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那位会求雨的国师?”
数日前,他曾听说来了一位求雨国师,难道真是他吗?
中年男人看向沈初的五彩头发,深表怀疑。
这哪像国师,倒像是妖怪!
“正是在下,刚刚小虎子是为了救我,才踢了你,先去找个大夫看看吧。”
沈初问男人还能不能站起来,要是不能的话还得找个人把他抬过去。
中年男人咬牙强撑着想要站起来,最终还是因为疼痛跌回了地上。
“别乱动了,我让人把你背过去。”
沈初安抚男人,接着大声喊了一句,“小虎子!”
“在!国师,叫奴才何事?”
小虎子连忙应道,圆嘟嘟的眼睛了写满了天真。
“你踢的,你来背。”
沈初拍了拍小虎子的胸口,当给他个教训。
看这小子下次做事急不急躁了。
“啊?”
小虎子嘴巴大张啊了一声 ,小脸皱的像跟苦瓜似的,委屈的瘪了瘪嘴道“奴才可以拒绝吗?”
“可以,那只能我来背了。”
沈初若有似无点点头,说着就要去背男人。
“诶,别,奴才自己就行了!”
他那能让沈初背啊,抢先沈初一步,像是抗麻袋一样,把男人丢到了背上,还能很轻松的颠两下,颠的男人发出一声惨叫。
小虎子有些不好意思,朝着沈初吐了吐舌头。
沈初“……”
不远处就有一家名为怀春堂的医馆,医馆里只有一个小伙计在打瞌睡,听见敲门声才懒懒散散的打了个哈切道“看病还是抓药?”
“看病。”
沈初看了一圈医馆内,似乎是很久没生意了,桌子上都落了不少灰尘。
小虎子随意的将男人丢到了医馆的小床上后便不再管他。
小孩怯懦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目光一直盯着屋里他爹看。
“小孩,进来啊。”
沈初回头朝着小孩招招手,示意他进来后。
小孩犹豫了一瞬,贴着墙边慢慢吞吞的走进来,接着一个箭步如飞,冲到了他爹身边,趴在了他爹身上,他爹又是一阵惨叫。
“啊!”
沈初“……”
坏了,听声音怕是又断一根。
“师傅!有人看病!”
小伙计朝着后院喊了一嗓子,又继续回柜台上打瞌睡。
沈初以为大夫很快就来了,谁料小伙计喊了能有十分钟过去了,也不见大夫的影子
倒是小孩他爹躺在病床上疼的直哼哼,小孩慌得没办法,只能去捂他爹的嘴,看的沈初直呼“孝出强大”。
眼看他爹被小孩捂得快翻白眼,憋死过去了,沈初忙拉开小孩,“快松手,你爹等会被你捂死了。”
“那、那怎么办?”
小孩也慌了,他只是太担心他爹了,看他爹疼的那个样子,也是没办法。
“没事,大夫马上来了。”
沈初说着,又看了一眼后院,没人来,只好走到柜台边敲了敲桌子。
小伙计眼皮微抬,语调散漫,以一种半死不活的语气问道“啥事?
“大夫呢?”
沈初问。
“后院呢,自己找去。”
小伙计指了指后院后,伸了个懒腰,拨弄起算盘来。
算盘被打的噼里啪啦响,沈初见小伙计不太想理他,就自己去了后院。
刚进后院,沈初就闻见一股好大的糊味,像是菜烧糊了一样。
寻着糊味,沈初一路走进了厨房里,厨房里浓烟滚滚,呛得人眼泪都下来了。
没等他看清呢,一个人像是猫似的窜了出来,嘴里大喊着“快跑!要炸了!”
炸、炸了?
沈初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行一步,跟着男人跑路。
他刚跑出两三步,身后的厨房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一朵小小的乌黑的蘑菇云在房屋上放绽放。
沈初“……”
md,赶上军事爆破了?
“好险,幸好老朽跑的快。”
一道声音传来,沈处侧眸看过去,是个头发乱七八糟,脸上全都是灰,胡子编成了小辫样式的小老头。
“哼,看什么?没见过老人家?”
小老头吹胡子瞪眼,十分傲娇,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确实,头一次见腿脚如此灵活,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老人家。”
沈初勾唇一笑,故意打趣道,这可把老头气得不轻。
“你、你、你!你这个坏小子!”
小老头气的跺脚,活像个蹦跶的土豆蛋子,看的沈初想笑,但怕把老头气昏过去。
“对了,您知道这儿的大夫呢?”
沈初环视一圈,没看见人 ,只听见老头冷哼了一声,斜睨沈初一眼道“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吗?”
“没了啊,所以大夫呢?”
