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两人回到宿舍。
C大全国排名前十,不仅学术方面牛,学校配套设施也很完善,宿舍都是两人寝。
刚开学的时候,谢依白就和闻斯言商量好了住一个宿舍,但他俩专业不同,但好在学校很人性化,申请之后,很快就办好了。
谢依白去了浴室,闻斯言坐在书桌旁联系周和,答应他去打友谊赛,不过因为训练时间确实不多,他可以当个替补,最好不上场。
不一会儿,周和的消息发过来:[不用照顾小白了?]
闻斯言:[他能照顾好自己。]
消息刚发出去,就听到浴室里噗通一声,传来一声谢依白的惨叫。
闻斯言二话不说放下手机,走到浴室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谢依白没穿上衣,光着脚,手里举着一只拖鞋,狼狈地坐在浴室的地板上。
小身板很匀称,不胖,锁骨清晰地露出来,但不显得骨感,胸前还有一颗小痣。
他白的像只软汤圆,那痣就像是粘在汤圆上的一粒黑芝麻,特别显眼。
闻斯言虽然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还控制住眼睛不往私密处看,还是不可避免地瞥见两点粉色。
谢依白可怜兮兮的:“我想洗一下拖鞋,但是地太滑了。”
闻斯言伸手把他拉起来,他手往前了一点,去抓他的小臂,没什么肌肉,小臂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先不洗了,穿我的拖鞋,等会儿我来洗。”
闻斯言拿来自己的拖鞋给他换上,问:“摔到哪里了?”
谢依白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屁股。”
确实是个好地方。
见闻斯言不说话,谢依白直接转身作势要脱裤子:“哥你帮我看看,摔得严不严重。”
闻斯言忍不了,一把拦住他的手把人转过去:“不严重。”
谢依白:“你还没看呢。”
他倒是想看……
闻斯言眼神略过他:“赶紧去洗。”
谢依白委委屈屈捂着屁股进浴室了。
-
水声响了起来,这代表谢依白已经在洗澡了。
闻斯言拿起手机,又放下,又拿起,又放下……
他有些烦躁地关上手机,拿起一本书看,当然,也看不进去。
闻斯言和谢依白的母亲是手帕交,两人婚后把房子买在一处,怀孕也是前后脚。
当年,谢依白还没出生的时候,双方父母还曾经指腹为婚,后来因为都是男孩,就成了兄弟。
在谢依白眼里,他是哥哥,他们是好兄弟。但闻斯言第一次做那种梦,梦到谢依白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没办法把谢白当弟弟了。
他喜欢谢依白。
但他不敢说,因为谢依白显然不喜欢他,虽然平时很依赖他,但从来不避讳亲密举动,不觉得那些动作有什么不正常,显然只是把他当哥哥。
闻斯言不想将自己的感情强加给对方,尤其对方还没有谈过恋爱,在不确定他的取向之前,闻斯言不想影响他。
水声停了,闻斯言拿起桌上的剩下的半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
浴室里接着传来谢依白的声音:“哥,我浴巾忘记带进来了,你帮我拿一下。”
闻斯言拿着矿泉水的手一紧,瓶身发出喀拉一声,扁了。
谢依白打开浴室门,只伸出一只胳膊。
腻白的皮肤上留着水珠,洗过之后,他皮肤更白了。他的手也很漂亮,手指细长,手掌很窄,指甲被热水熏得粉红粉红……
闻斯言吞了下口水,控制住自己移开目光,将浴巾挂到他手上,一言不发地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谢依白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拖鞋我自己洗了,你的鞋子放浴室门口了。”
闻斯言低低地嗯了一声,起身往浴室走。
谢依白喊他:“你的毛巾,别忘了带。”
闻斯言又转身回来把毛巾带上。
从头到尾,都垂着眼皮,没往谢依白的方向看一眼。
闻斯言这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谢依白已经换好了睡衣,趴在床上吃零食玩手机。
谢依白听见动静,转身看他:“你洗了好久,我都困了。”
刚刚解决完个人问题的闻斯言真诚建议他:“困了就早点睡。”
“等会儿睡,施晓天找我聊天呢。”
施晓天是他俩的高中同学,高一时俩人同桌,高二谢依白和闻斯言分到了同一个班,之后,施晓天就一直是谢依白的后桌。
施晓天和谢依白脑电波一致,高中三年,两人达成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因为施晓天喜欢的专业不是C大王牌,所以他报考了C城另外一所大学,两所学校距离很近,施晓天的学校开学晚一点,前两天才结束军训。
闻斯言走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一串的消息,都是谢依白发的。
他刚要收回目光,正好看见施晓天的回复跳出来。
施晓天:[你跟我闻哥是甜蜜同居了,我们学校四人间,有个室友天天不洗脚,怎么说都没用!]
看到甜蜜同居四个字,闻斯言眉毛一跳,转身不看了。
谢依白笑着打字:[我哥刚洗完澡出来,山茶花味的,特香。]
施晓天:[滚蛋。]
施晓天:[对了,明天有空不,咱们三个聚一下。]
明天周日,他没什么事,就是不知道闻斯言有没有其他的安排。
谢依白转头看向闻斯言:“哥,明天有事不?”
