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梗,如有bug,全当私设吧,毕竟众所周知这个作者脑子不太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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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家老宅可以说是标准的老北京四合院了。
从当年解九爷的父亲买下这片地建了这处院子,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的时间。解家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解雨臣也不例外,虽然解家直到现在人丁凋零,可以说只剩下了他一个。但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操办了母亲和爷爷的葬礼,在这里接任了解家掌门的位子。解当家在这里扬名立威,也是在这里,遇见了那个男人。
解雨臣第一次见到黑瞎子的时候,才十岁。
那时候解九爷和红二爷还健在,解家的生意逐步洗白,正是如日中天的好时候。那天小解雨臣很高兴,因为爷爷的好友吴五爷从长沙赶了过来,还带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孙子。当然更让人开心的,是今天大人们都很忙,他不用被师傅压着唱戏练功、不用去爷爷房里读书了。
小解雨臣追着新认识的吴邪小朋友一不小心就跑进了议事堂,一眼就看到了跟自己爷爷、师傅还有吴爷爷坐在一起的,一个戴着黑眼镜的男人。解家的议事堂是个非常讲究规矩的地方,就连爷爷的几个心腹手下、那些盘口的头目,也没资格在议事堂落座,而这个年轻的男人却能淡定自如的坐在那里。
解九爷见两人误闯了进来,倒也没太过苛责,还主动招呼两人进来。小解雨臣那时还是个有点腼腆的孩子,还是更活泼的小吴邪拉着他走了进去挨个打了招呼。解雨臣打小儿就非常喜欢吴五爷,因为那是他童年中难得遇见的一个极其和蔼而且有趣的长辈。这次也一样,打过招呼,吴五爷就把小解雨臣叫到了身边,塞了他一口袋的糖果蜜饯之类的小零嘴,都是长沙那边的特产。那个年轻男人跟吴五爷坐在一边,小解雨臣抬眼偷偷看了他一眼,那人原本是在跟自家师傅说话,却在自己抬头的一瞬间就低头看了过来。视线相撞之际,那男人冲着他抬了抬下巴,笑了笑。
解家人天生就是一副好皮囊,师傅二月红长相那也是万里挑一的,但小解雨臣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奇怪的年轻男人长的也是极好看的。跟解家人的精致昳丽不同,是一副天生的风流相。而最让小解雨臣感到惊奇的,是他在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爷爷相似的气息,那是一种岁月沉淀的味道。
那天之后,那个年轻男人就在解家住了下来,而且还是招待贵客用的西厢房,跟小解雨臣的屋子就隔了一道墙。解家上上下下对那个男人都很尊敬,包括解九爷,也都对他很客气。府里的下人们都称呼那个男人为,黑爷。
这就勾起了小解雨臣强烈的好奇心,他非常想要再见那个男人一面。但还没等他想出什么类似爬墙一类的鬼点子,爷爷就亲自把他送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老师?那位客人吗?”
