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干已全部晒出去,估算着时间,文舒窈感觉差不多该做午膳,但看外头烈阳高照,实在热,也不适合吃热食,她纠结再三后决定做凉面吃。
案板清洗干净,文舒窈将面粉摊在案板上,中间捣出一个洞,好往里倒水,同时打进去一颗鸡蛋,之后便将面团撩拨到中间,将其拌在一起后反复揉搓,待面粉成团,她停下动作将面团放在盆中盖上纱布放置一侧。
做完这些后,文舒窈着手处理凉面卤子,她想着早膳是荤味,那午膳就吃素一些。她从蔬菜中挑挑拣拣寻出土豆、萝卜、水芹、笋片,将这些全部切片装盘放在一侧备用。
做完这一切之后,文舒窈走到面团处检查,撩开纱布伸手一摸,时间刚刚好,此刻面团软硬适中。文舒窈将案板擦干净,撒上一层面粉,随后将面团拿出来,开始反复揉搓,待揉到面团内无面粉结块,她将面团分成几小块,用擀面杖将面团擀成圆饼状,将面饼两面刷油,一层摞一层地放在盆里,继续用纱布包严实放在通风处继续醒面。
灶台内生起火后,文舒窈开始处理卤水中需要用到的豆腐。老豆腐切片,闻着这浓郁豆香,文舒窈没忍住尝了一块,豆腐细软绵密,入口满满豆香。同时锅中水迹已烧干,文舒窈忙挖了一块猪油放进去。
猪油渐渐融化在锅底,油花一圈圈往外扩散,文舒窈伸手在上面探了探,觉得温度刚好,便径直拿起一块豆腐从锅边慢慢滑放进去,只听“呲啦”一声,热油将豆腐一角包裹其中,文舒窈也趁此松手,豆腐整个没入锅中,随着油花一同上次起伏,一股炸香飘散出来。紧接着,她如法炮制放进去第二块、第三块。直到这些豆腐被炸到两边金黄后掏出。
而在另一边,春桃在院中跪得腿麻难耐,头顶上飘着一块云彩,更好遮住烈阳,让她能好受些。但王爷还未叫她回去,她只得继续忍耐。何况旁边更有一脸戒备盯着她的淮生,目光阴恻非常,让春桃不敢言语。
“兰州刺史家长女——文舒窈,性格温顺,待人谦和,精通琴棋书画……”淮生被烈阳晒得口干舌燥,心中也在惊奇那片云为何恰到好处只挡在春桃头顶上,虽后来他有让春桃挪位置,但那片云像通了灵,一直随着春桃位置飘动。故此淮生看向春桃的表情越发不友善,他瞥向春桃身影,见她双手开始颤抖,心里冷哼不断,继续念着奏报:“与初三日带婢女姚春桃离家,途径太平山,因遇追兵不慎跌落悬崖……”
念到这里,春桃身子佝偻更低,头快垂到地上,豆大泪珠滑过面庞,一颗颗溅落地面上,想到以前种种,她喃喃道:“娘子……”
“姚春桃!如今不说更待何时?!”
念完奏报,淮生缓缓将其合上,高声一喝。
院内只传来两三声呜咽声,却无任何回答,等了一会,淮生逐渐不耐烦起来,听春桃哽咽不断,加上被烈阳暴晒,他心中腾起一股火来,借着这股火,他用力将奏报掷到春桃面前,想以此恐吓春桃,然而那奏报触底反弹,又弹上空,Duang地砸到他的额头上,跌落在地时又碰巧砸到他脚上。
接二连三出现这类事,淮生恼羞成怒,气得脸涨成猪肝色,他忍着痛往前一步,又一声高喝:“说!你家娘子是人是鬼!用这些子歪门邪道,是想加害摄政王吗!”
这话一出口,春桃身子一颤,她惶惶抬头看向淮生,见他表情严肃不像是说笑,她心中一沉不知该如何回,而摄政王喜怒不形于色,只冷冷站在那,强大的压迫感令春桃难以呼吸,但她明白现在若不回答,恐对娘子有大害,想到这,春桃匆忙开口:“王爷明查,我家娘子跌落悬崖昏了两日才醒,奴婢一直在前伺候,从未察觉有其他异样。”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哭腔。
“文家吃食自有人来做,你家娘子在文家可从未下过厨,若无歪门邪道,这厨艺是从何学来!”
听到春桃这句回答,淮生心中自然不满,他冷哼一声,眼神满是鄙夷,接着将另外一份奏报打开,念了起来。
对方说出一个字,春桃脑袋犹如被人用铁锤不断敲击着,听到最后,她脑袋嗡嗡作响,已毫无思考能力,她面色惨白,身上更是冷汗涟涟,心中只想到,文家祖宗十八代都被王爷查清了。
“抑或者,此刻这位文大娘子,是别人假扮?”
淮生蹲下身,伸手捏住春桃下巴,冷冷盯着对方。
“王爷,无人假扮我家娘子,她一直都是……”一听这话,春桃急忙开口辩解,掠过淮生那阴恻目光不看,直接将视线移到李维桢身上,希望王爷能看在娘子替他做饭的份上网开一面。只是话还没说完,下巴一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李维桢侧目瞥向春桃,自上次,他便知春桃胆小怕事,想着给她几日,她能想清楚自己该做何,但现在……或许是自己想错了,李维桢垂头,眸光中掠过一抹寒光,但渐渐一丝笑意勾上嘴角,有意思起来了,他倒是要看看这文舒窈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啊嚏。”
那厢正在将面条甩长下锅的文舒窈忽然鼻头一痒,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狐疑地望向院外,外头晴空万里,没见变天,那她为何今天老是打喷嚏。但这念头快速滑过心头,她依旧专心扯面。捏住面团两端,往外一拉往案板上一拍一甩,面团就被拉长,她将面条扔进锅中,继续扯过下一根,锅中拉条子在沸水中沉浮,上上下下翻滚几次后被滚水推到锅边。文舒窈拿过筷子将面抖开,添冷水等其再次煮沸。
另一口大锅中,煨着卤子,正“咕咚咕咚”冒着泡。
文舒窈揭开锅盖,往里面加入炸豆腐块,卤子香味充斥在房中,渐渐往远处飘散而去,直至前堂。
嗅到空中飘散而来的香味,李维桢背过身去不再看春桃,语气平淡道:“你家娘子午膳已做好,还不回去?”
淮生闻声松开手,春桃跌坐在地,她这会儿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忙磕头谢过王爷。
“今日这些,一字都不许向你家娘子提起。”
不过她还没磕几个头,一声呵斥再次传来。
小剧场:
李维桢:本王宣布,不管老婆是人是鬼,都是我的老婆
未出面男二:不行有人抢我的人,我得赶快赶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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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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