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站 善意恶行8

曜臣啊，要多想。——林清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抄的谁的话，你还占我便宜。——彺曜臣

小青啊，哥哥会想你的。——秦启彻

恶心。——林清

附议。——彺曜臣

我帮你说话呢。——秦启彻

（寒假期间，彺曜臣车上的对话）

梦境。

把21岁的自己分成两份很奇怪，把现有的记忆复制粘贴进两个比自己更不成熟，且思考模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奇怪，也很奇妙，梦境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12岁的彺曜臣往右看去，镜子里只有他自己，19岁的彺曜臣向左看去，镜子里的是他12岁的模样；19岁拥有12岁的视野，却毫不突兀，就像自己身为人类就该有四只眼睛。

就像一个人无法在过去看见自己的未来，却能在未来审视过去的自己。

但这种奇妙的感觉持续没多久，他们的视野就断开了，镜子也看不见了。

逐渐地，连这里是梦境也已经忘记了。

梦境——青少年时期。

我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不明所以自己为什么在马路中间站着，彺曜臣开始焦急地寻找时钟，确认时间。

‘幸好马路上没什么车，不然出车祸怎么办。’彺曜臣这么积极地想。

“我记得是要上学，今天的作业好像是数学练习册第44页，语文练习册第44页。”

“可是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吗？为什么才做了这么一点，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不会只布置这么点啊。难道新买了一本练习册？”

“我记得英语就算没课也会布置作业啊？”

一想到这里彺曜臣就觉得很奇怪，但是又因为害怕‘44’这个数字不敢太细想。

彺曜臣跑到自己熟悉的小卖部，“老板，在吗？”没有人回答他，小卖部没有老板，也没有顾客。

‘说起来，刚刚也没有一个行人，一辆汽车经过。’

难道是有什么发生了吗？

那会发生什么。

不管如何先回家吧。

就在彺曜臣离开小卖部门口，踏出门框的前一秒，一股心慌的感觉出现了。

“回去。”‘别回去。’两股想法出现，并很快开始在彺曜臣的心中打仗。

彺曜臣抓住胸口，泪眼汪汪。

“怎么回事，我，”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能很好控制情绪的他开始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呜呜呜呜，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待在这里，我不回家，我不回家。”

为什么？

为什么眼泪控制不住？

为什么我不想回家？

或许是潜意识中，年幼的他靠着敏感的直觉发觉了，最遗憾的事和最难以忘怀的痛苦即将再次降临吧。

梦境——成年期。

彺曜臣拔出车钥匙，车停在了小区的停车场里。

在要打开家门的那一瞬间。

他忽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回到家里了。

“我是放了寒假回到家里？”

“不冷，天气很好，体感温度不会超过20℃，我是应该是自己开车回来的，如果放寒假开车回家，泰子和阿青为什么没和我一起回来。”

他没有看见两个竹马，即使要各回各家，他们也会先拜访一遍他家里人。

他打开家门，之后看见家里没人就打开了所有的房间的门，可以屋内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他回家一定会通知母亲和继父，然后他们也会在家里等着我，给我们三个削好水果。

‘手机，对了手机呢。’现代人说什么都不会把手机落下。

但是身上哪个口袋都没有。

“不找了，来复盘一下怎么回事。”他停下没有意义的搜寻。

“我刚刚是怎么上来的，坐电梯？我按的几楼？”

“18楼。”

“可这座小区的楼层数总共才十楼。”

“闹鬼了？穿越？卡车？”

