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沈葵辛房间门的这一步是最煎熬的,离得太近,很容易把沈葵辛吵醒。
白甚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安全。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这对他没有影响,白天他趁着沈葵辛不在,已经把房间里的摆设全部摸清楚了,甚至还蒙上眼睛走了一遍,绝对不会碰到任何东西,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很快白甚洲就来到了沈葵辛的床边,沈葵辛的收就放在被子外边,简直是天助我也。
白甚洲高兴了起来。都到这一步了,他绝对不能出错,强行压下了不断砰砰跳的心脏,他在心里默念,“我只是取一点点血而已……安全无害,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千万别醒过来啊。”
白甚洲碰到了沈葵辛的指尖,然后拿出了准备好的细针,正当他准备扎进沈葵辛的指尖的时候。
冰冷的手紧紧的攒住了白甚洲的手腕,将他超前一拉,白甚洲整个人都扑倒在了沈葵辛的被子上。
另一只手抓住了白甚洲拿针的手,控制着针头朝着白甚洲的手臂扎去。
“嗷嗷嗷,痛痛痛。”
沈葵辛用的力气极大,基本上针有多长,她扎的就有多深。
“不管里面是什么,你都自己享受吧。”沈葵辛冷冷的说道,啪嗒一声打开了床头的灯光。
明亮的灯光照亮了昏暗的卧室,原本痛苦哀嚎的白甚洲,两条腿开始瑟瑟发抖,灯亮的那一瞬间,他看清楚了沈葵辛的眼神,冰冷无情,完蛋,要死了,他死定了。
“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根针而已。”白甚洲急忙解释道,而且这根针还扎在他的手臂上,痛痛痛,痛死了。
沈葵辛捏着铁铲的手微微用力,事实上她在睁眼的那一瞬间就准备好了拿铲子揍死白甚洲的准备。
是后续白甚洲看起来比较老实,她这铲子才没打下来。
里面什么都没有?这句话到有可能是真的,要是里面是什么毒药,或者是更恶心的东西,白甚洲绝不可能是这个反应。
白甚洲伸手想把那根针拔出来,沈葵辛现在怒意未消,一铲子排在他另一只手的手背上,疼得白甚洲嗷嗷叫。
“不许拔,说吧,你想做什么?”
原本还在哀嚎的白甚洲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扎我的手想干嘛?”沈葵辛拔出了白甚洲手上扎着的细针,这根针并不长,但全都扎进去伤害还是很惊人的。
拔出来后,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似乎扎到了静脉血管。
这下沈葵辛确认这确实只是一根普通的针了,“你拿这根针是想做什么?制造伤口涂抹病毒?取血?”
不管沈葵辛问什么,白甚洲都没有反应。
现在是凌晨两点,原本应该是沈葵辛睡得正香的时候,却被吵醒。
“不肯说是吧。”沈葵辛也懒得跟他熬夜了,找了一根绳子,将白甚洲的两条腿绑起来,两只手反绑在身后。
“回你房间去。”
白甚洲两条腿被绑了,只能一蹦一蹦的走路,中间撞到门框,差点摔倒,沈葵辛也只是默默的看着。
“趴在床上。”
沈葵辛拿出了最后一条绳,穿过系在白甚洲手上的绳索,和白甚洲脚上的绳索,将这两部分连接在一起。
这是一个极其难受的姿势,不肯说,就这么绑着,天亮后再收拾这个家伙。
沈葵辛回到了房间内,试图再次进入梦乡。然而这一次她折腾了两个小时才睡着,可以说今夜的睡眠质量奇差,这一切都是白甚洲造成的。
第二天早上,沈葵辛起床时间比平时都晚,脸上全是怨气。
她没有第一时间盘问白甚洲,昨天晚上究竟想干嘛,而是先完成了每日任务。
【每日任务:进行一次浇水!
