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木卫二

你也忒直白了些,没做亏心事,鬼会叫你的门?

孙杰一摇头,呆鸟问题,他也懒得给出弱智答案。

“你们七个人的联盟我都瞧在眼里,大家也看着,任何人也都插不进去脚,是吧?”

我们北斗七星,刀山火海洗礼过,捧出哪一颗心,都是真诚,尔虞我诈,那是山外的传说。

人影闪动,一个戴墨镜的女人在街口往他们这里观望。

现场人数零星,也并不是只有他俩。

“你不是向来都独来独往么?”

你有怎样的做人原则,不关我事,至于我跟我的朋友又怎么团结友爱,关你蛋疼了?

董星低头。

两人个都有话闷在肚子里,在董星,是无脸再开口。在孙杰,是不想因小失大,或者叫打草惊蛇更贴切些。

许崇跟勾凇交代完,自己又回头来找孙杰。

近几日,他看孙杰话少,神情还恍恍惚惚,他臆测:对方有事情瞒着他。

许崇只是远远地站着,头顶毒辣的日光,孙杰与董星沉默相对,看得他背后都出了层薄汗,难道他们二人有“往事”?

“学委心里还放着蔓延吧?”

董星望一望许崇,惜字如金地倾吐,然后眼光放暗。

这就不是人话了,两个曾经的情敌,现在组成了一对,而且到形影不离的地步,做人做到孙子的份儿上才会挑拨离间。

不必抱有期望。目无下尘的蔓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董同学不是脑子短根弦儿,而是意有所指,经过深思熟虑的。

“记住,董星,”孙杰脸上有了杀气,丝毫不懈怠。

“如果惹到我身边的人,我不会放过你。”

蔓延在满是中草药的水里泡了半小时,又是搓又是揉,得到了全方位服务以后才给鲜梣用浴巾包得像个蚕蛹似的给抱出来。

连挣扎的力气也是没有的人,要的不就是这个劲儿么,砧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

刚刚吃了点东西垫底儿,鲜梣怕饿极了的人会暴食,撑破了胃,就把进餐的步骤放慢。

我这儿浓香到刺鼻,你可还一身馊汗呢。

给宝宝吹了头发,坐在软榻上的蔓延看到鲜梣当着自己的面脱了衣服,然后把自己扔到他用过的那盆水里。

“等我一会儿。”

最不会省钱的,敢花几千块给他买T恤的人咋就细到不浪费一滴水。

在饭桌上,鲜梣一边给蔓延夹菜,一边给前段儿情节加了后续解说:“钱可以乱花,水资源和我们的生命一样,是绝对不能浪费的东西。”

节约水,不是你我独享,需要全人类都努力做到的事情。

任重道远。而且结果难料。

你强加给我的“重任”都结束了,爸爸那边又有了新的派遣,再怎么火烧眉毛,也得等高考结束再说。

鲜梣打开一部纪录片:《霍金的宇宙世界》。

“你说我们未来的人类能在火星上找到水吗?”

我只负责盖大板楼,那种事得在幻想故事里完成不是吗?

天上不下雨吗?当后人渴到只有喝雨水之时,就不再大手大脚了。

视频上出现木卫二的图像,厚冰层,解说员在说——

【零下160摄氏度,二十四公里的冰层覆盖着这颗小巧又充满神秘感的卫星——】

“妥了,木卫二将是我们人类最后的生命之源。”

在近日点,地球与火星的距离是5400万公里。如果在远日点,彼此要相差4亿公里。

火星还没登上去,还要去离火星4800万公里的木卫二,做梦呐。哥,我的脑回路窄小,几万几亿光年的事,不是小孩子该上演的玄幻剧。

“你是木星,我是木卫二。”

关掉视频,窗帘把布满天空的光都排在黑的外面。

“我不做能给你遮风挡雨的大树,一株小草没有阳光的普照,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茁壮成长的。”

鲜梣的手摸上他的腰,看不见一光线,全是灼热。

躯体上的失痛感渐渐消退,不请自来的就是激情不断圈了上来。

前后矛盾的生物体。一会儿把我捧上天,一会儿又把人当成尘埃。

木星是我,小草也是我。

我们是阴阳鱼吗?互反的白洞黑洞?

四片唇瓣胶着在了一起,舞动的不仅是舌尖,还有沸腾的血滴。

小时候,蔓延最想过生日,每到那天,日子再艰难,奶奶都会给一家三口人做好吃的。

夕阳西下。最喧闹的一天,以这种缠绵收束,没有什么比融入情感最幸福的所在了。

“饿醒了,叫我……”

鲜梣的牙齿叼住他的锁骨,“我给你煮排骨面。”

“……牛肉面……”

“兕sì儿的?”鲜梣加重力道,“我不能给你吃它。”

不给就不吃了,你放毒药在碗里,也中。

这种情感“消耗”,不就是慢性毒药吗?

