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穆延宜把浴室暖风打开,在浴缸里倒满水,说他长了个小猪脑袋,只记得吃。
烧了一夜,身上是发汗过后的黏腻,夏遂安不安分的要躲开穆延宜给他擦拭身体的手,打着哈切说:“我就说老公应该请个阿姨。”
“请阿姨给你洗澡来吗?”
夏遂安闭上了嘴,像只懒散小浣熊抱在穆延宜的身上,说谢谢老公的救命之恩,不然他就要死在家里。
穆延宜说:“要怎么谢?”
夏遂安回答得快:“以身相许好了,死了也要缠在老公身边当小鬼。”
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其实在吐槽一定是在穆延宜爸妈家那一次给他冻感冒,都怪这个吝啬小气臭男人。
反正一切都是穆延宜的错。
他回答的时候一颗小水珠恰巧从他发梢滴落到锁骨凹下去的那块,像是盛着一颗小珍珠,好看的很。
穆延宜眼神暗了瞬,堵住他那张满口跑火车的嘴。
小朋友刚病了一场,穆延宜没有再去折腾他,只不过两个人从浴室出来都湿漉漉的。
擦了完了身体,穆延宜又给夏遂安量了体温,温度已经完全的降下去,折腾了一宿,夏遂安困意上来,钻进自己的被子里没几分钟就又睡过去。
穆延宜在床前看了会,突然伸手刮了刮夏遂安的嘴唇,他动作轻柔,却被睡梦中的夏遂安感受到不舒服,张嘴咬住了在他唇上作恶的那根手指。齿尖还在无意识的磨。
有点痒,更多的是指尖湿润的温热,穆延宜指腹停在夏遂安那颗有些微尖的牙上顿了半秒,才笑了一声,把手指抽出来起身离开。
夏遂安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个小时,他醒的时候才刚九点,光脚走出自己卧室后,看见了餐桌上冒着热气的海鲜粥,还有他想了很久的小蛋糕。
肚子适时的发出叫声,夏遂安吸了吸鼻子,觉得穆延宜终于当了一回人。
刚这样想,穆延宜就从厨房走出来,盘子里盛着一颗煎鸡蛋。
鸡蛋煎得漂亮,圆圆的,中间金灿灿的黄,上面洒了很少的盐,平时不喜欢吃鸡蛋的夏遂安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
他要吃饭,穆延宜却把鞋拿过来,偏要他穿鞋。
夏遂安不喜欢穿拖鞋,现在也不喜欢穆延宜。
被迫穿了拖鞋,夏遂安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粥,被煮得软软糯糯,还有海鲜的鲜甜,喝了小半碗,做梦都想吃的小蛋糕反而只吃了一口就不碰。
他吃饱喝足,转头看时间,星期四的十点。他又转头看向还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吃饭的穆延宜。
意思在明显不过:十点了!上班了!你怎么还不走啊你。
去上班!去赚钱!
穆延宜放下餐具:“下午。”
他说得从容不迫,集团办公楼里却炸开了锅,八卦群的消息应接不暇:
——几点了?穆总今天没来?
——我靠,四年全勤水灵灵的断了??
——所以说恋爱害人不浅,工作狂也能在工作日旷工,什么厉害人物!竟然能把穆总狠狠拿捏!
——你懂什么,娇妻文学有她存在得道理。
——**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此时此刻,员工嘴里的“娇妻”正在被窝里抱着自己的元宝玩偶呼呼大睡。
他烧退下来,人却还在感冒,美滋滋行使自己病号的权利,睡醒了指使穆延宜给他倒水,喝了水后继续睡得昏天地暗,连那本每天被自己翻了八百遍的《撒娇女人最好命》也忘在了脑袋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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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大病了一场,夏遂安生了病就不爱好,穆延宜担心他晚上又烧起来,把小懒虫从次卧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夏遂安刚开始试图抗议:“我感冒了,会传染给老公。”
抗议无效,最后还是和穆延宜睡在一起,还要每天晚上被迫喝很难喝的药。
他现在对穆延宜的讨厌程度就像是对上班的讨厌程度。都很讨厌。
也有好的地方,比如穆延宜睡觉前有时候会在床上用笔记本处理工作,夏遂安睡不着的时候就凑上去看看老板电脑上的全英文邮件,五分钟不到眼皮就开始打架。
经济实惠的催眠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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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末,夏遂安这场快一个星期的感冒才逐渐好转,正巧今天穆延宜休息,他说想要去逛超市。
没想到穆延宜竟然同意了。
两人开车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路上夏遂安昏昏欲睡,到了地方才精神了一点。
也只是一点,因为他一直在打哈切,生理眼泪哗啦啦的直流,快要看不清路,路过的人频频侧目,以为他在被欺负。
穆延宜牵住他的手,防止他摔倒,夏遂安的手不大,手指白皙细长,无名指上也光滑。
穆延宜问:“戒指呢?”
