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觉吗？”

“嗯？”

七海建人撕开吸管的纸包装，戳进咖啡里，才说：“咒灵的数量好像变少了。”

同级的灰原拧上可乐瓶盖，回道：“是吗？你的错觉吧，我感觉每天还是很忙——”他抓了抓头发，像打工人一样无力地抱怨：“忙碌的夏天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七海建人淡定补刀：“夏天才刚刚开始。”

夏季是诅咒的多发季节，这个时期每名咒术学生恨不得24小时连轴转，奈何滋生的诅咒实在是太多根本解决不过来。

回想起最近接到的委托，似乎的确没有什么低阶诅咒。

街上的咒灵好像也在变少，他昨晚去趟面包店购买打算当做今日早餐的面包，那家店隔了几米远的小巷子里本来会吞噬掉其他小咒灵的大个诅咒，这次都没看见了。

原本是打算等到它吞噬到一定程度，再去处理的七海建人想，是被其他同学先一步解决掉了吗？

“灰原。”

“嗯？”

“我经常去的那家面包店离其不远的有条街的巷中的诅咒，你有印象吗？”

“...啊”短暂地停顿了下，仿佛是在回忆：“有点影响，怎么了？”

“昨天去买面包发现它不在了。”

“我好久没去过那边了。”

也就是说，并不是灰原处理掉的。

七海建人陷入沉思。

“或许，是喜欢吃甜食的五条前辈顺手给解决了呢？要不然是有没被学校发现的能消灭诅咒的人，分担了些我们的工作？”

“啊——”灰原有些欣喜：“那会不会成为我们的同学？”

七海建人：“...”这脑回路，不愧是你啊灰原。

就算入学估计也是后辈了吧，七海建人如是想着。

...

七点以后的便利店人流量逐渐多起来，富江刚给顾客找完零钱，微笑目送客人出店。

小金以手掩唇打着哈欠，说：“困死了，每天都不想上班。”

闻言的富江刚取下挂脖的工作围兜，边叠边扫了她一眼：“你才交班的好不好，昨天没休息好吗？”

“休息哪里会嫌多。”小金噘嘴抱怨，“只休一天基本上是睡过去的。”

系好腰后的细绳，小金抬手把颈后披散的头发用手抓起来扯着皮筋扎成高马尾、盘发再戴上工作帽。

“富江你这几天都是夜班，怎么完全不见你没有熬夜的憔悴啊。”

叹着气，羡慕得说：“皮肤状态也好得不得了，一点黑眼圈都看不到！”

推开小门侧身走出来，再把工作台进出的盖板放下来。

富江耸耸肩，“或许是最近利用休息时间有好好锻炼身体的关系？”

“可下班只想回家躺平啊，动不了一点。”小金不可思议：“你也太自律了。”

富江微微一笑，没在继续这个话题，朝小金摆手告别：“我下班咯。”

“辛苦了，路上注意安全。”

下夜班的富江走在去早餐店的路上，在她经常光顾的那家店遇上交接早班的另一位同事。

先打招呼的还是同事麻生，她提着打包好的早餐才出店门瞧见迎面走进店的富江。

“下班了呀。”

富江点过头算是回应，问：“身体好点了吗？”

“去过卫生间以后好多啦，你看——我特意买的小米粥。”

富江随着她的话语，将视线投向与她道出的言语一同抬了抬的提着塑料袋、打包妥当的小米粥上停留几秒，才作评价：“清淡点也挺好。”

“我去上班啦，慢慢享用早餐。”

“我会的。路上注意安全，麻生小姐。”

与富江错肩而过的麻生恍然间偏见有什么在余光中一闪的寒芒，茫然地眨眨眼睛环顾四周却没见到什么。

应许是行驶而过的车辆的倒车镜造成的反光吧，如是想着的麻生加快步伐赶往工作的便利店。

小刀入鞘，富江把手揣入口袋进店拉开板凳坐下，对老板说道来一份豚骨拉面。

...

诅咒在减少。

尽管每天除咒的安排依旧排满了，但五条悟也注意到街上或是缠在人们身上纠缠的诅咒没有那么多了。

“哒。”

五条悟单手拉开冰可乐的易拉罐拉环，仰头灌了几口快乐水。

嘴边残留着深咖色的汽水，他偏头倪了眼坐在他旁边的夏油杰，问：“没记录在案的非专业咒术师，拔出诅咒的技术这么高了吗？”

夏油杰手里的冰镇咖啡还没有打开，收起的手掌握住杯壁，沁人的凉意从掌心传递而来。

说起这个话题，他脑海里就浮出了一个人的脸。

那张漂亮到足以使任何人见到就会印象深刻的五官，左脸颊的那颗泪痣点在狭长的凤眼上是勾人心魄的妖艳。

但——

最重要的还是作为咒术师对诅咒的敏锐，那些咒灵对她的趋之若鹜，丝毫不比封印起来的两面宿傩的手指低。

“你上次是不是在便利店见到过她。”

“啊...”五条悟理解了好友想表达的意思，捂着嘴沉吟片刻，“你不会是想说那些诅咒全是她一个人拔除的吧？”

“她的存在的确有趣，吸引着咒灵又令其恐惧着。”顿了顿，似乎在思忖着用什么措辞：“和两面宿傩相似又有所差的是她不具备咒力，虽然看得到诅咒但未经过系统训练的话，应该是很难能够如此效率的拔除诅咒。”

五条悟所指出的要点正是夏油杰不解之处，怎么能在短时间内清理掉大部分的诅咒？尽管低级诅咒占据绝大多数。

“再去会会？”

“诶，好不容易得到的喘息时间呢。”

“就完全不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吗？”

“或许她是个肝帝，察觉到自己的特殊性开始行侠仗义呢？”

“你从哪看出来她有那种正义伙伴的气质了。”

“呃——”

确实。

倘若那什么词去形容她，五条悟第一时间想到的女性版本的两面宿傩。

比之更甚也不为过。

给人更加邪恶的危机感，一旦沾上便如同误入沼泽之地，使其坠入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