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短兵相接1

其实,早在知道鲜梣这个人起,蔓延又暗恋上对方,他就一直在心慌,头痛,严重的时候甚至是窒息。

鲜梣是一个光芒夺目的存在,浑身上下无半点让人不顺眼的地方。

自己算什么?

一无是处。

他总是在慨叹,鲜梣到底看上了自己哪一点。也许就是脸蛋儿耐看。

他又不是临水的水仙,难道还自夸天生丽质不成?

最开始,蔓延是打算对鲜梣敬而远之的,但对方像吞噬的龙卷风一样,精准无误地吞噬了他,连钻个地缝的机会都没有。

蔓延不觉得自己有设计天才,但为了鲜梣的事业,他一定豁出命做这件事。

苛本哥根大学图书馆原址的后院附带着艺术大展厅,金碧辉煌的装潢,每一座建筑的仿真模型前面都是络绎不绝的人群。

悦耳的女声分别用英语,德语,法语,汉语等滚动播报:

【各位观众,苛本哥根大学校园规划委员会面向全球征集本校图书馆的重建设计方案,今天是第二轮竞标大赛,请您采用无记名投票的方式,选出心中最佳的角逐方案。专家评委们将从中选出Top Ten,向决策者推荐。】

Paper的建筑模型分成了几部分,主体是图书馆的整体建构,芳甸阅览馆与相闻藏书阁之间由空中廊桥组成。

所谓的廊桥是由钛金属板和水晶玻璃的制成的,约一千米长,管道形状,可开可合,电闸控制,外形流畅,人工降水或者大自然的雨水都能够让它轻易达到清洗的目的。

廊桥的下面,坡道,竹篱,小径,花树,湖水,木桥,泛舟……

黑沉沉的大理石四框,空白处明亮的玻璃,里面光线流彩,一排排书架,码在深蓝色的金属架上。一格一格地连接成墙。

墙下有路,由青石砖铺成的。远空。云朵。碧草。青溪。古树浓荫。枝上挂果。金色的向日葵。宝蓝的雏菊。鲜艳的玫瑰。

深与浅。亮与暗。重与轻。鲜明与模糊。流转与抑扬。诗情与画意。

方对方。无圆也是缘。

壳子是燃烧过的纸,内里是玻璃水晶的世界。一眼望穿的湛蓝天空,刺眼的云朵如棉,如镜的万顷碧波,鸟儿展翅翱翔,游鱼摆尾。

从藏书阁借阅了书籍,通过空中廊桥,来到芳甸阅读。一根根靛蓝的大理石立柱,中间用高端钢化玻璃连接,通透到底。

粗糙皴裂的仿造石头墙,上面悬着一盏盏古朴的煤气灯,原木长条桌,二人相对而坐,或木桶,或瓷碟,或石槽,金澄澄的菊花,白凄凄的海棠,红通通的郁金香争相夺艳。

看似真的,实际他们比鲜花造价更高。把假花做得比真花更漂亮,更细腻,而它的寿命也更持久。

旦崛站在芳甸阅览馆横切面的模型前面对着看展的观众说得口沫横飞。

“我们采用的是飞机上的钢化玻璃,耐高温,防自爆,抗强压,能够预防八级地震。”

旦崛手持一勺灼热的熔浆,高高举起,对着眼前的一撂钢化玻璃道:“这是一千度的熔浆,如果我把它倒在上面,结果会怎么样?”

观众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都想对现场实验一睹为快。

一个小孩子躲在妈妈怀里,用小手捂着眼睛,可手指处还留着缝隙,童言无忌地说:“玻璃一定会爆炸的,会忽地燃烧起来。”

他说着把脸蛋贴在爸爸的肩膀上,手又摁住耳朵,“爸爸妈妈,我害怕。”

小孩的爸爸把儿子抱过来,抚摸着他的头,“乖宝贝,没有的事,别怕,爸爸保护你。”

小男孩“哗”地又抬起头,冲旦崛咧嘴一笑,“叔叔,你有好爸爸吗?”

旦崛给小孩子做鬼脸,好爸爸我的没有,坏爸爸倒有一个,但我嘴上绝对不能承认。

熔浆往钢化玻璃上倾倒了下来,玻璃外表皮的保护膜很快就燃烧了,但等那些东西变成灰烬以后,钢化玻璃仍旧好好的。

旦崛戴着防热手套,把被烧过的玻璃展示给大家看。

“完好无损!”

看台四周响起一阵阵掌声,还有人用蹩脚的汉语讲:“霸道的中国人,你们将要占领这个世界。”

旦崛转了几个角度给现场的观众看,坚强有力地回敬了对方一句,“我们中国人最具有的涵养的,我们是要拯救这个世界,而不把地球纳为私有。”

小男孩忽然扬了小手,叫道:“叔叔,我知道中国人有什么!”

