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上天并不站在恶的一方,众人只见老大夫惊讶过后,连着叫了三声“好”,又向围观的村民问道:“这伤口和药是谁处理的?”
老大夫问的人刚好是村里的吃瓜一号群众,这会听到问话,眼睛就是一亮,巴拉巴拉的就说了起来,连说带比划,比那说书的还要精彩。
“村里的罗家小丫头?她还会医术啊……”老大夫的语气更多是惊讶,而不是质疑。因为伤口已经处完毕,老大夫也没有什么施展之地,摆摆手就准备回去了。
回去之前还让受伤家属跟着他去医务室抓药。虽然伤口的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但是体内仍有余毒,需要内服祛除。
等老大夫走了,围观的村民就炸开了锅,“没想到这罗家小丫头还真有些本事呢。”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学的医术,跟谁学的呢,还真不错呀。”
“那你说,我们之后是不是可以去找罗家小丫头看病呀?”问这话的是一个村里中年妇女,平日里村民的女人们有些病呀痛的,都是自己先忍,等到忍不了的才会去找医生。
可是在这个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并且这现象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村里绝大多数妇女的遭遇。
女人这话,像是给在场的其他女人心里注入了一颗种子,一个名为健康,名为希望的种子。
村民们这边热闹讨论不提,而作为被讨论当事人的罗言溪,此刻一点不像村民口中越传越玄乎的“圣手”高人,就是个喜欢待在母亲身边的孩子罢了。
“妈,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不信你就是随便出来看看呢。”
“你呀,小机灵鬼,当然是你弟弟去喊我的,不然我哪知道,我可不爱和村里那些长舌妇一起说东道西凑热闹。”乔蓉笑着拍了女儿,解释着。
“我弟弟,小海?怎么没看见他的人呢?”罗言溪往四周看了看,也没看着这个小鬼的身影呀。
“别看了,你弟弟不在这,我一听你弟弟说,就赶紧让他去喊你大哥了。那刘婆子可是个混不吝的,要真是动手,那可不得你哥和你爸挡在我们娘俩前面。”
乔蓉说着,脸上一副很自豪的样子,看着罗言溪只想笑,不愧是她妈,可真是机智呢,有事夫子服其劳,顶在前面。
前面娘俩说着热闹,后面的罗元义和宋致有些没话聊,罗元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打交道的人多了,但是城里知青小伙子还是头一个,尤其这个小伙子总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也形容不好,就是让人感觉待在他身边不是很自在,有些拘谨疏离。要是罗元义知道什么叫上位者气势,那大概就可以形容出来了。
看着罗元义的样子,宋致微微蹙了下眉,赶快放缓了周身的气势。这倒也不是他故意的,就是在外面的时候只要他不刻意去收敛,就总会让人感受到一些压力。
刚刚他是因为在想别的事情,罗言溪会医术他不惊讶,毕竟之前摘枸杞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罗言溪的医术竟然很是不错。
这让他不仅想到了一些别的地方,正是因为陷入沉思,他才忘了收敛。这样很不好,宋致可没忘记现在的他是在什么地方,过于显眼突出可不是什么好事。
放缓了气势的宋致看起来就跟其他知青没什么大区别了,看罗元义在看自己,更是笑了笑,一副温润模样。罗元义也突然感觉到轻松了很多,虽然有些不解,但是只要人自在了他也不会想太多。
这边宋致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好缓解氛围的时候,就见前方罗言川和罗言海赶了过来。兄弟俩跑得挺快,等跑到跟前,就关心的询问着罗言溪,得到没事的回答,一大一小才松了一口气。
“宋知青,你也在呢,你怎么在呀?”罗言川打着招呼,之前因为听父母的话帮着宋致干了两天活,跟宋致还算熟悉。
小海虽然算是宋致的小迷弟,但是这会心里眼里只有姐姐。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姐姐和母亲的身边,还一直问着父亲刚刚的事情经过,说到刘婆子的可恶之处,还攥紧了小拳头。
几个人又说了会话,才在路边分开,没办法,知青点和老罗家不在一个方向呢。
因为乔蓉觉得这次女儿又算是被宋知青救了,这人情越累越大可不行,那得还,回屋翻找出做好的鞋子,就要让罗言溪给宋致送去。
看着母亲硬塞到手上的鞋子,罗言溪有些惊讶,这说起做鞋子不才是前两天的事情嘛,这就做好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快收起你那惊讶的样子吧,报恩就是要快,你以为报仇呢,还十年不晚。”乔蓉笑着打趣道,说完又半是埋怨半是督促地接着说道:“以前吧,让你跟我一起学一学做鞋子做衣服啥的,你呀硬是不肯,不然这鞋子该你来做的。”
乔蓉倒也不是责怪女儿不愿意学,只是,这也算是生活必备技能,不自己学着点,那以后嫁人了怎么办?难道还学地主老爷,家里养个绣娘?
要是罗言溪知道母亲这个疑问,那可是要笑死的,该怎么说呢,这都不用以后。等再过两年,国家就买卖自由了,这以后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甚至在不算遥远的未来,买东西都不用出门呢,人在家中坐,货从远处来。
“这真要给宋知青送去?可是妈,你怎么知道宋知青的鞋码呢?”打量着手上的鞋,是一双黑色布鞋,鞋底特意纳了好多层,做的也很精细,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
“你也不看看你妈是谁,那宋知青和你大哥差不多年纪,身高也差的不多,那鞋码我一看也能估算出来。而且这布鞋穿着穿着就大了。也不知道人家城里来的娃,穿不穿布鞋,我听说城里都是穿皮鞋的呢。”
“妈,这你就别担心了,哼,他要是不想要,我立马拿回来。以后咱们也别跟他来往了,真要嫌弃就代表我们看错他了。”
这份心意虽然不算贵重,但是真的是他们家目前能拿出的最好的了,诚意满满。罗言溪觉得宋致要是敢嫌弃,她就敢当面骂他一顿。
“话不是这么说的,毕竟我们这也只是一份薄礼。”
“妈,你别这样说,古人还说呢,礼轻情意重,而且这礼可不轻,我们都没有新鞋子穿呢。”
怕母亲还要说,罗言溪拿起油纸将鞋子一包,再往兜里一揣,就往村里知青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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