小解雨臣一头雾水的被叫进了爷爷的书房,然后就听到了这个让他颇为震惊的消息,
“可是他能教我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解九爷本身就是海归博士的缘故,所以对解雨臣的教育非常重视,在那个年代就能直接请各类教书先生来家里上门教学,也亏得解家财大气粗。小解雨臣一向不喜欢那些老学究,胡子一大把,每天就是满口的仁义道德,还动不动就跟爷爷告状。所以一听说爷爷打算让那个男人来当自己的老师,小解雨臣对他的兴趣都减弱了几分。
“这个啊……爷爷也不清楚,反正他爱教你什么,你听着就是了,记着别给先生添麻烦。”
得到了这么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答案,小解雨臣只能一脸懵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本来按照规矩,小解雨臣在十二岁之前都应该跟父母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解连环跟夫人算是联姻,没什么感情,两人在家几乎就是冷战,院子里一整天一句话都没有。解九爷大概也是心里清楚儿子儿媳这个情况会对孙子产生影响,所以干脆就给小解雨臣单独安排了一个小院子。
这个小院子虽然有些偏僻,但胜在很安,尤其院子里有一株长势极好的西府海棠。当年红二爷就是看了院子里这株海棠树,才想给解雨臣起艺名叫海棠,结果他打死不从,这才改成了解语花。
小解雨臣刚一踏进院门,就看到那个男人站在海棠树下。他身量极高,伸手就能碰到树上盛开的花瓣。四五月份正是海棠花盛开的好时候,北方的春天风一向不小,吹了那人满身的花瓣。他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没穿着初见时的黑色皮衣,而是换了一件白衬衣,过长的头发松松散散的束在脑后,倒是少了几分凌厉的气质。
“这花儿开的真好啊,就是一点也不香啊,可惜了。”
小解雨臣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想着果然是声如其人,都是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感觉。
“海棠花就是没有香味儿的。”
听了小解雨臣的话,那男人转过头来。嘴角还带着笑意,
“呦,小少爷这么早就回来啦。”
听了他的话,小解雨臣撇了撇嘴,那人肯定在自己刚一进院儿就发现了,刚才那话,准就是故意和自己说的。虽然这么想着,小解雨臣还是快步走到了男人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先生。”
男人被他的称呼搞的一愣,随即笑的更开心了些,伸手摸了摸小解雨臣的头,
“不用这样,他们要不叫我黑眼镜,要不叫我黑瞎子,你挑一个喊就是了,我又不是正经老师,没那么多规矩,找个活干顶饭钱而已。”
我才不信呢!小解雨臣又在心里撇了撇嘴,但小脸还是板的非常严肃,
“不行,礼不可废。”
黑瞎子大概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规矩的小孩,自己又乐了半天,这才朝着小解雨臣摆了摆手,
“行吧,随你喜欢。”
接着就直接拉起了小解雨臣走到了院儿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黑瞎子最一开始一句话也没说,就一直闷声喝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解雨臣捧着茶杯,一边碍着多年规矩的束缚,一方面又觉得这位老师跟自己以往的那些老顽固貌似大有不同。纠结了半天,还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开了口,
“先生,您要教我些什么呢?”
“教什么啊?嗯……给你讲故事吧。”
“啊?”
那时小解雨臣觉得这个老师肯定是在忽悠他,一点都不靠谱。而直到第二天黑瞎子正式来上课的时候,小解雨臣才明白了他口中的“讲故事”,到底是个什么含义。
老九门中,下三门经商,其中又数解家最为家大业大。解九爷是天生的商人,算计人的本事一流,但是相对的,在下地这方面的经验和技术就相对会欠缺一些。虽说解家一直努力洗白,但毕竟倒斗才是发家的根本,直到现在解家也离不开手下的盘口。解九爷大概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资质欠缺,所以从小就把解雨臣送到了红二爷那里。
解雨臣的心性跟解九爷很像,天生好奇心不足,而且自小也不是一个特别胆大的孩子,所以对于家里和师傅一直想要给自己灌输的这方面知识一直都比较排斥。为此,解九爷也没少头疼。
但这些东西到了黑瞎子的嘴里,却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黑瞎子就像他说的一样,真的是讲故事。小解雨臣也是第一次直到,那些他避而不谈的东西,也能变成一段段恢弘动人的时代和经历。小解雨臣觉得,这位老师应该真的非常厉害,以前爷爷为了让他学这些东西,也给他讲过不少的故事,但都没有先生这样丰富的经历。而在这期间,黑瞎子也一直在潜移默化的教给他很多的东西,不过这是后来的小解当家才能体会到的了。
