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彤，你又考了全班第二！”

“晓彤，这次放学你去我家玩好不好。”

“晓彤，你太厉害了！”

“......”

下课后班上的女孩子开始一圈一圈地围在吴晓彤身边。

吴晓彤面对大家的夸奖，谦虚地说道：“还好啦，只是第二名，和第一名还有一段差距呢。”吴晓彤说着，似有若无地往邹知也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晓彤，你看谁呢？不会是叶则仕吧。”

“对啊。”

“......”

邹知也此时正和叶则仕他们几个围在一起聊天，他们这位置离吴晓彤位置不远，那边说话的声音不小，她自然也听到了。

她勾起嘴角，一副看八卦的样子用手戳了戳身后坐着的叶则仕：“诶，看你呢。”

叶则仕不说话，甚至连头也没抬。

邹知也见叶则仕这幅反应，然后啧了两声，对身边的杨纯子说：“真没意思。”

一旁的李谢锋眼睛瞅着吴晓彤，但半张脸却埋在手臂中，他猫着身子对同桌叶则仕说道：“叶狗你可以啊，开学没多久就有女生喜欢你。”

忽然杨纯子鲜少地插了一句说：“我怎么感觉她看的是小也。”

李谢锋立刻否认说：“绝对不可能！她看四爷干嘛，她喜欢的是叶狗，看的肯定也是叶狗啊。”

杨纯子不再多说什么。

李谢锋捧着自己刚发的试卷，然后瞅了瞅叶则仕桌上随手搁放的满分试卷，感叹道：“哎，怎么老是放学才发试卷啊，我妈看到这成绩又要打我了。”

李谢锋看向邹知也说，“四爷，你考了多少分......不会又是八十分吧。”

邹知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啊。”

“你怎么每次考试都考八十分啊。”李谢锋说道。

叶则仕的视线终于离开手里的书，然后落到了邹知也身后。

邹知也辩驳：“也不是每次吧，我也考81、82的。”

李谢锋说：“81、82和80 也没什么差别吧。”

“肯定有差别啊，你不要瞧不上这一两分。”

李谢锋捧着自己65分的试卷说道：“得得得，你们都是学霸。”

邹知也心道，80分还算学霸的话，她还得怎么控分？

关于80分这个标准可是她经过思考后才得出的，成绩太高或者成绩太低都会被家长和老师过分关注，这八十分不上不下，正好是能够耳根清静的成绩。

当然，这只是邹知也自己这么认为。

晚上，邹知也拿着八十分的试卷便回了家，结果钟晴看到她第一眼便伸出一只手来，然后说道：“试卷！”

邹知也十分坦荡地拿出试卷递给老母。

钟晴看着试卷，眉头一寸一寸锁紧：“你还退步一分！”

“这次题目比较难。”邹知也靠着生存本能自觉后退了一步，双手挡在身前，防止钟晴进一步行动。

“叶则仕考了多少分。”钟晴问道。

“......他考了......一百分！”邹知也一步步后退，说完便往自己的房间跑，然后迅速锁上门。

钟晴站在房门外警告说：“你出来！”

邹知也背靠在木门上喊道：“不开！出来你就要打人了！”

“我不打你。”

“你发誓！”

“我发誓。”

邹知也听到钟晴这么说思索了片刻后然后悄悄地开了门，结果眼睛刚和门外的钟晴对上，便被迅速抓去揍了一顿。

邹知也挨打的时候，悔意充满大脑：终究是和她老母相处的时间不够长，大意了......

......

晚上邹知也睡觉时捂住自己红肿的屁股暗自反思，下次考试控分前要先询问叶则仕难易度。

*

邹知也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去图书馆看书，去的次数多了和图书馆里老师的关系也好了不少。

一次邹知也在学校图书馆翻到一本《鬼吹灯》，这书被藏在书架的深层，除了落了灰外，封面里页都是崭新的，看来是没几个人看过。

正值期末考试，提前做完语文试卷后，邹知也无事可做，脑中闪过书中情节，于是她便从抽屉抽出那本《鬼吹灯》，然后翻到书签的那页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本来邹知也坐的那个位置极为偏僻，即便有老师看到她低下头也只会以为她在认真答题。但邹知也千算万算，却忘记考虑了吴晓彤的考试座位在她的斜后方，于是他们班长十分有正义感的举起手，然后把邹知也给举报了。

考试结束后，李谢锋几个围在邹知也的座位。

“对了，刚才是谁的书被没收了？”杨纯子坐的远，只是看到老师拿着书上讲台，并不知道谁的书。

叶则仕指了指邹知也。

李谢锋震惊了；“你竟然敢考试看书！”

邹知也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那本她还没看完呢。

“很好看吗？”旁边的叶则仕见邹知也的表情，问道。

邹知也点点头。

李谢锋翻了个白眼：“这是重点吗！现在重点难道不是那本书要怎么拿回来。”

“......”邹知也心想，重点难道不是考试吗？

“要不偷回来？”李谢锋提议，“我之前被没收的芝士肠估计也在那里，要偷的话一起偷回来吧，再不吃就过保质期了。”

叶则仕看了李谢锋一眼说道：“放心。”

“嗯？”李谢锋表示不解。

叶则仕解释说道：“之前我去搬作业，看到每个老师桌上都放着一根芝士肠，估计是你的。”

“我去！老黄也太不地道了！”

咕咕——

李谢锋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声音，李谢锋尴尬地笑道，“我们放学去那个鱼蛋档吧？”

