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隐忍

宋春迟终究是小瞧了自己,她再也装不下去,颤着音:

“承景!”

“怎么呢?”

“呜……你……轻点……”

“是这样?”

赵景润面上故作疑惑,然后用力一点。

宋春迟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冰凉的触感,极大地缓解了她伤口处的灼痛,可某个人不老实,总是引着她娇颤。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宋春迟已是香汗淋漓。

她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腿脚瘫软,怎么也使不上劲。

缓了许久,宋春迟才在赵景润的搀扶下,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下地的瞬间,腿脚不听使唤的一软,成功软进赵景润的怀抱中。

“阿迟,抱紧哦。”

赵景润几乎是一路抱着她,去了他所说的别院。

就连在马车上,他也是抱着她,美名其曰怕她摔了。

赵景润所说的别院并不打眼,小小的两进院子,几乎是隐匿在内城巷道里。

别院里没什么人,宋春迟他们进来时,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婆子在打扫。

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她嚷嚷着:“谁来啦?”

“是我,周阿婆。”

“这几日可能需要您帮我照顾一下我的……”

赵景润语气停顿片刻,才笑道:“我的妻子。”

宋春迟窝在赵景润的怀里,脸冒热气,她悄悄捶打着他的胸口,示意他放她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尽管知道周阿婆看不见,还是笑脸相迎:“阿婆好。”

几人寒暄过后,赵景润便跟着阿婆打下手,为宋春迟做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汤面。

鸡是周阿婆现逮现杀的,处理干净后才交给赵景润制作。

宋春迟喝着醇香的鸡汤,不仅感叹道:“承景,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她知道君子远庖厨,以为前世的赵景润也是遵循这点,所以她几乎很少看见他在她面前下厨。

这还是头一次。

“少时,我常年在外,四处游历,广结好友,慢慢的,这些也会了。”

赵景润温热的指腹掠过她脸颊,取走她嘴唇上黏住的断面。

“你昨晚消耗过大,喝点鸡汤补补,不要光吃面。”

宋春迟不敢吱声,怕泄露自己脸上的羞意,便大口埋头喝汤,不知不觉间,肚子鼓囊,喉间溢出几声饱嗝。

她急忙捂住自己嘴巴。

赵景润拉开她的手,忍俊不禁,捏捏她的脸颊:“憋着会气疼,我喜欢你这样,不用不好意思。阿迟,只要是你,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他说的诚恳,认真。

宋春迟心里甜蜜,放下碗筷,扬扬手,一等他靠近便埋头于他腰间。

“承景,有你真好。”

“承景,谢谢你啊。”

重生后的她,几乎在短时间内就经历了许多常人多不能经历的事情,无数次死神与她擦肩而过,她一次次侥幸存活,活得格外没有实感。

除了身前这人。

他坚定不移地陪伴在她身边,会陪着她哭,会陪着她笑,哪怕他自己也很渺小,发挥的力量也有限,他却从不退缩,牢牢地把她护在身后,一如他所承诺。

他要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其实,她是不信的。

直到,她亲口喝下他用心熬煮的鸡汤,那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有了实感,那是她作为宋春迟这个人的归属感。

那是家的感觉。

而赵景润就是她历经两世,亲手选定的亲人。

“承景,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宋春迟泪眼朦胧地盯着赵景润,恳求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哪怕是死,你都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不好。

宋春迟实在是害怕,眼前的幸福是短暂的,她实在是害怕,她跟赵景润最后还是会同前世一样,经历生离死别,人鬼殊途。

头顶压下一道似乎同样带着哭腔的回应:

“我们死都不分开。”

可很快,那道回应迅速消散,紧接着落下的是,赵景润志在必得的担保:“阿迟,你放心,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宋春次抬眸望他,那双浓郁成墨的眼眸里,有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

日子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在宋春迟待着别院的这些时日内,赵景润几乎日日都会过来,陪着她吃饭,一日三餐从不间断。

闲暇时,宋春迟会指挥着赵景润帮她把空旷的别院,一点点填满。

几乎每日,别院里都会有小厮进进出出,搬着这种各样的家具。

有些家具似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宋春迟会在这些家具做好后,告诉赵景润他们各自的用途,应该摆放在屋子里的哪些地方。

“到时候,我们就躺在沙发上,院子里再种上两颗果树,等秋天到了,果子熟了,我们还可以酿果酒,做果脯……”

“承景,你觉得怎么样?”

她指着小厮新搬进来的藤编沙发,又指着院子里空出来的某块角落。

“我们还可以养几只猫猫狗狗,到时候院子里一定会很热闹。”

“好啊,到时候我们换一个更大的院子,把阿迟你想养的猫猫狗狗都放进去。”

说着说着,宋春迟想起自己这些时日一个人在家的孤单,再一次问道:

“承景,是手上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吗?”