得出去看看，手机说不定也在车上。

为避免自己会因为什么突发事件失去身家性命，他稳妥地选择了走楼梯。

可越是往下走，彺曜臣就越不对劲，一般阶梯会因为限高原因通常只会有10至15层，只有有特别情况才会超过20层以上，如一楼到二楼。

但是楼梯居然有18层，而且走下去之后就是一楼，连去停车场的负一楼都没有。

这座小区是怎么回事，空间扭曲？

18层，地府倒是有18层。

彺曜臣感到来了一阵很突然无来源的冷意，“如果18层代表了地狱，那么我来到了第一层的意思是——

我已经下到了第十八层地狱？”这是他从脑后突然而来的想法。

彺曜臣转身看向了楼梯口，门自然是关上了，他打开门一看，门后居然是不符合建筑学的另一扇门。

那电梯呢？

彺曜臣按下电梯按钮，电梯显示着下行到第18层。

“第18层到了。”电梯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明显是导航的音本。

什么鬼东西？

电梯门打开，里面和楼梯口一样，被电梯门堵住。

说实话，这种一样的套路玩两次就没那种恐怖片的味道了。

反而感觉一点逻辑都没有。

假设这里是第18层地狱，倒是说说我有犯什么罪再说。

比传奇双面商业间谍还要没……

谱……

传奇双面商业间谍是什么玩意儿？彺曜臣紧皱眉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从来没有的黑历史让人觉得莫名心慌。”

“唯一可以确定，这里不是我的家很有可能连现实世界都不是。”

那这里是哪？

无人的小区，只能使用一次的通道，没有信息通讯手段，这越来越像游戏世界，如果有道具就更像了。

现实、pass；游戏、pass，如果真的是游戏，至少也会有索引；电影、pass，恐怖电影更多的受害人来营造气氛；小说、有可能但是pass，前置情节不够多，队友不够多，甚至主线不明。

最重要的一点，这里除了我以外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动物，甚至没有一只虫子。

那么根据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的原理，可以断定，这里是梦。

“我在做清醒梦？”

不，否定，如果是真的清醒梦，那么我应该会意识到我在做梦，而不是全靠自己推理。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推理出来自己是在做梦的，我推理时居然先否认整个世界。

我并不是侦探，根本没有那个天分。

那么所有的推理结果我肯定是知道但是忘掉了，如果是这样，那么靠知道结果来反推出自己在做梦这个真相也不奇怪了。

如果这里不是地球Online，那么就会有一个除了活下去和实现价值以外的主线，或者终点。

关键在于要怎么推进它，我才能醒来。

还有一点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么冷静。

太冷静了，我不认为我不会是一个听到那个阴间电梯音还不会被吓到的人。

如果家人不在家，我一定会着急，情绪失控后再冷静下来，可我从下车后就一直是这么冷静，这不正常，我才19岁，离25岁的完全成熟期还有6年，从过去的经历来看，我甚至是一个相当冲动的人。

“不重要，既然是自己的梦那么就不用担心家人和朋友。”

“只需要考虑如何醒来。”

回到开头，我为什么会在梦里回家，我真的是开车回来的吗。

这才是一切的关键。

梦境——青少年时期。

在情绪失控后，12岁的彺曜臣终于将突如其来的悲伤宣泄干净，这次正向的情绪支持了他不再微缩在小卖部里小声哭泣。

“又不可能一直呆着，要是待在这里给老板添麻烦怎么办。”他爸爸又不讲理。

彺曜臣害怕给店主添麻烦，他打算勇敢起来。

“但是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万一突然出现什么怪物怎么办。”勇气开始因为街道的诡异消失。

是不是只要能回家，就安全了？可是家门能阻挡怪物吗？

“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啊，而且作业也没做。”

怪物可能不会来吃你，也可能不会出现，但是作业不做家长是一定会骂你，老师也会叫你去罚站。

“拼了！”彺曜臣充满了决心，他不想面对家长和老师的因不写作业的责问，他可是好学生。

他踏出小卖部，开始对准家的方向，彺曜臣闭上眼睛开始往家里冲刺：“啊啊啊啊！”

然后跑了没几步就摔倒了，摔倒的样子十分滑稽。

“哇哇，啊啊啊啊！”彺曜臣因跌倒而大哭，但是有一点进展，他一边哭一边向着家门缓慢前进，不再回头。

我要回家！呜呜呜呜。

所以边哭边走的彺曜臣自然也就没有发觉到，植物的根须淹没了刚刚走出来的小卖部。

这东西竟然一直都在，还在不断蔓延！

阴界。

为了方便为彺曜臣护法，许山中将自己的膝盖给彺曜臣当枕头，右手虚掩着彺曜臣的额头。

许山中不敢随意移动他，因为他第一次面对被入梦者不敢擅自行动，只能在彺曜臣倒下时

忽然，他的右手感觉到了彺曜臣的额头开始有部分凸起。

他移开手掌一看，“什么鬼东西。”