“在这里。”夏遂安仰头,勃颈上漏出一根红色的绳子,再往深处看的时候能看见一抹银色,他没骨头一样靠在穆延宜肩膀上让他带着自己走,“出门人好多,我怕弄丢了。”
什么丢不丢他才不在乎,但是戒指上一颗小碎钻也没有,他戴在手上别提有多嫌弃。
穆延宜从他的肩膀上搂过来,用指腹碾过他的耳垂,眼睛里看不出来是开心还是生气。
他总是这样的表情,夏遂安已经习惯了,没说话就是不生气,不生气不就是开心吗?管他开不开心,反正他们是数着日子过的假夫夫。
不过夏遂安一直想不通穆延宜为什么要和自己欠那什么的狗屁协议,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对穆延宜来说好像不是什么必需品,毕竟穆延宜没有催婚的爸妈,也没有小说里什么为了保护白月光找来假情人让白月光失望的桥段。
他好像单纯的很闲。
不懂就问,夏遂安心直口快:“老公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签协议啊?”
穆延宜思考两秒,竟然真的认真回复:“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钱已经答应要给你,尽可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结了婚,他有了诸多借口,也应付了爷爷的催婚。至于这段只有一年时间的婚史也能够一定在一定的程度上拥有一点用处。
不过说到底是见色起意。
夏遂安听了他的话,脸皱起来,穆延宜这话怎么听都是他不值这个钱,所以带回家废物利用,说白了还是抠门。
他又打了个哈切,心想一定是自己不够努力,竟然这么久还没从穆延宜手里撬出来一点金币。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他打定主意要努力。
进了超市,夏遂安又把刚才的不愉快忘在脑袋后面,他推了辆车,直奔零食的区域。
他像是一只突然被放出来的饕餮,看见什么都要拿一拿,薯片一包一包的放,饼干一袋一袋的拿,总而言之什么贵买什么,明明推着车,背影竟然能看出几份蹦蹦跳跳的欢快。
只有穆延宜在他身后,把他放进车里的东西拿出来,看眼日期,日期不好的放回去,不健康的零食也放回去。
夏遂安不乐意,抱住穆延宜的胳膊阻止他。
穆延宜:“你吃不完。”
夏遂安:“我吃得完。”
穆延宜:“我只出二百。”
夏遂安松开了穆延宜的胳膊,“我吃不完。”
...
夏遂安是拿着计算器买的,一笔一笔算进去,最后正正好好200块钱,全部都是穆延宜口中的垃圾食品。
垃圾怎么了,他就喜欢吃垃圾,不知道谁才是垃圾,多事的活爹。
买完东西去结账,穆延宜什么都没买,结账的时候站在展示架前的避孕套前,想起家里没了避孕套,又想起上一次夏遂安说喜欢草莓味。
夏遂安刚一转头,就看见了穆延宜拿起展示架前唯一在打折扣的草莓味避孕套。
....要了命。这人连避孕套都要买折扣,夏遂安突然感觉自己骂不动了。
刚六月,回家的时候外面下了雨,夏遂安回家钻进了沙发里,枕着自己的元宝抱枕,抱着穆延宜送给他的小熊玩偶,嘴里吃着好不容易从吝啬鬼嘴巴里争取来的垃圾食品。
他边吃零食边看电视,电视里播着最近大火的古偶剧,剧是郭星让他看的,说里面的男主和他长得很像。
剧中的男主一身纯白劲装,长发飘逸,眉眼也精致。夏遂安端详了一会,得出了结论:没有半点狗屁相似的地方。
穆延宜洗完了澡出来,看向电视中正演着的剧,“喜欢?”
“不喜欢,他演技好差。”夏遂安对穆延宜伸出双手,顺便说:“我朋友说我和这里的男主长得很像,像吗?”
穆延宜没回,反倒是在意:“哪个朋友?”
他有一个星期没碰夏遂安,现在见他感冒好得差不多,走到沙发前捞起没骨头一样的小朋友,低头吻他柔软的唇。
满嘴的薯片味,嘴角还有食物的残渣,穆延宜刮了刮夏遂安的嘴角,把剩下的送进他的嘴里。
夏遂安舔了舔嘴唇,心想老板管得真不少,嘴里说:“以前的同学。”
才放了小长假,现在又要上班,夏遂安不太情愿,不过这样的想法总是在一个漫长的吻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喜欢上班,上班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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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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