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衷情走过去,看到她们围住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手已经被绑了起来,看样子是经过了一场混战才把人抓住。
也是难为这些从未学过功夫的女子了。
慕衷情这么想着,脸上却露出了笑意:“你们是怎么发现她是细作的?”
一位气质温柔的女子上前一步,慕衷情认出她就是清荷。
“回王妃,此人谎称是海州来的灾民,可我试探几番,发现她根本不会说海州话,便心生疑窦,后见她常悄悄与人单独攀谈,便去问了几个相熟的女子谈话内容,发现竟都是些危言耸听的污蔑之语,于是我告知锦书,我们合力将此贼擒获。”清荷缓缓解释道。
慕衷情闻言,又高兴又欣慰地上前一把抱住了清荷:“你们真的太棒了!有勇有谋!”
在风月场待了多年的清荷见惯了各种逢迎往来,却忽然因为这么一个没有任何暧昧意味的拥抱羞红了脸。
她低下头,心中细数过往年岁,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热切又没有带着一丝**地抱着她,夸赞着与色相皮囊无关的她。
慕衷情走到那细作身前,蹲下身问道:“说吧,你是受谁指使而来,目的为何?若你坦白呢,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饶你一命,否则,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我这儿可多得是。”
时间久了,慕衷情发现自己这威胁人的话术都说得越来越顺口了。
不过这回运气不好,抓住的是个死士,慕衷情刚说完,那人就咬破嘴里的毒药自尽了。
慕衷情:“……”大意了,看了这么多电视剧竟然忘了还有嘴里□□这招自尽的方法。
不过没关系,反正所有锅都扣在姜喧头上准没错,她就是这么记仇。
“这家伙畏罪自尽了,不过你们这次干得漂亮,往后几日也不要掉以轻心。”慕衷情起身,拍拍裙摆,“等我空一些,给你们带点奖赏来,抓住一个,每个姐妹都有奖赏!”
锦书带头欢呼,双手还拿着“武器”,但依旧抬得高高的,用力拍手。
不一会儿,所有姑娘们都这样抬起了双手欢呼。
不知道为什么,慕衷情忽然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明明她们只是抬起了双手鼓掌。
慕衷情却觉得,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最浪漫的一幕。
不过她理智尚存,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对了,你们怎么出门的?没有人拦你们吗?”
刚刚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大家尴尬地放下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直守在附近的吴雪主动上前,低头行礼说道:“秉王妃,锦书之前与属下说了对此人的怀疑,我便没有阻止太多。”
慕衷情垂下眼:“好,特事特办,这回便算了,下次要注意,她们要捉贼人是好心,可若是被贼人所伤呢?往后你们双方还要多交流,协力合作,不要放过贼人,也不要有任何人有危险,才是最好的。”
吴雪似乎有些为难,不知是在担心什么:“这……”
此时清荷却温温柔柔地说:“吴大人放心,我们也不是莽撞之辈,此次也是有把握才没叫吴大人帮忙,往后我们有商有量,谋定后动,必然不会拖您的后腿,您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也尽管说。”
慕衷情面上淡定,其实心里已经在疯狂为清荷打call。
离开折柳巷时,司岳还悄悄凑上来问:“王妃,那您打算奖赏折柳巷的姑娘们什么?金银首饰,还是胭脂水粉?”
慕衷情没有立刻回答,仔细思索过后才在回程的路上答道:“我想了想,金银首饰,胭脂水粉她们自然喜欢,要送,但这只是一部分,我还想送点我的私心。”
“何谓私心?这本就是王妃所赐奖赏,何来私心?”司岳疑惑。
慕衷情放松地用手托腮,眼神明亮:“买几箱书,放到学堂,再买些笔墨纸砚,供她们平日里练字画画,这些书呀,要分门别类,要是能教人手艺的,而不是教女子守规矩的。”
司岳轻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王妃还真是,一如既往。”
梦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这些日子要做的事情太多,买书的事情还是耽搁了下来,而且城中家家闭门,商户也都歇业,书局不开门也无处可买书。
这些年也不知道清州到底被安插进了多少人,几乎每日都会出些乱子,好在慕衷情及时让蔡书霖将举报有奖的消息放了出去,发动百姓一起抓“贼”,本来被关在家里,已经让许多人不安,现下有了新的目标,到底又挨过了几日。
十五日说长不长,再怎么难熬,也终究不过半个月。
当舟安各家各户的门终于打开时,夏日已经完全到来。
他们无暇细想这些日子的封闭是因为什么,又带来了什么,他们只是有的一头扎进地里,生怕这几日间自己地里的粮食会出事,有的敲锣打鼓地重新开张做生意,去迎接更让自己安心的生活。
“王爷那边有消息了吗?”舟安恢复正常秩序后的第三天,慕衷情询问收到探子消息的手下。
舟安的一切都在有序地恢复中,去边境视察的秦澈除了最开始那封信外,却一直没有音讯传回。
“秉王妃,五日前王爷在进入一座村庄之后,便失去了消息,至今还未寻到踪迹。”
慕衷情有些不安地闭了闭眼,深呼吸两次后道:“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不信在清州境内,姜喧能有这么大本事让王爷消失得悄无声息。”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