"快了,阿迟别急,马上就可以带着阿迟出门啦。"

赵景润揉揉她的脑袋,哄着她吃下他亲手做的冰晶糕。

宋春迟咬了两口便放下,她心中烦闷,吃不进去。

虽然一开始,她确实是答应了赵景润老实待在别院内,但是长时间的安逸,让她浑身都不舒坦。

她不是没尝试过出门,可一出门便能明显感受到身后有人跟着。

稍微走出别院一里,就会有暗卫从暗处跳出,劝她回去。

理由无非是,赵文瑄等人已经恨不得置她于死地,她时时刻刻都有危险。

别院里有骁勇候留下的暗卫保护,最是安全。

“阿迟,是不喜欢吃这个吗,那我下次做别的?”

赵景润察觉她的心事重重,主动提起求娶之事:

“再过几日便是我的及冠礼,届时我就去阿迟家下聘,到时候阿迟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啦。”

话题被他这么一打岔,宋春迟羞赧,推着他搂过来的胳膊:“才不是你的妻子了。”

上次在周阿婆面前,她就没好意思辩驳。

这一次,只有她跟赵景润在,她可不惯着他。

“嗯?”

赵景润一把擒住她,拉着她扑向他怀里,落在她头顶上的声音危险又克制。

“你不是我的妻子,是谁的?”

话音刚落,宋春迟的脑袋就被他大手钳制住,逼着她看他。

往日澄澈的眸子里此时布满了暗沉,目光阴冷。

倏地,他低低笑了一声。

俯身凑在她耳边,声音嘶哑:“阿迟,你不乖。”

炽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耳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宋春迟身子一颤。

随后,顿时僵住。

耳垂被他含住,细细舔舐,啃咬。

他吸住她的耳垂,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酒一般。

宋春迟此时一句解释的话语都说出来了,在赵景润咬上她耳垂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就不属于自己了。

她软倒在他怀里,桃花眸带着春意,灼灼绽放。

“嗯?”

赵景润短暂地放过了她的耳垂,语调上扬,痒痒的挠在她心间。

他这些时日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平日里光滑柔嫩的指腹上隐隐长了些粗茧,那粗糙的指腹顺着她的眼睑落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压碾。

压迫感十足。

“不说话是默认吗?”

宋春迟倒想开口解释,可眼前那人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巴,根本不给她发声的机会。

她气鼓鼓地嘟起嘴吧,想要表示自己的不满。

她这些日子被赵景润养得好,原身干瘪的脸窝上都堆满了肉。

她一嘟嘴,脸上的肉就像一个圆润的红苹果。

香香的,甜甜的。不知多惹人怜爱。

宋春迟感觉投在她脸上的视线愈发的沉重了起来,好像一只饿狼在恶狠狠地盯着她。

她抬眸想要看清楚,却不经意间把自己圆润的脸颊送出。

赵景润一口咬了上去。

牙齿轻轻含着被夹出一堆的脸颊肉,长长的舌头在上面打圈舔舐。

在宋春迟羞愤时,顺着脸颊下滑,一舌头堵住她欲要出嘴的嗔怪。

他像一条凶猛的巨蟒,而她是他嘴里被咬住的猎物。

蛇信子带着压制,在她口腔里肆意冲撞,宋春迟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呜……”

这个吻霸道又野蛮,让她分不出一点心神去转换呼吸。

直到赵景润怜悯似施舍,将她松开,她这才得以喘息。

宋春迟感觉眼前的赵景润有一点陌生,明明人还是那个人,他还是那个他。

可偏偏,她心底的莫名恐惧感却顺着四肢血脉攀岩生长。

于是,在赵景润再一次问她,谁才是她的夫君时。

她没有立马回应,而是,推开了他。

宋春迟慌慌张张的起身,闪身进了内间,在她身后就是她的床榻。

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冥冥之中,她感觉不对。

就在她思绪发散,思考着为什么时,后背突然惊起一阵颤栗。

仿佛有恶鬼在深深凝视。

宋春迟一回头,立马就被一张大手捂住她的眼睛。

她一时心急,不经意间换道:“阿景,怎么呢?”

这个称呼像是一个信号,在发出的瞬间,引发烟花爆炸。

宋春迟被捂着眼睛,半推倒在床上。

她双膝跪着,背对赵景润,眼睛被他死死捂住。

他压在她身上,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紧随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吻。

一个比一个凶狠,一个比一个延长。

宋春迟感觉自己的皮都要被他吸破,脖颈上所能感受之处,几乎都是桃花绽放的痕迹。

良久,他才松开她,放下遮住她双眼的掌心。

眼前人,双眸平静如水,在她的眉眼映入他眼帘时,才稍微低搅动起一点点涟漪。

宋春迟以为此事就此过去,谁知他仍旧不死心,再次追问:

“阿迟,你说谁才是你的夫君?”

宋春迟心有余悸,连忙应答:“是你,是你,就是你。”

“那,我是谁?”

赵景润眼眸中饱含期待,语气间也不自觉带上缠绵的味道。

俨然不似刚刚那个想要疯狂的男人。

啊啊啊啊。

宋春迟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我的夫君。”

“你夫君是谁?”

“赵景润。”

“阿迟,真棒!”

赵景润拥住她,奖励似的给她一个轻吻,双目中闪烁着灿烂的笑意。

宋春迟:……

这男人好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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