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吧。”江临晚看着站在床对面,和他穿着同款睡衣的俞城,笑嘻嘻的说道。
俞城也没有多说什么,倒也是个行动派,被子一掀,随后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把将江临晚拉到了床上。四目相对,江临晚的桃花眼很是漂亮,在灯光照耀下的点点亮光更是如同繁星闪烁。
俞城摘下桃花予以温柔的一吻,温暖的唇瓣贴在粉白微凉的桃花瓣上,轻轻舔舐掉桃花上的露珠,躺在床上的少年只觉唇齿间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和贴上的那两片温暖柔软的嘴唇形成鲜明对比。
江临晚的手臂同样洁白纤细,从宽松的睡衣里露出,手掌轻轻放在了俞城后脑勺上,拉着他离自己更近,温柔的鼻息交织着,裹挟在沐浴露的清香里。绵长的唇齿交融之后,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两人唇齿间悬挂着一丝银白色的细线,分不清是谁巧舌边上的流连。
俞城的眼里从一贯如湖水一般的沉静,变得多了几分波澜,好似鸳鸯戏在水面,春波荡漾,情意绵绵。江临晚自然是看出来了俞城眼里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他把被子往身上一盖:“睡觉觉咯。”俞城只好暗自苦笑一下,随后也转进被窝,轻轻的抱住了江临晚:“睡吧,我定好了闹钟,好好睡一觉。”
“啾啾啾~”很清脆的鸟鸣声响起,是鹿祈定的闹钟。还没等鹿祈反应过来,他身上抱着他的那只手臂忽然一松,随后精准而迅速的立马关掉了闹钟。
“嗯唔。”白遥传来不适的哼唧声,微微扭了扭身子,调整到自己睡觉舒服的姿势,继续进入睡眠模式。
而一旁的鹿祈也是一脸无奈,只好轻轻的把白遥的手抬起来,自己才好下床去准备早餐。
白遥是不爱吃早餐的,但鹿祈给自己准备的时候一般都会给他准备一点,尽管白遥很多时候都是象征性的吃一点点。
不过今天,他没有附庸风雅的在餐桌边上看纸质报纸,也没有看手机,而是还在打瞌睡。
“白老师!”鹿祈喊了白遥一声。白遥吓得差点一下摔倒了,眼神有点失措的看着鹿祈,鹿祈不仅嘲笑道:“叫你昨晚早点睡,不听是吧。”
白遥有点不耐烦的瘪了瘪嘴:“说过的,我吃了药犯困。快点吃完,要去上课了。”
临到出门的时候,刚一打开门,隔壁也传来了同样的开门声,那两个也刚好出门。
“正好,我一起送到学校去。”白遥打了个哈欠说道。鹿祈有点怀疑的看了看白遥:“你现在...”“我只是没事做才打瞌睡,开车可不会打瞌睡的。”白遥指着鹿祈,打断了他的话。
“好好好,你厉害。”鹿祈也很无奈,肯定是犟不过白遥的。
白遥在路上开车还是很稳的,虽然哈欠打了不少个,但是却一点没有走神,依旧是往常一般游刃有余。只几分钟四人就到了学校的车库,白遥锁好车后,另外三人便连忙跑着上楼,白遥笑了笑,看着三个如燕雀一般飞去的背影,独自一人慢慢的走在后面,毕竟没有人查他的迟到。
“燕兮翼翼南向,其翎泽而华光。忽飘飞兮安翔,复将之兮何方...”
白遥浅吟低唱着,眼神里闪过几丝哀伤,他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一点,又一次的重复唱了最后一句:“燕兮翼翼南向,复将之兮何方~”
白遥的手机以一个奇特的频率震动了几下,他知道是那些他安排的人给他报信了。那张漂亮的面容却显得有几份失落,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后简单安排了一些事情便挂掉了。
“新学期第一次早读,发呆也可以,少发一会。”白遥慢悠悠的走到讲台上,嘴里俏皮的说道,“语文英语都可以先背着,如果你们喜欢我这地理,要背一背也不是不行。”
说完,白遥就自顾自的坐在讲台上,拿出了一个很厚实的本子,自己开始写了起来。
“小鹿,白老师还在赶什么教案吗?”任然看见白遥在讲台上写东西,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鹿祈问到。鹿祈嘴上还背着古文,看了任然一眼,随后说道:“他从不写教案,都是要交的时候来补,没理由第一天就要交教案的。”
写了好一会后,白遥满意的合上了本子,在教室前门背后寻了一处挂钩,就这本子边上的一根绳子将它挂上,到了课前一分钟的时候,白遥才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听他说个事情:“我在这里挂了个本子,大家可以就当发表动态一样写在上面,大概格式就是正文,加名字时间。等到大家毕业的时候,也当有个纪念。发布规范的话,大家自己心知肚明就行,可以争论,但是发言文明点哈。”
说完,白遥朝着前门笑了笑:“魏姐姐,你快来上课,我就回去玩会了。”魏老师打了个哈欠:“你们年轻人就是好,这么早上班都不困的。同学们,昨天没有你们班的课,我就今天和大家认识认识吧...”
