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怎样？"

即便现在九尾正安静地悬浮在空中，似乎是在打量着这兄弟二人，但源赖康一瞬也不敢将视线转移。

源赖光看了眼视野角落闪烁的红色，已经达到96％的精神负荷值提醒他要尽快去医疗仓躺着了。

"还行。"

"不行就别勉强。"源赖康没被他骗过去，"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人造人呢，就没见你们分开过。"

"别废话了，"源赖光也知道现在不能逞强，如果在与九尾对抗的过程中精神力断接，不仅会有生命危险也会害了别人，"我心里有数。"

"问他，为什么在这，或许不是敌人。"

心知这种可能性很低，源赖康还是打开了外音："玉藻前阁下，我是源氏源赖康，能否请问您为何出现在自由联盟与联邦的战场上？如有误会，请速速远离！"

九尾的钢铁之尾微微摇了摇，并不回答。

"检测到了，"源赖光道，"驾驶舱没有精神力反应。"

是无人驾驶。

"怎么回事？"源赖康一个头两个大，"自由联盟难道有这个能耐把玉藻前的机甲偷走么？"

"不必自欺欺人了，这就是那只狐狸安排的。"源赖光皱眉看到那96％又往上跳了一点变成了97％，默默把鬼兵部的第二双手收了回去，"没有他的精神力允许，九尾就是一团废铁。"

他望向还没有关闭的白塔周围的空间通道，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自由联盟形态各异的战机与飞船。"怪不得自由联盟有这个胆子来中央星。"

九尾就是用来牵制鬼兵部的。电光火石间源赖光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他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精神力受到损害的迹象。

"源赖康，"他故意打开了外音，"不过是个跟着程序走的无人机甲而已，就算你精神力差了些，也不至于这都打不过吧？"

源赖康闻言哼笑，打开武器预热："说了多少次，要叫哥哥。"

话落，源赖康的机甲猛地向九尾冲去，两台机甲很快缠打到了一起。

几乎是同时，鬼兵部飞跃而上，有一架体积明显庞大数倍的飞船在空间通道里冒了头，在茫茫夜空下仿佛一只巨兽的头颅。

这可不太妙。

"鬼切。"即将突破临界的精神负荷让源赖光的声音透着虚弱，他一边抢着时间撰写程序，一边和鬼切通讯。

"主人？"鬼切将一群人送进防空洞后听到这声音已经开始回跑，"您在哪？"

源赖光敲击屏幕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随便找个最近的中型终端，协助破解对方在跃迁点的精神封锁，那边有个三S，小心些。"

鬼切朝着白塔已经疾跑了不少距离，听到这话人迅速转向着军校的设备区，同时开始搜寻鬼兵部的坐标，又问了一次："您在哪？"

源赖光低低地笑了出来，这种关头了他还蛮开心："在你头上，看见那架巨星船了吗？这还只是冒了个头，看这个体积应该是一架母舰，所以你赶紧破解，不然我们可要被钉在联邦的耻辱柱上了。"

他在即将被强制断开精神链接的时候结束了最后的编程，鬼兵部得以在没了驾驶员后仍旧能行动杀敌。

而源赖光，则在驾驶舱内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他的精神体散布在他周身，不成形状微微颤抖着。

鬼切在探测到鬼兵部仍然还在活跃后便不再说话，靠着源氏印记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了军校设备区，军校的技术人员让开了自己的位置，瞪大双眼看着鬼切如疾风般的操作。

"兹啦——"

另一边，金属碰撞交错发出刺耳的声音，源赖康击飞一条尾巴，又在双面夹击中挣脱出来，对方应接不暇的攻击让他神经紧绷。

九尾毕竟也是SSS级别的顶级机甲，就算无人驾驶，源赖康也觉得颇为棘手。

"嘁！"

不过是低了两个等级而已，差别这么明显！

"嗯？"

某处屏蔽区，玉藻前抬头眯着眼睛看向九尾的方向。

"不是鬼兵部呢。"他笑了笑，"无所谓了。"

"我都将九尾拿出来了，联邦应该知道是我了吧。"他微笑着凝视战火中惨叫的人群与坠落的飞船战甲，转身离去。

"再多点，再多些，都去做陪葬吧。"

为我的孩子。

＊

"嘭！"

源赖康被狠狠击飞撞击到建筑上，直接将墙面砸出了深坑，烟尘飞舞间他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卡住的机甲双手拔出，刚刚打算起身，九尾的尾巴疾速而来，他双手接住，身体却又往里砸深了不少。

"咳！"

机甲受到的伤害就算有伤痛削减，但这次的攻击也直接把源赖康砸得口吐鲜血。

旋即便是暴风雨般的连续攻击。

九尾就这样优雅的悬停，身后的九条尾巴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接二连三如骤雨般击打在源赖康的机甲上。

关节被击中，机甲的双手都被折断，通过精神力传播的痛感让源赖康忍不住嘶吼，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了。

全身遭受的攻击不曾停歇，机甲内部警告不断，源赖康咬牙支撑，直到他看到九尾身后天空中那艘巨星船被骤然关闭的空间通道拦腰折断，震耳欲聋的爆炸好似要把天地撕裂。

机甲被砸到了底，身后是室内空间，源赖康抓住机会在即将被最后砸中的那刻打开背后的喷翼将建筑材料烧熔，下一秒墙面被打穿，得到空隙的他火速调整姿势，烟雾弹与火炮同步发出后朝另一个方向狂奔。

然而他的这台S级机甲早已经被破坏得厉害，仅仅只是跨出了几十米，一条尾巴穿破烟雾，径直刺穿了他机甲的中枢。

源赖康在强烈的震动中昏厥，他的机甲也彻底丧失动力。

九尾看了眼自己最强悍的尾巴上穿过的毫无声息四肢垂落的机甲，轻轻抬起，再猛地甩开，那台机甲便再度被凿入了建筑物中，不动了。

做完这一切的九尾双目闪烁，似乎是在接受新的指令。

正当它捕捉到鬼兵部的身影准备向那在坠落中的巨星船飞去时，凌厉的刀光在眼前一闪，它失去了视觉。

系统还没能反映发生了什么，无人驾驶的机舱内陆续弹出警告的标识。

[可视端损毁]

[颈部连接损毁]

[能源腔遭受袭击，已破损]

[背翼受损]

……

无名的攻击迫使九尾跪下了庞大的身躯，它释放着全身的探测器想要捕捉是什么将它弄成这样子。

但很快，它就因为丧失能源停止了活动。

在它的头顶，鬼切收回了长刀，他连续呼叫了很多次源赖光，但一直无人应答。

远处的空中，鬼兵部仍在活跃着，鬼切压下心里的不安，跑向被九尾丢进建筑中的机甲。

鬼切：还是救一下大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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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