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堵截

没等鲜梣说话,旁边就有学生“嘘”他。

别“后妈后妈”的,听着心里怪不舒服的,存心呕人,我特么不是小白菜。

“期末考试范围,请大家对着笔记本复习课堂所讲的重点,还有教材上的科目细读。有关年代考,一般是通过选择题或者判断题的形式出现。”

高老师声线柔缓,字字圆润,在教室的空中回荡着。

“纯粹的死记硬背不会得高分,灵活运用不代表偷工减料。走进去每一个朝代,参照当时的人文观,艺术观,道德观等等,解决前车之鉴。”

“学习历史,你要记住它的厚重感,更要紧的是你要拿它跟现代作比较。”

“社会文明与时俱进,但艺术,书法呀,绘画呀,诗歌呀,却跟机械文明完全不对等。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古人在某些领域创造出的奇迹,今天的人们不可能再有所超越。”

任冬打开手机对着讲台录视频,又对着鲜梣小声哔叨,“我要是有那个能耐,也考某大的历史系,听高老师的课叫人心潮澎湃,多长涵养啊!”

我都不抱幻想,每年全国只招收三十几个学生,毕业之后,基本上都保研。说白了,就是为事业单位培养对口人才。

你那个半斤八两的成绩,别做大头梦了,底盘太低的主儿,扛不住千斤顶。

下课铃声响,学生起立跟老师说再见。

有人举手问:“老师,期末成绩里面还包括附加项,每人都要交一份书法作业,可我是在上了你的课以后才喜欢上‘瘦金体’的,写得太菜了,怎么办?”

其他同学笑,“每朝每代的杰出书法家还少么,老师又没要你非得写赵佶的。”

“我记得你学褚chǔ遂suì良,那也很好呀,写哪一家没关系,重点是我们必须要了解汉字书法的伟大之处。”

有不少同学围上讲台询问,鲜梣却往外走。

任冬仗着脸皮厚,性子鲁,使劲往里钻。

“高老师,我是书法初学,您看我写谁的字好呢?我也爱死‘瘦金体’了。”

大哥哥大姐姐们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小朋友,你是我们学校的吗?长得嫩,讲话像弱智。

其中有一位很不高兴地说:“学弟,零入门,自然是写颜真卿,颜体都写不好,那赵佶的风格与笔法你就不用奢望了。”

“说话别带刺儿,只要进了高老师的门,都是我们的同盟者。”

鲜梣又转头回来拽他,二五精,少丢人现眼,真有练书法的心思,还至于跟李结干坏事?

打发走了一波又一波,最末了,任冬蹭着高仅从教室里走出来。

“我跟我哥好不容易凑成对儿来看你,想见皇上都没这么难。”

尴尬镜头,继子在边上一声不吭,马屁精派得贼溜。

高教授笑问:“你们怎么都没上学?”

潜台词: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鲜梣,从不做无用功。

“他逃学,被我逮到,就扔到你这儿来了。”

大哥,说话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自尊心?

我不逃学,就得被李结逮到他的狼窝里撕碎喽。

“冬冬,你惹事了吧?”

自报家门“不幸”,我是不是从脑瓜顶汩汩往外冒傻气?

“仅姨,我妈妈怀上二胎了。”

任东摩拳擦掌,“他们两口子居然没跟我商量。”

嘴快无心的家伙,还觍tiǎn着脸指东说西。

咋不往正题儿上靠拢呢。

再有,你妈妈有了新小孩,跟你逃学有啥因果关系?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成了弃儿,用这种方式求抱抱?

我看清楚了,高仅成你二妈,我倒是个大棒槌。

就你妈会生?我正打算让我爸要个二胎三胎啥的。到时候比一比,看谁家的小娃子多。

“啊……太好了。”

高仅跟鲜梣少有交流,今天他主动上门来看自己,她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在讲台上的游刃有余,在此刻完全用不上。

“姨,要不你跟鲜梣都去我家吃晚饭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我爸爸准备几个好菜。”

任冬说着就去口袋里摸手机。

请鲜梣吃饭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还有他后妈跟着。

本来就不亲的两个人,在你们家饭桌上不搭话,会不会让和谐的气氛显得很尬?

“我还要回学校去接蔓延。”

“嘎嘣”响脆的一声,让正上头的任冬感到脖领子冷嗖嗖。

他就顾得自作多情了,鲜梣家那个宝贝可跟本尊有揭不开的仇啊!

带着满心欢喜来的,却装了一口袋的芒刺回去。

鲜梣半天不言语,任冬憋了两支烟的工夫儿,到底没绷住。

“我的事儿,你跟蔓延说明白了吗?”