正好借这个小朋友的嘴宣传一个中国精神。

旦崛矮下身子,给小男孩嘻嘻笑,“小弟弟,你知道我们中国有什么?”

小男孩不知怎么地,咬起了手指头,“爸爸妈妈带我去过你们中国,我喜欢吃你们的那个驴打滚滚。”

驴打滚我们都爱吃,驴打滚滚是个啥东西?

“你还喜欢吃什么,我请你们全家去吃地道的中国菜好不好?”

小孩子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我能答应他吗?”

“叔叔的工作很忙,我们不要打扰他。”

知识女性说得很委婉。

小朋友却不高兴了,把头一别,“我要去,叔叔说话是真的。”

“爸爸会带你去我们这里最好的中国餐馆。”

“我不跟你们去!”小弟弟简直要哭了,“你说最好的春饼,我吃起来跟意大利披萨饼没两样。”

旦崛捂住嘴偷着乐。你们嘴里所谓的最地道的中国餐馆我去吃过了,大师傅做的中国菜真特么地不伦不类。

不来真格的,他们这些歪果仁不知道我们中国人有多好客。

他背着人一杵皮耶罗的肩膀头儿,“你是累傻了怎么地,这么好的打广告的机会咋不大大地利用起来呢?”

皮耶罗一抹满脑门子的汗,他心说:打什么广告,看不见模型有一个角塌了,我刚刚抢修完工。

“你上小延子的保姆车上取点好吃的来。”

干嘛,你还表演饿了咋地?要去自己去,我没工夫儿给你当碎催。

“快点,是曾少爷饿了。”

你踏马地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早说出眉目我还能赖着不去。

旦崛把一大袋子吃的放到小朋友的怀里,“里头有你最爱的驴打滚滚,但一次只能吃一块,多吃不消化喔。”

小孩子的父母有点不好意思了,但看着儿子那个“爱小”的脾气,也不再多说别的了。

忽然有一个中年的肥胖男人横蹦过来,直对着那个建筑模型指手画脚起来,“中国人就是这么自不量力,你们以为创造的这个杰作,能堪比胡夫金字塔吗?异想天开的设计,你们就不怕那些没有支撑点的钢化玻璃会掉下来,到时候谁在这个阅览馆看书,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反正我是不拿我的小命去体验你们的胆大妄为。”

本来还热热闹闹的Paper平台顷刻间变成了鸦雀无声。

你的奇特设计,一定会引来别人的质疑。

没有质疑,也就没有了争论的意义。

“我来替您解释一下。”那个小男孩的父亲把儿子交到妻子手里,然后往肥胖男人身前一挡,“图书馆原址的地下水源丰富,而原来的设计者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地基砸得不牢,致使不断增加的图书馆的重量,迫使它的地基下陷。”

肥胖男撇嘴,布满汗毛的大手臂在空中挥舞着,“我又不是专业人员,谁管你们怎么造的,不管是谁设计的,首先应该把我们观众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小孩子的父亲笑道:“Paper的设计独特新颖,它的体量非常之轻,它所使用的材质也是世界上超一流的。我们应该对它绝对放心。”

“你有什么资格替他们说话?”肥胖男不怀好意地看看四下,“难道你被中国人收买了不成?”

三Muse围拢在一块,恨不得把这个“毒舌”男按在地上胖揍一顿,人家只收了我几块点心,能值几个大子。倒是像你这种吹毛求疵的家伙才最有可能成为背叛者。

“不好意思,我是苛本哥根建设部的执行董事,如果中国人的设计投标成功,如果他们的建设出了问题,那我以死谢罪。”

男人挥舞着手臂,从口里喷出了一大堆脏话。

周围的观众七嘴八舌起来,有站在正义的立场上的,自然也有了质疑声。

有几个人竟然站到肥胖男的身边,一起向执行董事发起了攻击。

“要是中国人投标成功的话,我们就联名去总理府抵制你们苛大的所作所为,我们的国土绝对不允许采用有风险的建筑。如果Pater矗立起来,我们的后辈就不要在这里读书了。”

下面讨论声一片,无有谁能压得住。

“我们本土的设计师都死绝了不成?”

“你不能歧视有·色·人·种,这有悖于道德标准。”

乌烟瘴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钻牛角尖的,都有各自的执念。

肥胖男振臂高呼,“坚守我们的阵地,我们的沦陷是从文化的衰败开始的!”

在他的后面,又拥挤上来杂乱无章的人群一堆。

正当大家在你争我夺激昂愤慨之时,忽然有一个丰神俊秀的青年走上主台面,嘴边挂着麦克风,他先是悠然扫了一下四周,铿锵有力地说:“当年布鲁内莱斯基在建设佛罗伦萨大教堂的穹顶之时,人们有没有提出质疑?你们的疑问是疑问,可以存在几百年,为什么针对我们的质疑就一定得被埋藏于雪峰之下?”

我们一路摸鱼,一路朝着高考进发(不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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