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其实，最开始，东南是不肯叫我姐的。

他从我弟程曦口中，知道了我的小名，于是老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小小！小小！”

他的破锣嗓子，瞬间把我的小名传开，全班同学都知道了我叫小小。到后来，老余都叫我小小了。

小小就小小，我还怕你们不成？！

当然，老余和牧然叫我小小，我是很开心且乐意的。因为他们俩口中的“小小”，充满着天然的怜爱。而且，这两个人，在我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

老余是我们E中毕业的高材生，大学毕业后回到了母校任教，是大家公认的才子。从某种意义上说，老余其实还是我们的“师兄”。

老余的才华有目共睹。上高中的时候，老余就是E中“飞燕文学社”的社长，校刊《飞燕》的主编。

高二下学期，老余发表了他的处女作——《爱的季节》。收到散发着油墨香的样刊和第一笔稿费的时候，老余激动万分。他吆喝了一群文学社的同学，旷课在燕子岩下喝酒庆祝，被学校领导逮了个正着。

当然，老余被学校警告处分了，连同和老余一起喝酒的学生，都没有逃脱命运。但这并不影响老余的人气，相反，越来越多的学生因为老余的才华、洒脱和率真爱上了他。

其中，就有杨校长的女儿：丁香。

牧然曾经考我和东南：“你们知道老余为什么回E中任教么？据说他当时是可以在大学留校的！”

“为什么？”我和东南好奇不已。论消息灵通，我和东南不及牧然的十分之一。

牧然卖着关子，答非所问：“先考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说，让人无法自拔的东西是什么？”

“让人无法自拔的东西？”我和东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嗯，你们猜啊。”牧然高深莫测地望着我们，一脸的得意和坏笑。

“是什么？”我和东南被他弄得越来越糊涂。

“小样，量你们俩也不可能知道！两只菜鸟！哈哈！”

“快说，别吊人胃口！不然，我再也不帮你传信！”东南使出杀手锏。

瞬间，我对东南刮目相看，他居然敢威胁赵牧然！！我太佩服了。

东南的最后一句话奏效，牧然举手投降。他摇头晃脑地说出标准答案：“让人无法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

他痞拽酷飒的模样，把我和东南忽悠得不要不要，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

牧然居然会说出这么高级而富有哲理的话，我和东南简直要顶礼膜拜了。

“这句话是我们黔东南的一位作家说的，我非常喜欢。”牧然说。

“哦，原来是别人说的，我还以为是大师兄的经典语录，还准备摘抄呢。”东南笑了起来。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从牧然口中说出来，我就觉得特别高级。东南经常嘲笑我：“小姐姐就是大师兄的脑残粉！”

东南说对了，我，E中高一（1）班的程晓同学，就是赵牧然的脑残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