教室内大家都还沉浸在“又玩了半节课”以及“白老师写了些啥”的想法中,而白遥早就已经跑到校外的咖啡店里了。
“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白遥。”白遥对着坐在他前面的一个有点畏畏缩缩的大汉说道。别看白遥瘦瘦弱弱,这大汉可知道,白遥背后可是一股很大的势力。大汉只好连忙点头:“记得记得,当然记得白老师的名讳。麻烦...请问一下白老师,是我手下那些不长眼的又惹到你了吗?”
昨晚上的事情白遥是知道的,孟随最后还是决定和他说一声,白遥也就让孟随暂时不要找他们麻烦。白遥对着面前的大汉,笑吟吟的说道:“倒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只是,我家那小屁孩到底是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就想着劳烦你今晚上亲自去拦一下他,吓一吓他,让他学乖点。”
大汉有点震惊的看着白遥,随后惊惶的看了看四周,才愣愣的问道:“这,昨晚拎着我小弟找我的那位...”
白遥摇了摇手:“不用管他,今晚我给他打声招呼,你吓一吓小屁孩就行。不过,可别把他真伤着了。你手下我不放心,只能麻烦你亲自去,带点东西最好。”
看见那个大汉还是格外迟疑的神情,白遥变了脸色,一下严厉起来,整个人微微往椅背上靠了靠,严厉而轻蔑的说道:“我昨晚上就已经把你从刀子下面保下来了,如果你非要怀疑我今晚能不能保住你,那我只能昨晚也没保住你。”
孟随的名号可是在道上年轻一代的人中格外出名的,最出名的就是他恐怖的执行力和近乎强悍野蛮的暴力。大汉仍然记得昨晚上孟随不知怎么找到他他在酒店的房间,打开门就把人拎到自己床前,当时差点没被吓个半死。
他可不想再和孟随见面,于是只好按照白遥的吩咐,开始自个儿下去准备。
大汉离开了,白遥还坐在店里,喝着咖啡,享受最后这几分钟安闲的时间。白遥心里百感交集,最多的是悲悯和无奈:“谁的命不是命,不过抱歉,我得用你去给小鹿铺一条坦途。让更多的人知道,孟随在帮小鹿。侬看那丹枫人血染,侬看那曼花颅骨出,看那桃夭立荒茔,看那牡丹食肠肚...”
当天晚上,白遥撒了个谎留下来处理一些东西,那三个小孩还是先回去着,同样的巷子,这次是一个彪形大汉站在他们面前。
他环顾四周好一会,看见只有这三个,白遥并没有来,自己也算是放心了些许,于是便用典型的混混的走姿,走到鹿祈面前。
在绝对的体型压制上,鹿祈并不敢贸然动手。
几番言语挑衅和恐吓后,大汉忽的灵机一动,这和鹌鹑一样一动不动声都不吱一下的小屁孩如果说是白遥的心头肉,自己如果绑了他,是不是可以宰白遥一大笔钱。大不了自己拿了钱就跑路就是,他白家手还能在外面也遮天不成。
思虑间,大汉离鹿祈越来越近,手在背后已经预备着打算一把就擒住鹿祈。
“咚!”一声闷响,一旁的拐角背后,忽然冲出一个黑影,拽着大汉就往墙上撞,大汉没有防备,重心不稳,径直往墙上撞去,后脑顿时鲜红一片。
“不长记性的东西。”孟随眼里甚至看得到血光,这几年来,这是第一个自己亲自出面警告都还不听的人,“不是昨天...老子心善,昨晚上你就没命了,不烧几柱高香感谢一下祖宗保佑,还要今晚惹是生非。”
随后,孟随往回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几丝温柔,像是在安抚受怕的孩子,笑眯眯的说:“你们先走,出去后有人看着的。事情叔叔来处理,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行。”
听孟随这么说,三个小孩也不好多说什么,和孟随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看见三个小孩转出去后,温柔叔叔的面具一秒就破碎了,孟随看了看四周:“你倒是会选好位置,这里四下都没有监控,还省下了到时候在警局那边摆平事务的精力。记着,你今天是没看路,摔死的。”
随后,大汉如同玩具一样,被孟随肆意殴打,甩来甩去。等到孟随停手的时候,那张脸几乎已经看不出人样了。
“啧,下手还是重了点。”孟随瘪了瘪嘴,随后打了个电话,“喂,弄死了个人,过来处理一下,处理干净点。公安那边有人会去把事情办干净的,而且这里没监控,事情更好办。”
吩咐完后,孟随也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老东西留下的东西是真离谱,公安都可以摆平。天知道他当年作为教父风光最盛的时候有多么手眼通天。
“找个地方洗个澡,然后再回去。”孟随看着手上的鲜血,自语道,“那次身上有血味回家都被医生罚了好几天不准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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