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师,给你画好了。”坐在那里画了半个多小时的学生将比较简单的绘画递到了白遥手上。白遥并没有太多的意外,这样短的时间,几个高中的学生能画成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一旁的鹿祈瞥了一眼,画的挺不错的,依稀可以看见自己靠在白遥身上,白遥鼻尖还有一点特写的晶莹。鹿祈先就伸手去接过画纸:“我带回去保存吧。”白遥顺手便将画递给了他,最后便去付钱了。
很少人看见了鹿祈的一个小动作,他拿起那幅画,在脸颊上轻轻一贴。白遥回过头来,只看见一群惊声尖叫的人。他刚打算问什么的时候,鹿祈就打断他的思路说道:“没什么,给他们卖了波腐。”
此时的白遥敲了一下鹿祈的脑袋:“没规矩,收敛一些。”鹿祈在原地站了一下,白遥问道:“嗯?敲傻了?”鹿祈顺势捂了捂脑袋:“下手没轻没重的。”
听到这里,白遥还认认真真的看了看他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了,最后发现鹿祈装的后,又打了他一下。
而“被害者”鹿祈想的却是:白哥的反应太小了吧,完全不对呀。自己的试探,似乎试探出了自己以为的界限外更广阔的领域。
“江临晚呢?”午餐桌上,鹿祈和任然看着独自一人的俞城,好奇的问道。俞城没有说太多,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今晚上晚会开始了,他要去排练一下。等会我给他带点吃的,忙,哼。”
“瞧,还生上气了。”鹿祈一拍任然的肩膀,戏谑的笑道。俞城盯了他一眼:“白老师好像也没在学校吧,他走的时候你不也是唠叨好久?”鹿祈眼眸一下就低了下来:“他的衣服在家里,回家去换一身,他可会记得吃饭的。”
任然明显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左右盯了两眼,随后一脸疑惑:“啊?啊?鹿祈,你不会和白老师?”
鹿祈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手臂里:“我一厢情愿,甚至不敢向他表露。”任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嘛。而且你和他关系那么好,虽然...年纪相差是挺大,但白老师确实很棒。”鹿祈几乎是一瞬间抬起头,没有表情的看着任然,只是很简短的说:“我哥生前是他爱人。”
一瞬间,任然的嘴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俞城嫌弃的说道:“你那脑袋看来是现在也没想清楚他两之间的那层关系。”鹿祈苦笑道:“我还以为你猜到了呢,就一直没有和你直接说,毕竟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大逆不道。”
而任然还在独自凌乱:“不是,兄弟,我虽然思想开放,但是你这个有点太超前了...我得捋一捋,他是你哥哥的男朋友,然后怎么成了你的监护人了?”鹿祈并没有太在意任然揭伤疤,毕竟他知道任然脑子转不过来,也不是故意的。
虽说自己不是特别愿意提及,但是鹿祈还是缓缓的将一切复述了一下:“我爸走得早,白哥和我哥哥谈恋爱,后来我哥哥出意外也不在了。哥哥去世后,没多久,妈妈也郁郁而终,白哥把我接走了,给了我家。”“他为什么可以当你的监护人?”任然该说不说的脑子抓住了一点小小的bug。
鹿祈揉了揉太阳穴,该说他脑子灵光还是不灵光呢。随后再次解释道:“白哥家背景很大,他用了点手段,就成了我的监护人。但是我继承的遗产全部都在一张银行卡里,白哥把卡给我了。长这么大,算是吃白哥的,住白哥的,用白哥的,自家的钱一点都没用过。亏欠他不少呀,金钱,精力,还有他的青春。”
“哦,怪不得你那么听他的话。”任然像是茅塞顿开一般,恍然大悟似的说道。
一旁的俞城和鹿祈相互对视一眼,一起露出了一样的笑容,算了,不和他说多了吧。
鹿祈吃完饭后便端起盘子起身:“我先走一步了,等下我去接白哥。”俞城看了任然一眼:“你也可以先走,等下我会去找晚晚,给他买点吃的。”任然翻了个白眼:“你两,你两这两个见色忘友的东西。”
俞城是真的去买东西,随后去找江临晚去了,还惹得一群小女生的羡慕。而鹿祈却没有直接去找白遥,而是把张舒约了出来。
