻象。

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捂着脑袋，头痛欲裂。

“不可能……我要去当内门弟子的，我的意志明明很好……”

他哇地吐了大口血，眼前一黑，砰然倒地。

孟实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另一处地上，像是进入问心路前的入口区域处，他听到旁边有两个修士在说话。

“这么快就支撑不住了啊……”

“受这么严重伤的，还真是少见呢。”一修士摇头道，“这人的心性得差成什么样子……”

孟实清醒了些，赶紧出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修士说：“哦，你已经被淘汰了。”

孟实难以接受，面色变幻，带着份期冀 不死心地问：“那天玄宗下次招新，我还能不能再来试一次？”

修士神情微妙，道：“你在问心路里伤得太重了，已经损害到了根基。你下次再测验，恐怕是无法通过验灵台的考核了。”

“你这样的情况要是恢复不佳，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什么？

孟实被一记重锤砸了个透似的，呆愣在原地浑身颤抖。

忽然，他又咬着牙问：“那这次问心路有个叫陆，不，叫燕盈之的新人，她怎么样了？”

他都被淘汰了，她肯定也是吧！

不能就自己一个人痛苦绝望，他要找个垫背的让自己好受一点。

陆安那个样子，想必倒下得比他更早，伤势亦更为凄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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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