我们沉溺其中,明白得不行,可就是上不得岸。

太羞耻了,在梦中,蔓延与鲜梣纠缠了一起。

蔓延以为是真实的发生,仅存的意识让他不由得产生的排斥,但悱恻地释放让人欲罢不能。

一着急,吓醒了,原来真就是个春·梦。

蔓延轻轻下地,摸着黑,得去冲个冷水澡。如果置之不理的话,即使到天亮,那也得不到消停。

进了浴室,掩好门,对着镜子,看到镜中人一脸的“朱红”,他当时傻掉。

跟鲜梣再提一次吧。难堪也就这回了。

自己可以不回老街,让鲜梣搬到设计部的房间,等高考结束两人再厮守也不是不行。

有了高考的前提,这回鲜梣不会回绝。

蔓延笃定。

昨晚,在他们之间,已经不是用脸红心跳来解释了。

信任有了。不信任的唯有自己。

我做好准备,把自己交给你了吗?

磨砂玻璃门外有声响,鲜梣起来了,伏在那里叫:“小延,让我进去。”

不是:让我帮你。

也不是:我要帮你。

微妙。

你来干嘛?还嫌我的春·梦做得不够,让剧情延续吗?

“小延,我进来了。”

门没有上锁,不是忘了。

如果落锁的话,被鲜梣发现,那就真的有鬼了,不言自明。

暖黄的灯光,把角角落落都洒满。

从光洁的照射里,两个只穿着运动短裤的男孩叠加在了一起。

蔓延两手按着大理石的台面,低着头,思维阻隔。

鲜梣上前,拦腰把他拥住,嘴唇颤抖着噙住他的耳垂儿。

“我一直都没有睡。”

要失眠,还是在等待?

我睡着了,却全是“噩梦”连连。

叫嚣的“情感”,用什么能浇灭呢?

“明天我搬到设计部去住,暂时分开一下。”

好了,纠结的问题被你摆到桌面上,那更好,得省多少话啊!

“我来给你——”

蔓延反身扑进他怀里,抻了那么久,别在唱高调儿。

要,就给你。

你做,跟我做有什么不同么?

都是羞耻。

手长在谁身上都一样。

从偷恋到相许,从离间到稠密,我们到底是怎样把初涉的青春用爱来计算?

鲜梣抱着蔓延把澡给两个洗了。刚包上浴巾,软绵绵的那个就睡着了。

鲜梣亲着他含着水气的肌肤,心里的痒胀得鼓鼓的。

这怎么能够呢?

但让人好欢喜,能走到这一步,鲜梣付出了的心血足够装满一栋营造大厦。

睡到凌晨四点,急促的电话铃声把鲜梣惊醒,吵人的是蔡化。

【蔡化:我在门外。】

我操,不叫人安生。

【鲜梣:等等。】

鲜梣怕扰了蔓延的梦,亲着摸着,做了一番试探。

有了交付,就可以睡安稳觉了。蔓延折腾不醒的。

少主现身,蔡化一脸僵硬。

“昨晚许崇被禁毒支队带走了。”

都发生完了的事,现在才来报告,你不觉得太迟了么?

从许崇的那只背包里,搜出了2.5克的冰·毒,但为了让孩子们过好“五四”青年节,才没有抓人。

“广行秘书连我也瞒着的。”

蔡化又道:“他家长还有别的亲属也都在,我刚送你爸——鲜总回家,麻溜儿就跑到你这儿了。”

“让冯州六点以后来接我们。”

接你们干嘛?去禁毒支队帮着查案?

有事做,鲜梣又提起精神。把蔓延书包里的卷子拿出来批改了一遍,然后去做早餐,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去叫蔓延起床。

今天的早安吻,是非常特别的一次,几个小时前发生的别致场面,让两个男孩仍沉溺在慵懒甜腻之中。

“几点了?”

蔓延在鲜梣的臂弯里不肯睁眼。还困。又洗过一次澡,身上的草药香很让人魂不守舍。

“吃点东西,我们得去学习了。”

睁着眼说瞎话。

善意的谎言木有错,这要实话实说,不得把宝宝给吓坏了。

上了车子,升起挡板,蔓延仍在执迷不清。

窝在鲜梣的肩膀上,仍在浅浅呼吸。

等到某个结点之时,梦中人才如发问:“你带我要去哪里?我们一中没给搬到火星或者木卫二上去吧?”

我们一路摸鱼,一路朝着高考进发(不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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