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仙师你们可算来了,看我楼里的姑娘都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说话的是这儿的楼主。
于妙随着楼主的视线看去,入眼的姑娘皆是弱柳扶风的病态样。
“请大夫抓了药,几个姑娘吃了十日都不见好,后又去请了道士,道士说姑娘们招的不是鬼而是魔,这才将仙师们请了来。”楼主眼下的淤青暴露了她这几日的疲惫。“再这样下去,我这乐楼还开不开啦?”
“楼主你别着急,我们一定会解决的。”于妙也不忍心见这几位妙龄女孩受到病痛的折磨。
“陈辽,邹星华,你两先在周围看看,我找这几位姑娘打听一下情况。”说完楼主便带着于妙和身后的乐师上楼。
邹星华凑到陈辽边上。“陈师兄,你怎么看?”
陈辽不解地摇头,他在魔窟呆过一段时间,虽然不长,却也熟悉魔气的气息。
从他进门到现在,半分魔气他都没有感受到。
见陈辽未答,邹星华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曾偶然得到过一株魔气草,那上面的气息与这里的并不同,所以比起魔修,我更倾向于是妖修作歹。”
“妖气吗?”陈辽托起下巴思考,随即他运动起全身的灵气开始感受周围。
很快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他敢保证这股气息既不出于魔修身上,也不出于妖修身上,倒是有点像出自于加班到凌晨改出第十三版方案结果还被领导驳回满身怨气的自己。
怨气?对,就是怨气!
“不会是邪修吧?”
陈辽的猜测很快得到的邹星华的认同。“对,有点像邪修,不愧是陈兄,在下佩服。”
陈辽不好意思地挥手。“谬赞谬赞。”
见于妙还没有下楼,两人便在楼下坐等。
“两位公子喝茶。”递茶的姑娘皓齿明眸,宛如出水芙蓉。
邹星华接过茶询问。“姑娘也是楼里的乐师吗?可有像其他乐师一样有不适之处?”
“也是乐师,但无不适之处。”童音搅着手帕。“瞧公子的衣着不像本地人,公子从何而来?”
邹星华介绍道:“我们来自西边的景行宗,在下邹星华,这位是我的师兄陈辽。”
童音一遍一遍念着景行宗的名字。“那你们是住在山里的神仙吗?是不是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每日焚香饮甘露?”
邹星华被童音天真的发言逗笑。“算不上神仙,不过是有些道行傍身的普通人罢了。确实很少吃东西,不过也没有话本里写的那样夸张啦。”
邹星华耐下心来给童音这个还没出过九龙县的姑娘讲述宗门内发生的趣事,童音听得正起劲的时候被楼内的其他姑娘叫走。
“少年,你坠河里了。”
邹星华听得云里雾里。“在下不解,还请陈师兄解答。”
陈辽嘴角扬起笑。“少年,你坠入爱河了。”
“师……师兄何出此言,童姑娘是很可爱烂漫啦,但在下……在下绝无他心。”邹星华着急忙慌地解释。
但邹星华的解释在陈辽看来就是越解释越黑。“没有就没有,你结巴什么。”
“师兄不要再打趣在下了,说不定童姑娘早已有心悦之人。”邹星华不认同地瞥了陈辽一眼。
“你没问怎么知道有不有。”陈辽语重心长地说道:“人活一世,不要做让自己留下遗憾的事情。”
“师姐!”见于妙下来后,邹星华赶紧岔开话题。“怎么样?”
于妙简单地讲事情给两人讲述了一番。
最开始患病的是一位叫慧慧的舞娘,楼主见慧慧神色不佳便让她休息了几日,结果没过两天,不但慧慧的病不见好,楼里的其他姑娘也染上了疾病。
刚开始楼主以为是县里有了疫病,关门休息了几天,最后发现整个县里只有她们天籁苑的姑娘生病。楼主赶忙找来了县里最出色的大夫,但大夫对这怪病也手足无措,实在没有办法才叫来了他们。
据于妙打听,楼里患病的姑娘都曾收到过一位客人送的簪子。
“我已经用纸鹤传召了附近医修,估计一会儿就到了。”于妙将包裹发簪的手帕掀开。“这就是乐师和舞娘们收到的簪子。”
陈辽附身查看桌上的发簪。“款式都一模一样。”
“定是位浪荡徒子。”
“定是同一人。”
于妙和邹星华得出不一样的结论。
“敢对貌美的姑娘们痛下此手,等找到他,我定将他打成猪头为姑娘们出气。”于妙如是说道。
于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叠符纸,从中抽取一张追踪符,施加灵气后追踪符便变成了一只纸做的小狗。
纸小狗在簪子上停留了几秒后便朝乐楼外飘去。
“邹星华你留在这里等医修来,我和陈辽跟上去找那个人。”说完于妙便提着剑朝着符纸追去。
陈辽也急忙拿上桌边的“五筒”跟着于妙出去。
两人跟着追踪符在县里绕了一大圈才停到一处土房前。
“我先进去,师弟你跟着。”于妙话音刚落,土屋门就被撞开,一股携着怨气的剑意直直地劈向两人站立的地方。
于妙赶忙抬起剑挡住。“搞偷袭,你不讲武德。”
“谁要和你们这些正派讲武德。”邪修见自己的剑意被挡过,赶忙提着剑又劈了上来。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陈辽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加入进这场战争中,甚至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打到自家人。
96号不在,系统空间不开,一时间陈辽很难找到顺手的武器。
突然,他在储物袋里面翻到了萧云言之前赏给他的那个能收集阳光的口袋。
秉承着有总比没有好的道理,陈辽撑开了那个当初被他丢在后山装了二十个小时太阳光的口袋。
阳光袋再鸡肋,大大小小也算个灵器。
就是陈辽撑着口袋的时候有种想喊一句“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的冲动。
袋子里附着灵气的阳光倾泻而出,撒了对面一脸。
邪修痛苦地捂住双眼,本命剑被他随意丢在一边。“啊!搞偷袭,你们正派不讲武德。”
于妙见机掏出缚仙绳把邪修捆成粽子,并将他之前说过的话全数还给对方。“谁要和你们这些歪门邪道讲武德。”
于妙一手提着邪修的剑,一手提着邪修。
“我记得峰上不是只有路行一个符修吗,怎么你的剑也用得跟棍似的。”于妙话语间并无嘲讽,有的只是真诚的不解。
陈辽:师姐不要再说了。
“不过师弟你还蛮聪明的,知道这种邪修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要不是为了在人前维持好形象,于妙恨不得啐他一口。
“你这姑娘长得白白净净,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呢。”被于妙提着的邪修虽然身体动不了,但还是在言语上表达了自己的反抗。
“好话就不是说给你这种人听的。”所有修士中于妙最看不上的就是邪修。
大部分邪修都是靠着一些禁术提升境界,而这些禁术,要么危害修炼者自己,要么就危害其他无辜的人。
很明显,这位选择了后者。
邪修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冷不丁地被于妙塞了坨布条在嘴里,他下意识地往下咽,差点没给他哽死。“咳咳咳,你这……”邪修咳了两声后选择把布条含在嘴里当哑巴。
两人回到乐楼的时候于妙叫来的医修已经开好了单子。“照着药方吃三日就能好,哎,于妙你回来了?”
