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开始，东南对他的外号是很不满意的，天天跟牧然我们俩抗议。

抗议无效后，东南不得不接受现实。甚至于，他开始接受这个名字。

那时候，我们受老余影响，都学着老余写小说。

东南说：“我们要取一个笔名，万一以后我们成为大作家了呢？”

“为什么要取笔名？”我不解。

“洋气啊，有档次。”东南说，“你们看，哪个大作家不是都有笔名？有些人还有多个笔名呢。”他振振有词。

“东南说得对，有一个笔名，也蛮有意思的。”牧然表示赞同。

得到牧然的肯定后，东南很得意，他傲娇地说：“我昨晚想了一夜，跟自己取了一个笔名。”

“叫什么？”我和牧然好奇万分。

“东——南——燕。”东南一字一顿地说。

“理由呢？”牧然问。

“东南燕，就是黔东南的小燕子啊。”他说。

“为什么不是大雁？”我不解。“大雁不是比小燕子更高大威猛么？！”

“不要取太响亮宏伟的名字，我怕我压不住。小燕子挺好的。”东南呵呵呵地傻笑。

见我似乎没有完全理解他的用意，东南开始跟我科普。他说，燕子是爱情、财富和吉祥的象征，也是春天到来的标志，被称为“春的使者”。所以，“东南燕”挺好，比“东南雁”更有寓意。

我和牧然鼓掌通过。当然，东南取的这个笔名，也不排除他已经接受了我跟他取的外号，我认为。

“总有一天，我要让东南燕的名字，享誉整个文坛。”东南憧憬着，一脸的陶醉，仿佛自己已是手捧诺贝尔文学奖的大师，周围布满了鲜花和掌声，以及耀眼的闪光灯。

“东南加油，希望你能与老余并驾齐驱，成为我们E中的骄傲！”牧然很贴心，他竖起大拇指，鼓励东南。

“希望东南成为黔东南，贵州省，乃至全中国的村上春树！”我跟东南戴高帽子。

“小姐姐你取什么笔名？”东南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他从幻境中回归现实，望着我问。

“我觉得小小就挺好的，清新脱俗，朗朗上口。”牧然说。

“那我就叫小小。”我欣然接受牧然的提议。

“你呢？大师兄？”东南问牧然。

“我还用取什么笔名？！”牧然笑了起来，“我只要把姓氏去掉，就是天然的笔名。”

“也是。”东南点头，“牧然本身就像笔名。不，比笔名还笔名。”

于是乎，我们连作家的庙门都还未找到，就有了“作家”的“头衔”，以及我们自以为是、洋气上档次的“笔名”：牧然、小小、东南燕。

老余从来没有笔名，他发表的每一篇文章，落款都是他的大名：余泽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