我是大罪人,前边跟勾凇有“夺爱”之恨,后边又有“陷害”之污,你大人大量,可蔓延跟勾凇他们那一群,会不会把我扒了筋,拆了骨头?

“还没呢。”

你也不想想我是今天凌晨才回的家,哪儿有工夫跟小延哔叨你的烂事。

“唔。”

那就让我在此断片儿吧。

自己酿的苦酒,自己灌个大肚蝈蝈好了。

鲜梣的手机上传来一条简讯——

【杨言:带着任冬一起回来吧。】

鲜梣咧嘴回复了一个“赞”。

任冬偷瞄着他,啥事让你心花怒放,跟我有关吗?

“书包呢?”

“啊?”任冬一惊,下意识地回答道,“藏在你家门外的花池子里了。”

操,花匠要是没看见那个东西,把课本作业啥的给你浇湿了,可别怪我们家工人没长眼啊!

从某大开车出来,鲜梣就从后视镜里注意到身后长了个“尾巴”。

减速,下了立交桥,他要看看跟踪者会不会超车过去。

夜色深沉,路灯尽亮。道路两边是僻静的小树林,人迹罕见。

鲜梣挑今个儿去京城某大,无非想躲开爸爸的视线。

昨天跟爸爸提了那种要求,不验证一下子,他心里不安。

鲜梣一直都以为:爸爸是怕伤了他的心,才不肯再要小孩的。

昨天任家的事,触动了他心里最柔软的那块肉。原来潇洒敞亮的他,自私自利,又不堪一击。

冯州打来电话——

【冯州:你在哪里?白天在家睡觉,下午不见了人影,鲜总问我们要人呐。】

【鲜梣:就快到家了,给我看紧蔓延,不得掉以轻心。】

我跟另外一个特勤,他守家门口,我蹲校门口,连只苍蝇在身边“嗡嗡”叫,我们都听得见呀!

少东家你,少惹麻烦才是大家的福气。

前面路口处停了辆车,一个身穿冲锋衣的抽烟人横在那里。

“卧槽!”任冬扒拉鲜梣,声音都变了调,“李结咋跟这儿堵着咱俩呢?”

鲜梣把冯州的电话挂掉,转头又打蔡化的号码——

【鲜梣:有人盯着李结么?】

蔡科长在那边干笑。

【蔡化:我是猎手,老鹰抓小鸡。】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你跟哪儿藏着呢?难道在天上飞着不成?

我可不是怕他,万一动起手来,打坏了人,你们还得收拾残局。

【蔡化:刘队也在,正发愁找不到岔口逮人呐。】

刘敞把蔡化的脑袋推开,直接跟鲜梣对话——

【刘敞:要不你刺激他一下,聚众斗殴就是个好的由头儿。】

枪管子顶在腰眼子上了,怯了这回,下次就没得强势。

“待在车里看戏。”

“他还敢把我拆巴喽!”

任冬直摇头,大白鲨冲谁来的?我做缩头乌龟,以后还怎么做人?

“少特么扯淡!”

交友不慎,纯牌儿的脑短路。

鲜梣还不放心,在外面把车门反锁上。

任冬很乖,大话说说而已,有鲜梣在,他觉得自己生活有奔头了。

双手抱拳在胸,做祈祷状:二虎相斗必有一伤,我梣哥是高段位的,李狼,你有几把刷子,我门儿清。

鲜梣两手插兜,不冷不热地瞧着李结。

李结直接用几根手指把烟蒂捻灭,“让任冬下来!”

“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自愿待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我草泥马!”

李结目眦尽裂,我的朋友,你凭什么拢着?

骂他脏话,鲜梣绝对不能容忍。

他的脸立刻沉如水。

“你再说一句不干净的试试看。”

杀一个人是死,杀两个三个净赚不赔。

什么难听,什么刺耳,李结就“义愤填膺”什么。

鲜梣一拳挥出去,打中了他的胸口。

李结的身体向后倒地的同时,用脚脖子勾住了鲜梣的腿部。他本意是想把鲜梣也扽个四脚八叉。

鲜梣一俯腰,伸手逮住了他的脚踝。

破绽有了,李结另一只脚却踹向了鲜梣的裆部。

这招儿太毒,如果踢中要害,鲜梣满盘皆输。

饿虎扑羊。李结被鲜梣捂在了身体下面,四肢均给控制得牢牢的。

“你今天要是不杀了我,”李结笑得斩钉截铁,“日后我睚眦yázì必报。”

我们一路摸鱼,一路朝着高考进发(不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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