邹知也说道：“换一个吧，我都吃腻了。”

李谢锋说：“我妹上次说那个咖喱鱼蛋好吃，我想带一个回去给她。”

杨纯子听到李谢锋的话后惊讶地说：“你还有个妹妹？”之前开学的时候杨纯子是最后一个来的，所以并没有看到李谢锋的妹妹。

邹知也问道：“你妹那么小，能吃鱼蛋？”邹知也想象不出还需要人抱着的小孩吃鱼蛋的样子。

李谢锋无奈地摇摇头：“你看别小看她，估计以后比我还能吃。”

*

考试看书的事情没过去，邹知也被叫到了老黄的办公室。

邹知也一进办公室，便看到老黄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书。邹知也环顾了一圈办公室，其他老师都是保温杯加身，唯独这老黄拿着一杯冰美式，果然是年轻人。

老黄见邹知也来了，立刻将手里拿着的书摔在桌上，生气地喊道：“为什么要在考试的时候看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书！”

邹知也老实回答：“卷子写完了有点无聊。”

“你语文是考了多少分？无聊就能看课外书了吗？你有时间不会检查吗！”

邹知也低头没说话。

“行了，你走吧，以后考试不能做和考试无关的事情。”老黄说道。邹知也站在原地，老黄见他没离开，于是说：“怎么还不走，等会不是考数学吗？”

邹知也有些犹豫：“老师，那书......”

“没收了。”老黄干脆利落说。

“但那书是图书馆......”她看完后得还回去的呢，邹知也心想，她可没钱补给图书馆。

邹知也这话无疑是给老黄火气上填了把火，老黄不耐烦地说：“你要有本事数学和英语考好了再找我要！”

邹知也停在原地，没有出门。

老黄皱眉：“还不出去干嘛！”

邹知也犹豫了片刻问道：“要考的多好？”

老黄一时火大，直接喊道：“第一，你给我考第一！”

邹知也回到教室后便被李谢锋他们仨给团团围住。

李谢锋问道：“老黄和你说了啥？”

邹知也思考着：“说要我考第一才把书还给我。”

“得，你得自己补钱还给图书馆了。”李谢锋准确解读老黄的意思。

“我可没钱”邹知也也不藏着掖着。

杨纯子看向邹知也：“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邹知也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考第一不就好了嘛。”

李谢锋颇为委婉地说：“你真要考第一？”这话未经美化前应该是：你能考第一？

邹知也坐下双手交叉在下巴前，抬头看着前面围着的三人，然后淡淡地说：

“还是我平日里太低调了。”

*

没有人把邹知也的话当真，毕竟邹知也平时但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别说第一名了，能不能及格都是个问题。

成绩出来那天，第一名处邹知也的名字狠狠地震惊到了众人。

下课铃一响，当众人围堵在邹知也的桌子旁边时，当事人却不见了。

“你真没作弊？”老黄露出了质疑的表情。

邹知也一知道自己的成绩后便马不停蹄地跑来老黄这里来拿她的《鬼吹灯》，谁知道书还没拿到，先被老黄怀疑了。老黄声音不大，但作弊这个高度敏感词立即引来了教室办公室其他老师的侧目。

邹知也无语了，考得差被叫家长考得好被认为是作弊——《论当今学生该如何在老师的刻板印象下生存》。

邹知也装作委屈地说道：“老黄，我能抄谁的？”

邹知也不乏道理，这次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是一道培优题，班上只有她一个人做出来了，她能抄谁的？

老黄虽然脸上仍有些不信任，但也找不出证据反驳她。

老黄猫下身子拉开了最底层的抽屉。邹知也瞄了一眼那个抽屉，里面真是满满当当的“战利品”，而邹知也的那本《鬼吹灯》就放在抽屉的最顶层，而旁边的空位则塞着李谢锋那只剩下两根芝士肠的罐子。

老黄可能是注意到邹知也的视线在芝士肠停留了好一会，于是把最后两根芝士肠给了邹知也。

“啊？”邹知也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先接过了芝士肠。

“奖励。”

邹知也觉着有些好笑，但还是说了声谢谢：“老师，那书......”

“着什么急。”老黄嫌弃地说了一句，然后抽出那本《鬼吹灯》递给邹知也。

邹知也兴奋地接过书，她的胃口可是被吊了太久了。

老黄仍然是不解：“你之前都考八十分，怎么这次说考一百就考一百？而且还是两门课？”

邹知也欲盖弥彰：“潜力被激发了吧。”

老黄阴阳怪道：“你的潜力要东西被没收才能被激发哦。”

“嘿嘿。”邹知也装傻，“那老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教室了。”

邹知也说着正要转身离开。

“等会，那么着急干嘛！”老黄叫住了她。

邹知也转头问道：“还有事？”

“有没有兴趣做班干部。”

邹知也疑惑道：“班干部竞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躲过了当班干部。

老黄有些做贼心虚：“我看你这次考的不错，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那不用了。”邹知也立刻拒绝说道。

邹知也但话又把老黄的惹到了：“怎么？看不上啊。”

“怎么会......”邹知也转了转眼球，然后说道，“只不过，我胃口比较大，只想做班长。”

“哼，胃口还真不小，出去吧。”

“得勒。”邹知也立刻跑出了办公室的门。

出了门的邹知也得空摸了摸手里的鬼吹灯，凹凸的触感让她低头翻了翻书本，然后她发现书本的勒口处有很明显的折痕，看这厚度......

老黄已经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书给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