“没事。”
“施晓天要请咱俩吃饭。”
谁请?闻斯言知道施晓天一向抠门,但谢依白笑得狡猾,一看就知道有坏注意。
“……行。”
见他答应,谢依白转身敲字:[我哥答应了,但是他说必须是你请,不然他不去。]
施晓天:[……]
施晓天:[闻哥真这么说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似乎是经历了很大的斗争,对面的下一条消息终于发过来。
施晓天:[行吧,我请就我请,难得一聚嘛,我选位置,晚上六点。]
谢依白:[位置选好发我,不见不散哦小甜甜~]
施晓天:[不许叫我小甜甜!]
谢依白:[知道了,小甜甜!]
聊天框上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大半天,还没见消息发过来,谢依白就知道,对方哑火了。
谢依白高一叫施晓天——小天,后来发现他名字读起来像小甜,所以偶尔犯贱,会这么叫一下,别人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后来发现每次都能堵的他说不出话来。
谢依白收起手机,看向闻斯言,笑得像个狐狸:“坑了施晓天一顿。”
闻斯言看他笑得开心:“这么高兴?”
“有人请吃饭当然高兴。”
闻斯言:“好,下次我请你。”
谢依白摆摆手:“你是我哥,你请不请,我都高兴。”
闻斯言沉默,没接他的话。
-
第二天下午,施晓天将选好的地点发来,地方很近,两人走着出发。
谢依白和闻斯言走在一起很养眼,当然,也很显眼,大老远的,施晓天就跑了过来。
军训后施晓天还没和他俩见过,这会儿有点激动,第一时间拉着谢依白让他闻自己身上有没有臭味。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宿舍三个人天天明里暗里提醒他洗脚,结果人家愣是装听不懂。”
谢依白问:“那你们导员不管?”
施晓天:“跟导员反应了,谈了两次话也不管用,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现在正在张罗换寝室,唉,不说了,马上吃饭了,谈这个倒胃口。”
三个人一起走进餐厅。
这是家川菜馆,不大,但是挺精致。
服务员把菜单递上来,施晓天接过去,在菜单上摸索半天,还是没点菜。
谢依白知道他毛病的由来。
初中时施晓天父母离婚,他被判给父亲,但是母亲每个月打给他的钱,却一分都没用到他身上,因此过了好几年苦日子。
后来施晓天母亲知道了这事,打了好几个官司把抚养权要了回来,每个月给他打上万的生活费,但施晓天初中时养成的扣扣搜搜花钱的毛病却一直没改掉。
谢依白难以置信道:“你不是说你零花钱都涨到两万了,还舍不得点菜?”
“不行,我实在下不了手,我一想到花钱我就难受,还是你和闻哥来吧。”
说着,把菜单递了过来。
谢依白把菜单直接交给闻斯言,回过来劝他:“你要克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最大的痛苦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
施晓天:“后边不是还说了,人最最痛苦的是人还活着,钱没了。”①
一边正在点菜的闻斯言和服务生:……
这俩人好像在说小品,不确定,再听听。
点完菜,施晓天提议上两瓶酒庆祝一下军训结束。
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闻斯言道:“我俩都不喝酒。”
谢依白很积极:“不,我喝。”
闻斯言:“不,你不喝。”
施晓天立马当和事佬:“别吵架,闻哥,小白想喝就喝点嘛,啤酒,又不醉人。”
“对啊,我都十九了,还没尝过酒味呢。”谢依白态度软下来,“求求你了。”
谢依白握着他的手乱晃,开始耍赖。
闻斯言身体僵硬,语气却软了:“只能喝一点。”
谢依白:好耶!
最后确实只喝了一点,因为谢依白酒量太差,一瓶没下去,人已经晕了。
闻斯言最先发现他的不对,因为明显话少了,而且拿杯子的手攥得很紧,生怕拿不稳一样,骨节都有些发白。
“喝醉了?”闻斯言拍拍谢依白的手,让他放松一点。
“不是吧。”一旁,施晓天瞪大眼睛,“这才到哪啊,我看着他喝的,最多喝了三杯,这还是啤的。”
谢依白好像听不见他俩说话一样,还是直愣愣地看着杯子。
“毕竟没喝过。”闻斯言说。
左右饭菜吃得差不多了,谢依白喝多了,就顺势散了。施晓天咬咬牙去结账,闻斯言则把醉鬼从板凳上薅下来。
刚一站起来,谢依白就趔趄了一下,一把抓住了闻斯言。
他终于意识回归,感觉自己头晕脚软,还莫名想哭。谢依白极力忍住眼泪,看着他哥:“哥,头晕。”
语气都带哭腔了。
闻斯言看到他红红的眼圈,又好气又好笑,但手上还是扶得更稳了。
天旋地转的感觉还在,为了寻求平衡,谢依白努力向闻斯言靠近了一点,两只手攀上他的腰,抱得紧紧的。
天气不算凉爽,两个人都穿得很薄,体温透过衣服,让闻斯言觉得有些发热。
闻斯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把人搂住。
施晓天结完账出来,就看到谢依白化身八爪鱼的场景,钱都顾不上心疼了:“不是吧,这也太菜了,下次说什么不让他喝了,咱俩给他一起送回去吧。”
“你先走吧,我背他就行,又不远。”闻斯言把谢依白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弯腰将人背了起来。
谢依白个子不低,人自然也不会特别轻,但闻斯言背得轻松,施晓天放心点点头,嘱咐了几句,先行离开了。
人都走远了,谢依白才后知后觉地冲空气左右挥手:“拜拜,拜拜。”
闻斯言还没说话,谢依白已经收回了手,把脑袋埋在他颈窝处狠狠吸了一大口:“哥,你好香啊。”
闻斯言:……
又给咱闻哥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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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赵本山小品《不差钱》中的名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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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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