黑瞎子果真也与其他的教书先生不同,他对小解雨臣一向放纵,在挨爷爷骂的时候也总是会护着自己。上课的时间地点更是随意,一切全凭心情,还有他什么时候有空。黑瞎子还做了两件小解雨臣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一个就是偷听爷爷和父亲他们在议事堂开会。
黑瞎子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个小窃听器,这种小尺寸的在那个年代可是稀罕东西。议事堂一开会,黑瞎子就抱着小解雨臣猫在屋顶上面偷听。期初的几次就只是听一听而已,渐渐的,黑瞎子开始会问出一些问题,大部分对于当时的小解雨臣来说都很难,不过黑瞎子也从不跟他着急,而是会给他独立思考的时间,期限就是下次他回来上课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给出一个答复。
“无论对错,人首先要学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样你才能有机会占得先机。就算出错,后续你也会有更多的方式能去纠正它。”
这是黑瞎子教给解雨臣的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另一件事,就是带着小解雨臣下地。
当然,不可能是下到墓里面。那个年代倒斗不像现在,处处都要留心,如果有大斗,解家一般都是跟着红二爷家一起,而红二爷又一向跟张大佛爷交好,有了这层关系,自然不用太过担心国家那边的问题,所以每次稍微大一点的联合行动都能搞出装修队盖楼的架势。
一般都是在下面冥器出土的时候,黑瞎子会抱着他过来转一转,拎着各种瓶瓶罐罐挨个给他讲解后面的历史和鉴定的方式。虽然这样的机会很少,而且每次也只能在边缘转一转,但小解雨臣还是很兴奋。
而且也是第一次下地的时候,小解雨臣知道了自己这位先生的真实身份,应该是爷爷请来的道上的行家,从前小解雨臣也在家里见过几个,而根据爷爷的态度,黑瞎子应该是最深不可测的一个,怪不得他总是那么忙。
从那时起,盼着黑瞎子回来给他上课,就成了小解雨臣每天最大的念想。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等待,究竟是何滋味。
小解雨臣虽然从来没见过黑瞎子出手,但是师傅曾经听说爷爷请了他来给自己当老师的时候,也曾嘱咐过自己,
“那位是个非常厉害的能人,你可一定要跟着他好好学。”
师傅都这么说了,在小解雨臣心里,黑瞎子就已经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了。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受那么重的伤。
家族现在有大事正在进行着,这点解雨臣能够隐隐感觉到,因为黑瞎子最近来上课的频率越来越低了,距离自己上一次看到他,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而就在小解雨臣每天胡思乱想之际,某一天晚上,隔壁突然又一次响起了动静。就在他兴高采烈地跑过去的时候,看到的确是满院子的陌生人,还有进进出出的医生们。
小解雨臣整个人都懵在了门口,还没等他出声,就被后面赶来的母亲给抱回了自己的院子里,直到第三天的傍晚,才终于找到机会溜了进去。
一进屋门,强烈的消毒水味就让嗅觉非常灵敏的小解雨臣皱了皱眉,他快步走到床前,只见黑瞎子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中,上身没有穿衣服,但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黑瞎子的脸色很苍白,但被墨镜遮住了大半。
关于一直带着眼镜的问题,黑瞎子有跟自己说过,是因为他有祖传的眼疾,所以小解雨臣一直非常好奇黑瞎子墨镜下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样的。
而现在,黑瞎子躺在这里,显然就是一个好时机,小解雨臣咽了咽口水,慢慢的伸出了手。可刚一碰到镜沿,一只手突然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疼得小解雨臣龇牙咧嘴的嗷嗷叫,
“我!是我啊——”
黑瞎子刚才的动作大概完全是出于下意识,听到小解雨臣的喊叫,这才清醒了过来,连忙松开了手。小解雨臣手一缩,竟然就这么把黑瞎子的眼镜带了下来。
意识到这一点后,小解雨臣也顾不上手腕的疼痛,赶忙就去看黑瞎子的脸。黑瞎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脸上少了点什么,也转过头来看他。
纯黑,这是小解雨臣看到黑瞎子的眼睛时的第一个印象。整个眼球都是黑的,没有一丝眼白的部分,上面似乎还有着些什么纹路。按理来说,乍一看应该是很吓人的,但小解雨臣脑中却有不一样的想法,
睫毛很长,眼型很好看,这本应该是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才是。
就在小解雨臣愣神的功夫,黑瞎子一把抓回了墨镜带了回去,语气中也未见责备,只是隐隐有些无奈,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能欺负病号呢?没吓着你吧。”
