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生,昨晚…""我知道,两个初生牛犊嘛。"夏夜摇了摇手,浅笑着打断了汇报他的一个年轻人,夏夜饶有兴致的说道:"他们爱侦查信息,就由着他们侦查吧。"夏夜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夏夜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装,今天答应了白遥要去学校的。那小家伙昨晚看样子是喝的烂醉,今天还是自己去吧,不麻烦他来接自己了。
"纪家那小子是吧,就看你能查到个什么吧。"夏夜嘲弄似的自语道。
在午饭吃完后没多久,鹿祈还在厨房里面洗碗,白遥还在整理今晚上上课准备的东西,一阵敲门声便响起,一轻两重。白遥放下东西就赶去开门,不出意外的,是一脸柔和笑意的夏夜,手握手杖,站在门口。
"夏先生这么早就来了,里面请。"白遥牵着夏夜的手,缓缓的往里面带。
上次夏夜来这里,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白遥倒了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夏先生,坐会吧。"夏夜却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看鹿祈:"小家伙挺勤快的呀。"白遥靠在夏夜身边,欣慰的笑了笑:"那当然,我教出来的,能差吗?"
夏夜笑了笑:"那小遥觉得我教出来的呢,会不会差?"白遥意识里第一反应,是以为夏夜说的是白遥和白辰这几个小孩,所以一口就应下来:"夏先生,你看我,不就很好嘛。"夏夜迟疑了一下,随后喜笑颜开的摸了摸白遥的头:"是啊,遥遥多乖呀。最乖的孩子。"
而夏夜其实想的,是林阳他们,那也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孩子,最后,却成了那副模样。他们趁夏夜不在白城的时候,和公司的董事们勾结,管控了夏夜的消息网络,那可是费了他好几周的时间,才把全部重新纳入自己的掌控。
而后,他们便带着人马威逼夏夜,强迫他交出了权力,逼迫他退隐。最后又找个由头,把夏夜丢到了精神病院里。
虽然,这一切也有一部分是夏夜自己的安排,但是他们的行径,着实让夏夜寒心。特别,特别是知道白诺的死有他们参与的时候,夏夜彻彻底底的决定,借此,把他们一起除掉了。
夏夜有他的打算,而林阳也有自己的盘算。王业找到了林阳:"昨晚上开始就看到你精神不好,咋了,夏老头说啥了?"
林阳看着这个也差不多头发全白的老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王叔,你务必掌管白辰,把他往死里压,决不能,决不能让他成为老头的助力。"
王业揉了揉皱纹密布,还长了不少老年斑的额头:"林阳,你…算了,你不清楚,白辰已经悄悄换了多少人了。公司已经有他的一块位置了。他比白诺会藏,藏了八年,把那个安可,还有白遥都赶走了,我们把他想得太乖了。"
林阳锤了一下桌子,气愤的骂到:"那个家伙,不愧是老东西亲自教过的人。还以为他只是想享受用不完的富贵,结果还有这份野心。"
王业靠近林阳,奸诈而有点畏缩,四下不断来回瞟着,嘴里缓缓说道:"既然不能让夏夜成为白辰的助力,那为啥不如干脆把夏夜杀了。反正之前对外都说他身体不好,也没谁会怀疑。我在这个公司和那个老东西相处了好几十年,我清楚,他太聪明了,他那脑袋,是个祸害。得早点铲除!"
林阳嘲笑似的往后一躺,差点翻了过去,缓过神来后,对王业郑重其事的说道:"你最好祈求夏夜多活几年。你觉得为什么我当时不杀了夏夜,我给他当了几十年儿子,我不比你了解他?"
王业呆在原地,死活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个没了权势的老东西吗,林阳啥都敢做,现在怎么可能顾忌那本就虚妄的父子情谊。
林阳站起身来,围着王业来回踱步,半弯着腰背,每一步都踩得很重。他嘴上还念念有词:"夏夜如果死了,我们就可就真的麻烦了。夏夜一死,这白城,可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那还能是…"本来想反问"那还能是谁"的王业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时间后背一阵发凉。
"老东西一死,程司三可就真是无所畏惧了。"林阳手按在王业肩上,缓缓施加压力,"对付白辰和还没多少势力的夏夜好办,程司三,那可是个很大的敌人。王叔应该了解他吧。"
和夏夜总是笑着的面孔不一样,王业见过程司三的那两面,仅仅两面,那种染血的黑色便成了挥之不去的恐惧。程司三不只是单纯的暴躁,甚至,对于恶人,对于程司三认为的恶人,可以说得上是人间恶魔。两次都是夏夜带着王业去见的程司三,因为王业手下的人干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惹得程司三的人抓了他。
等王业看到那个小伙计的时候,那人已经不成人样了,甚至可以说只是个会惨叫、会扭动的骨肉架子。两次都是这样,甚至可以看到程司三正在用刑。
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如同外界传闻一般,南湾北丘,水火不容,但是程司三总是会出乎意料的给夏夜面子,不在追究后面的事情。夏夜也因为这些事把王业骂过好几顿。
那时候王业也很年轻,所以总是那么刻骨铭心。林阳这么一提醒,王业也跟着认定了夏夜不能死的观点。现在看来,优势在哪边,还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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