沈初打量了一眼老头,早就猜出他是大夫,只不过是恶趣味,看老头心高气傲的样子,想故意逗逗他。
“你!混小子!你可知老朽是谁吗!”
老头真的上了当,气的捶胸顿足,指着沈初的手抖若筛糠。
“不知道,你是谁?”
沈初摇摇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他是谁的样子。
“老朽可是南云鹤!”
南云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骄傲的像只开了屏的花孔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哦,所以你要是不会治病,我就去别家了。”
沈初淡淡的瞥一眼南云鹤,说完就要走,被老头一把拉住手腕。
“你说谁不会治病呢?现在就治给你看!”
南云鹤把住沈初的脉门,把着忽然蹙眉看向沈初,不明所以道“你也没病啊,来看什么病!”
说完,便将沈初的手随意一丢。
沈初“……”
你才有病呢!
“不是我,病人在外面呢。”
沈初拉着南云鹤回到医馆里,小伙计一看南云鹤的衣服,便跳出来骂道“好啊!你又把厨房炸了是不是!”
南云鹤被骂的躲在沈初身后,舔着脸笑道“小絮,你听我解释,我就是……”
“呸,我不听,都说了不让你做饭,非要做,看你晚上吃什么吧!”
小絮啐了一口,抱着算盘回了后院,南云鹤要去追,却被沈初拉住衣领子。
“诶,别走,人还没看呢。”
沈初拖着人不让走,南云鹤没办法,自暴自弃道“行了!你放开手我就看!”
沈初松了手,南云鹤哼了一声,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服,才坐到床边,给男人看病。
“怎么样?”
沈初问道,被南云鹤白了一眼。
“急什么,这不才刚号上脉呢?”
南云鹤不满道,说完后便收回手不紧不慢道“没啥,营养不良,肚子疼是因为肋骨断了,淤血淤积,开几服药,等肋骨好了就行。”
“那就行,一共多少钱?”
毕竟人受伤也是他造成的,付药钱也是应该的。
“二十两。”
南云鹤狮子大开口道,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小虎子接受不了了,沈初正准备掏钱呢,被他一把按了回去。
沈初“……”
有一种他的钱不是他的钱的感觉。
“臭老头子,你是穷疯了吧,二十两?你怎么不去直接抢呢?”
小虎子十分不满道。
南云鹤当即表示不服,直接从沈初手里抢过钱袋子,挑衅道“就抢了,咋地了!”
沈初“……”
三个人的戏份他却不配拥有台词。
“国师,您看他!他居然直接抢您的钱!实在是无礼!”
小虎子凑到沈初身边,吐槽南云鹤,看见南云鹤得意的样子,讨厌的牙痒痒。
“你是国师?那个会降雨的国师?”
南云鹤来了兴趣,一边问沈初,一边不忘“顺手牵羊”,把沈初的钱袋子揣进自己怀里。
沈初“……”
沈初不承认不行,承认也不行,只好微微颔首。
南云鹤正要问些什么,被小虎子打断“国师,咱们该走了。”
沈初这才想起来,只是带着这对父子不方便,便问南云鹤“这对父子暂时安顿在你这里可以不?”
“可以,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得加钱。”
南云鹤小胡子捏了捏小胡子,矢口不提刚刚那一袋子钱。
沈初“……”
6。
“行,等会给你送来。”
他的钱全都被南云鹤拿走了,只能等会筽借点钱给他送来了。
南云鹤一听也行,让沈初早点送来,不然他就把人丢出去了。
沈初“……”
老财迷。
出了怀春堂还没走几步,一个头戴冠帽,手拿折扇,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带着一帮子衙役迎了上来。
“国师大人,您让在下好找,谢大人等您半天了。”
这是雍州知府谢文邱身边的师爷姓许,沈初看他长得贼目鼠眼的,不太像好人一样,但又觉得以貌取人不对。
“我有点事耽误了,走吧。”
沈初轻声道,跟着许师爷前往县衙里。
县衙里,谢文邱正坐在自己的书房中,举着透镜欣赏自己刚得的一块玉扳指。
玉扳指整体呈翠绿,色泽通透,唯一的瑕疵就是里面有一个红血丝一样的线。
“啧,可惜了。”
谢文邱咂咂嘴,轻轻摇头觉得可惜,把玉扳指放回了锦盒里。
像这样的锦盒,在谢文邱的身后架子上,还有几十个。
“铛铛铛——”
房门忽然被敲响,谢文邱吓了一跳,大声喝道“何事!”
“老爷,师爷回来了。”
下人在门口回道。
“知道了,下去吧。”
谢文邱低声道,把锦盒收了起来,放回架子上后,谢文邱拧动了一下摆在一边小桌上的花瓶,整个靠墙的架子忽然转动,翻到了墙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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