小解雨臣摇了摇头,见黑瞎子要坐起来,赶忙上前搭了一把手。这人靠在床头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缠着的绷带,嘀咕了几句,就又笑了出来,
“行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错。”
小解雨臣听了他的话,一边把水杯递了过去,一边就埋怨他,
“还笑,前天你回来的时候都要死了好不好,都被包成这样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黑瞎子接过了水杯,伸手就捏了捏小解雨臣鼓成包子的小脸,
“你倒先替我委屈上了。小孩,记住了,这人呐,哪怕再艰难的时候,还是能笑一笑的,你怎么死的可能自己可能没法决定,但你能不能活的轻松一点总归是自己能努把力的吧。”
直到现在,这句话解雨臣都记忆犹新,那时的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大概没什么事情是能够难住黑瞎子的。
但就在一年多后的某一天,他无所不能的先生,突然就不见了。
没有打招呼,更没有留下任何的消息,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在某次下地的回程中突然就消失了。小解雨臣为了这件事第一次闯进了爷爷的书房,得到的却只有一句话,
“事情结束了,那位先生已经走了。”
走了?就这么走了?小解雨臣一个人呆坐在院中的海棠树下。明明临走之前,还说回来要听自己学的新戏,为了这句话,他这一个多月可以说是没日没夜的练习,结果这人就这么走了。
小解雨臣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因为他突然意识到,黑瞎子的不辞而别,就像是一个引子,最近开始频繁出入家里的各大盘口负责人们、行踪越来越飘忽不定的父亲、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的爷爷、家中越来越紧绷的气氛……
小解雨臣突然悲哀的意识到,自己能无忧无虑当一个小孩儿的日子,似乎就这么随着黑瞎子一同离开了。
果不其然,往后的日子当中,解雨臣总是把黑瞎子的离去形容为是噩梦的开端。父亲的失踪、母亲和爷爷的相继去世,年幼的自己被师傅和爷爷的心腹护着,推上了家主的位子,独自一人面对这分崩离析的家族。
继任家主的头一晚,小解雨臣一个人躲进了黑瞎子曾经住过的院子大哭了一场,第二天再出来的时候,就是解当家了,再没人会护着他。
往后的日子,艰难程度自是不必提,解雨臣把命都压给了解家,这种不惧一切的疯子总是最让人忌讳的。也是在与家族长辈和外界居心叵测之人的一次次周旋之中,解雨臣才体会到了当年黑瞎子在自己身上付出的心血。
“这人呐,哪怕再艰难的时候,还是能笑一笑的。”
所以解当家总是笑着的,谈判的时候在笑,杀人的时候也在笑,哪怕那笑意从不达眼底。
而等到两人再一次见面,却已经过了八年的时间。
社会越发展,就越能看得出来解九爷当年主力经商确实是高瞻远瞩,而解雨臣也几乎是把解家人的经商天赋发挥到了极致。但无论明面上的生意再怎么蒸蒸日上,道上的生意也总归得按照道上的规矩来。
“你说,胡老的建议是请谁?”
“胡老说……说您想要下的那个地方玄的很,保险起见,最好还是能请到……那两位。哑巴张现在还不知所踪,但是那个黑眼镜现在就在四阿公那里。而且,胡老还说,还说……”
“说什么?”
“说那个,当年黑眼镜跟解九爷私交甚好,所以您要是下帖子的话,说不定就……”
解雨臣听着下边人的话,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嗤笑一声,
“私交甚好?我可去他娘的私交甚好……”
这次被胡老推来传话的是盘口来的一个新人,总共也没见过大当家的几次,听到解雨臣的语气发冷,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赶忙开口道,
“那个您要是觉得不妥的话我这就回去……”
“不用了。”
解雨臣开口打断了他,指尖轻轻敲着杯沿,沉吟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给四阿公那边下帖子吧,记住了,一定要确保信能送到他手上。落款就写……解家解雨臣,有要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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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然说出去了,但黑瞎子到底会不会接,解雨臣心里其实也没数。且不说这人不知为何去了陈皮阿四那边,那老头一向都跟红二爷不合,自然连带着看他也不会太顺眼。
更重要的是,解雨臣觉得这么些年,黑瞎子一直是有意在躲他。解雨臣倒是一直都有留意着黑瞎子的消息,很多次也都让下面人露出过不少马脚,但对方权当没看见。久而久之解雨臣也放弃了,反正自己一向猜不透他什么心思,更没什么筹码能留住他。
就在帖子发出的一周之后,解雨臣晚上回老宅的时候,就发现管家和副手小何都站在门口等他,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外面站着?”