彺曜臣的额头上居然开始长有植物的根系。

莲花，又是那玩意儿。

‘那朵莲花究竟是何物！难道入梦鬼在这千百年来也遵循了达尔文进化论，和生物一样会进化加变异？’

如果真是这样，完全可以颠覆灵警对入梦鬼，不，甚至是对厉鬼的那套理论。

许山中看了一眼手机时间。

18： 11: 47

留给彺曜臣的时间不多了。

梦境——成年期。

彺曜臣从记忆中的五金商店里掏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汽油和打火机，一堆打火机和一堆汽油。

然后在彺曜臣嫌汽油搬运到楼下的太慢时，从这堆汽油下找出一个C4。

……既然有C4那汽油会不会有点浪费，而且把C4放在汽油下也太危险了。

不过，老板，你这C4咋卖啊。

开玩笑的，要知道“交易”的本质是社会活动，社会活动本质又是人的活动，而这里又明显只有一个人。

用人话来讲——我找到的东西就全是我的。

当然，想要拆掉一栋楼，只靠一个C4是不够的。所以彺曜臣又在五金店老板的柜台下找出了一堆C4。

彺曜臣：虽然这属于瞌睡来了送枕头行为，但要是醒了还是去看看老板到底是啥成分吧，说不定可以有五十万。

彺曜臣在连续输入C4密码7355608后，他把那堆C4分别安在了在那栋楼的承重墙下。

现在！是给予平淡生活一丝奇幻色彩的时刻！

嘭！！！

随着C4爆炸的声响，原来诡异的大楼轰然倒塌。

19岁的彺曜臣第一次知道原来炸弹产生的声响其实和大楼倒塌的声响差不多。

好了，给我出来Boss，解谜游戏已经到此结束。

很快所有植物的根系冒了出来，开始疯狂生长。它们很快锁定了彺曜臣的位置，朝着他倾巢而出，现场比蝗虫过境还要疯狂。

呵。

彺曜臣开始跑到预定位置，他一直觉得大楼有古怪，但是没想到之后的剧本居然是人类大战植物。

不过现在，汽油不用浪费了，他可是废了老大力气把五十多箱汽油全部做了个陷阱，详述略过。

引线就绪，打火机就绪，人员已进入安全距离，现在

——“给我烧起来吧！”彺曜臣用人类社会最初的人造光——火，对疯狂蔓延的植物进行了大规模的高温清除。

最初的根系的确被剧烈的火焰烧得不剩残骸，很快那些植物开始从安全的地方蔓延开来，并对燃烧的地方建立起了隔离带。

这可不是植物能有的智慧。

但彺曜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目标达成，得转移了。”

他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是任务指引，根据这些植物无限生长的行为来看，它应该某种事物或人具象化的入侵，它最想让彺曜臣去的地方，就是这场梦境的终点。

‘既然Boss都没有出现，那就让Boss自己出来吧，我可不是什么正规玩家。’

阴界。

彺曜臣的额头开始有了一个莲花模样的凸起，才几分钟，情况就开始恶化。

这让许山中心烦，因为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他最痛恨的词语，他最痛恨的事实。

“你到底在梦境里遭遇了什么。”许山中担忧地问彺曜臣，可一个被入梦者不会回答梦境外的疑问。

不会回答，他分裂成两个不同年龄段的自己，并都要去往人生中最难忘的痛苦。

许山中只能期待，彺曜臣的意志，足够面对那师傅说的“四苦”。

离酉时，还有46分11 秒。

12岁的他还是个小笨蛋，19岁的他就大变样，

一个代表着不受约束的感性，一个代表着思考得失的理性

各位喜欢哪个？当然，剧情还未彻底展开，可以等下一站再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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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两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