“辛苦你了啊。”于妙将邪修甩在一边。“这就是罪魁祸首。”
眼尖的姑娘一下就认出了地上的人。“对,就是他,说什么给我的簪子是开过光的,能保平安,现在想想,全是哄骗我们的。”
“对,他也是这样跟我说的,什么保平安,明明是要害死我们。”
听到这儿的邪修忍不住把布条吐出。“哎,这话严重了啊,最多就是害上病,死不至于啊,我还是很有原则的,只要精气,不要人命。”
陈辽有些好笑。“你居然还有原则。”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人,是我自己想修成邪修的吗?还不是被人骗去修了禁术,我是被害的,被害的!”邪修特意强调“被害”。“我要不吸食/精气的话我会死的,爆体而亡。”
邹星华蹲下身子。“这不是残害他人的理由,更何况还是些姑娘。”
“死还不严重吗?兄弟你不怕死是吗?”邪修不太能理解邹星华的思想。“而且我不想怜香惜玉吗?刚开始我吸食的就是大老爷们的精气,吸一口折了我五年的修为,五年啊,很难的好不好?”
陈辽看着因被骗而生病的女孩和因被骗而成为邪修的修士。
果然防诈骗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于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邪修,他确实没有伤人性命,按理说不用带回宗门关进牢里。但也不能放他离开,他自己承认的不吸食/精气就会死,贸然放他走,他以后还是有可能会伤害其他人。
医修看出于妙的为难。“要不把这人交给我吧,宗门里有解除禁术的法子,说不定我们真的能把他治好。”
“我不去啊,我宁可死外面也不去啊。”邪修说什么也不愿意跟医修走。“上次骗我修炼禁术的就是大宗门的人,你这次要把我带走,谁知道是真心想帮我,还是要剖我。”邪修蹬着脚朝后蛄蛹。
“爆体是最惨烈的死法,没有之一,你确实要这样死外面?”于妙出声劝诫。“而且她可是万药谷的弟子,稀罕你一个邪修的尸体?”
“万药谷?真的是万药谷吗?”邪修渐渐松口。
“骗你干什么?我们万药谷的弟子,行得正坐得端,才不会干腤臜勾当。”得到医修的保证后,邪修最终选择跟着她到谷里治病。
医修好奇发问。“话说你知道是哪个宗门骗你去修禁术的吗?”按理说不会有大宗门敢明着干这些事才对。
邪修思考了一会儿开口。“就是那个什么流阳宗。”
陈辽愣了一瞬,留洋宗?一宗门巫师吗?
“哦,小人宗啊,那正常。”于妙见众人不解,便解释道:“流阳宗的长老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江湖上就将流阳宗称作小人宗。”
“别说掌门和师尊,就连常师姑那样温婉的人提起流阳宗都会骂两句。”于妙耸肩。
偏偏流阳宗就爱靠些见不得人的法子修炼,让人恨得要死但又打不过。
走之前邪修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全留了下来,算是给天籁苑的姑娘们赔罪。
于妙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完美解决,我们什么时候走?”
此时陈辽注意到邹星华眼底的落寞,瞬间明白过来。“师姐你不是好久没逛过集市了吗?我陪你逛,咱们多买些吃食回去。”
随即陈辽回头给邹星华使眼色,同门一场,师兄帮你一把。
“好啊,那邹师弟他呢,也跟我们一起去吗?”提起集市,于妙瞬间来了兴致。
陈辽赶紧挡在于妙身前。“他脚疼,就让他在这儿坐会儿,是吧师弟?”
“啊对对,师姐你慢慢逛,我就在这儿坐会儿。”邹星华顺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别看了,人都走远了。”陈辽将手挡在邹星华眼前,企图拉回他飘远的脑子。“怎么样?”
邹星华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都红了半截。“她说下次来,她就给我唱她最拿手的曲子。”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啊?”于妙也八卦地侧过脸。
邹星华亮起眼。“等拜师大会拜成师了我就去。”
感觉不对劲的陈辽伸手拉住邹星华。“赶紧呸呸呸。”
少年,你在立flag啊!
于妙:(探头)师弟你在写什么?
陈辽:(一本正经)防诈宣传单
防诈工作刻不容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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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与卿生:绝世情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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