“当家的,那个……黑爷来了。”
解雨臣听到管家的话就是一愣,随即也不管一旁的副手,径直就往屋里走了进去。解雨臣在议事堂和几个偏院的迎客厅都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人。疑惑之际,突然想起了什么,跟身后副手吩咐了一句让他别跟过来,转身就往内院走了过去。
当年继位之后,解雨臣就从当年的小院子里搬了出来,住进了爷爷当年的主院里,但是那间小院子还是会让人定期打扫着,解雨臣没事的时候也总是会去坐坐,毕竟那里有全院唯一的一株海棠树。
现在正值春季,又是一年海棠盛开的好时候,现在是傍晚,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就着些晚霞的光亮还是能看到墙头上探出来的、怒放的海棠花。
解雨臣站在院前犹豫了一下,这才抬脚走了进去。小院偏僻,所以采光不算好,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树下站立着的人影。八年的时间没能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还是当年小解雨臣看到他的那副样子,还是那个松松垮垮的小辫和漫不经心的笑容,只不过还穿着冲锋衣和军靴,看样是出了斗就直接赶了过来。
解雨臣就站在院门口看着他,黑瞎子伸手捏了捏花瓣,笑了笑,
“这花还能开的这么好呢,真不容易啊。”
解雨臣听到了这久违的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会,也跟着轻声笑了出来,
“一别多年,黑爷风采不减当年,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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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黑瞎子仿佛就成了解家的常住户,虽然还是神出鬼没,但只要解雨臣想,总是能联系到他。连道上也都说,要找黑眼镜,就得给解家下帖子,看解当家同不同意。
解雨臣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跟黑瞎子的关系。这么多年,有过暧昧、有过争吵、甚至都有过酒后乱性,但他始终没想过去挑明一些事,他想黑瞎子也是这个想法。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许从最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因为自己总有一天会经历生老病死,但黑瞎子貌似还有很长的时间。解雨臣在很多时候都能感受到这个认知给黑瞎子带来的伤感,
或者说,知道黑瞎子会因此而痛苦,对于解雨臣来说,就足够了。
“小三爷怎么说?”
“他们三天后出发,扮成随行摄影师一起去巴丹吉林。”
吴邪的计划哪怕是在解雨臣看来都是一次实打实的疯狂挑战,不过现在,他们也确实毫无退路了。
“你该走了。”
解雨臣是不愿让黑瞎子去冒这个险的。古潼京是什么地方他太清楚了,一个让他爷爷和师傅从小到大都对他闭口不谈的地方,当年在那里几乎折损了九门全部的人马。而现在哑巴还不在,就只有黑瞎子能去跟吴邪走这一回了。
“我看看啊……可不是,真该走了,这坐飞机就是麻烦……”
黑瞎子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拎起一旁的背包起身就要往外走。
“先生,”
他听见解雨臣在身后叫他,这个久违的称呼,让黑瞎子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他慢慢地转过身去,在院中昏暗的灯光下注视着解雨臣的脸,
“我只有一个要求,活着回来。”
解雨臣说完,还想要再嘱咐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瞎子是因为他的请求才会去保护吴邪的,也是为了他,才会去赴死的。这个认知,让解雨臣的心里就像是喘不过气一般。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黑瞎子突然伸手摸上了解雨臣的脸。黑瞎子的手指修长,但是老茧很多,他手上用了点力,蹭的解雨臣的脸颊有点疼。
正在解雨臣想开口的时候,他听到了黑瞎子那有些沙哑的独特嗓音,
“再叫一声儿,先生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关于叫先生这个梗,不知道为什么从某一天开始大家都在写,我虽然不知道究竟出处在哪但还是觉得超级带感!所以就有了真·先生这个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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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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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花】先生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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