“小东西,有什么事吗?”张舒本来就有点忙,没太好气的问道。鹿祈更是拽,只是简单的丢下了一句话:“希望今晚不要打扰白哥,今晚,他只属于‘他’。”
“啊?你给我说清楚,我真没懂什么意思。”张舒有点懵的问道,他听的出来着涉及到他不知道的那片空白。
鹿祈只是撂下一句更简短的话:“那是他愈合不了的伤,我们都不要去揭开。”
“懂了,白老师前男友是吧,这个我倒是知道。我想知道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张舒和鹿祈也没有太多的套路,更多的是直来直往的问答。
鹿祈吸了口气;“没什么关系,白哥是我监护人,我依恋他,我爱他,就这么简单。他会把他的伤疤告诉我,我是他倾诉的窗口,就这么简单。”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底,哪有什么倾诉的窗口,白遥害怕他担心,从来不会主动告诉他,后来都是借着白辰的名头,才能看见白遥每次的检查报告。白遥习惯全部都藏在心里,习惯全部都自己慢慢消化,或许,就是这样导致了幻觉中鹿语的出现吧。
找完张舒后,鹿祈就匆匆的赶去接白遥,白遥的车喜欢停在哪里他是格外清楚的。白遥一下车就看见靠在一旁柱子上的鹿祈,略微欣喜的说道:“哟,今天还知道来接我呀。”鹿祈笑了笑:“还不是怕你一身花枝招展的,被别人抓跑了。招摇过市,你自己看看这身衣服多贵。”
白遥低下头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身上那身精美绝伦的服饰,若有所思的说道:“记得,料子是高仿的,玉饰是树脂的,金饰银饰全是铜铁喷漆的。”鹿祈“啧”了一声:“还得是您呀,这身衣服到时候可以被你说成几十块在路边买的。”
白遥略加思索:“几十块还是不行,一千多吧,糊弄的过去。”
“叮叮...当...”白遥走动时,一路上都带着清脆的响声。
鹿祈看着白遥身上摇摇晃晃的那堆银饰,似乎是他们相互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欢快,如同他一样。
“白...白老师,你这身衣服好好看。”不出意外的,白遥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便获得了全部人的视线,一句又一句的追捧。
白遥略带不好意思的尽量往人群边缘靠,但总是有人将他再一次围到人群中央,无数的话语向他涌来,而鹿祈则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真正的站在人群之外,欣赏喧嚣。
“他好美,不是吗?”张舒走到鹿祈身旁,轻声丢下一句话便往白遥的方向去了。白遥并不是特别想回答那么多的话语,轻轻拍了一下手,示意众人安静:“麻烦让我去逛逛好吗?我也想去玩玩的。”一句略带无奈的话语,打开了人群的通道,张舒刚打算走上去的时候,满脸笑意的鹿祈忽然从他身后走到前面去,还同样丢下一句话:“我说过,今天,他属于他。”
直到晚会快开始的时候,都没有人再看见白遥和鹿祈,没人知道他两去哪里避风头去了,只知道那是一个安静的下午。
晚会如期举行,举办的地点是在操场,专门搭了个舞台来供他们表演。台下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群攒动的人头,四个主持人依序走上舞台,开始声情并茂的念着稿子。
幕布落下又升起,一次又一次,一番又一番的表演轮番上映,各式各样的角色轮番登场。坐在前排的白遥每一场表演都看的津津有味,而鹿祈则是有点无聊的陪在他身边。后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或是拍手或是惊呼,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等待的只是那场早就知晓的舞蹈。
“帮我戴上面具,快要到我的节目了。”白遥轻声的和鹿祈说道,鹿祈仔细的将面具戴在他的脸上,心里还是那样的想法:还是不要被别人看见的好,这该是独享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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