任务奖励:全身阳光浴3秒!】
任务不难,沈葵辛很快就完成了,加上昨天没有用掉的全身阳光浴,沈葵辛就有了六秒的时间,之前还顾虑白甚洲,不知道该何时使用,现在好了,白甚洲被他捆起来了,正是使用的好时机。
沈葵辛进入了浴室,洗澡同时使用了全身阳光浴,6秒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带给沈葵辛的感受是不一般的。
只是短短的六秒钟时间,沈葵辛的心情就好了许多,擦干了头发,沈葵辛来到了白甚洲的房间里。
一夜过去,白甚洲紧闭着双眼,竟然用这种怪异的姿势睡着了。
不过他眼下青黑,想来昨天晚上没少受折磨。
沈葵辛踢了一脚床垫,白甚洲就这么从浅眠中被吵醒。
“嘶。”这种怪异的姿势,让他浑身上下每块鸡肉都在难受,刚想哀嚎出声,看见沈葵辛那一刻,立马叫不出来了。
白甚洲抢在沈葵辛前面开口,“我,我只是想要你的一点血。”
过了一个晚上,这倒是肯说了,沈葵辛眸光一闪,这该不会是想好了糊弄她的说辞吧。
沈葵辛没有搭话,等着这家伙自己把所有的秘密吐露出来。
白甚洲深吸一口气,心知这回是躲不过去了。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不要害怕。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半句谎话,我死无全尸。”
白甚洲艰难的竖起三根手指。
“三个月前,我是地表居民。然后我‘死’了。”
沈葵辛挑了挑眉,一幅你逗我玩儿呢的表情,死没死她还不知道吗?昨天她捆人的时候,可是能感受到白甚洲的呼吸和体温的。
“这个‘死’不是说我人死了,指的是我的身份没了,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天,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无法照射阳光,只要照射到一点,身上就会刺痛,还会丧失行动能力。”白甚洲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脸上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这听起来确实挺严重的……靠着阳光生活的人类,突然变得晒不了太阳?跟得了绝症也没有区别吧。
“我循着本能一路躲避阳光,然后就来到了地下,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身上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后来我在下面遇见了一些人,他告诉我,我变成怪物了。
出现这种变化的人不在少数,地表居民早就将我们这样的变异种列为绞杀对象,我遇见的那个人在变异发生后试图告诉父母,结果等来的确实稽查队,他差点没命。”
“后来我想起来,以前好像也从爸妈哪里听到过一件类似的事情,一个表姐大概也是发生了这样的变异……爸妈当时的态度也是抹杀,我们家和那个表姐关系还不错,以前她还经常到我家里来玩儿……”
“然后我就意识到,我可能再也没办法回家了。”
沈葵辛,“……”听起来好像是挺悲惨的,但和他拿针扎她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扎我。”沈葵辛直接了当的问。
白甚洲挣扎了片刻,眸光不断闪动,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他都被沈葵辛怀疑了,要是还想隐瞒,多半不会有好下场,现在全盘托出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我们这种变异种晒不了太阳,但还是需要补充能量,通过吃人。”
沈葵辛眸光一闪,一些信息串联在了一起,在地下的那一次,铁铲崩断,铁片划过她的脸颊,当时铁片上应该沾上了她的血的,但是后面她没看见半点痕迹。
是白甚洲吃掉了?
沈葵辛,“……”
“但是我没吃过人!!我真的没吃过人!你要相信我。”原本安分老实的白甚洲在床上挣扎起来。
“那你这三个月怎么过的?”沈葵辛问道,像他们这种人,长时间不晒太阳就会死,同理,像白甚洲这种应该也是这样吧。
“你不是看见我在挖土吗?我拿那些土块和人交易,用土换血,也勉强够用,直到上一次交易。”说起这件事白甚洲就气得牙痒痒。
“狗屎的骗子,拿猪血骗我,你xx,我艹xx。”白甚洲破口大骂。
沈葵辛第一次听见这蠢货骂人,还略微感觉有些新鲜,更重要的是她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原身也是被人骗,太阳没晒到,还欠下一笔债导致死亡。
两人的有些处境简直是一模一样。
“然后我的身体就支撑不住了,在地下睡觉,然后就遇到了你。我坦白,其实当时我的本能告诉我让我吃了你,但是我克制住了。”白甚洲的语气里带着一些小得意。
沈葵辛对他的态度有些改观,自己都快死了,还坚持不吃人。后面如果不是沈葵辛察觉有异,和他打了起来让他喝到了那点血,他可能真的会死吧?
“然后就是跟你回家了,我真没想害你,就是想喝点血,每天挖土还挺累的……”白甚洲用自己湿润的大眼睛盯着沈葵辛,试图让沈葵辛心软。
沈葵辛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一处漏洞,“既然你这种人已出现就要被绞杀,那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卖血给你?”
普通来说,不是应该一提到交易血就应该怀疑白甚洲的身份了吗?
“地下居民不知道这件事。”
沈葵辛,“……”好吧,地下居民确实没人权,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一切都搞清楚了,问题在于,沈葵辛要怎么处置白甚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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