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非但没说清分手,甚至还同居
我尴尬得无所适从,露出茫然的表情颤颤地盯着眼前的可可,就差把“快救救我!”刻在脸上。
可可帮我解围:“阿乾,收手吧,巧合而已。”
他看向对面:“第十代黑龙总长柴大寿输了,现在仅仅是处理私人事件…我们来接人。”
九井一把手轻轻搭在我的肩头,委婉表示要跑路:“再会了,Mikey君。”
一想到阿乾从小读不懂空气的前车之鉴,我猛地回头,五官皱在一起,用力地往不远处无人的空地那瞟,生怕乾青宗再接收不到我光明正大的暗示。
但这次,乾青宗竟真的听话地收手了。
这一回头提点了我的思路,在余光扫过矮个头金毛“Mikey君”的时候,我终于想起那种熟悉的既视感是什么了。
我缩了缩头,压低音量凑到耳边,轻声问可可:“他是佐野真一郎先生的亲戚吗?长得好像。”
“你说什么?”
四周分明没有降雪,我却觉得空气在刹那间冷得刺骨。
让我吃惊的是,他耳朵有那么好吗?还是我说话太大声了?
Mikey见我不回他话,有些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你认识真一郎?”
我摸了下绒线帽:“小学见过几次面……”
Mikey向前一步,用极其迫切的口吻追问:“那有关他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呃...”
“Mikey君。”九井一打断,“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优茗被三个不良围堵过,是佐野真一郎先生为她解的围,我们很感激。”
Mikey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喃喃道:“是他的风格。”
九井一犹豫片刻,继续将这个故事补全:
“同年,那三个不良在某天夜晚的街道里对我们实施了报复性的手段,从后方偷袭的铁棍在优茗头上造成了重大的创伤。”
“……她流了很多血,昏迷了好久才抢救回来。”
“可可?”乾青宗一脸困惑,“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我听得竖起耳朵:不为其他的,而是九井一口中的故事正是我被敲昏穿越前的节点,只是这段话简单地补全了结局,也解释清楚我目前的状态。
如果把人生比作一条线,二十九岁被卡车撞上死去的我是初始线。
从九岁开始重启的人生相当于在这条线的前半段的某个节点抖动了一下。
正因为线抖动出一片弧度,自它之后的线就会随之发生变化。
简而言之,过去的种种会改变未来。
那我这次的穿越只不过是从小学二年级的重伤昏迷直接穿越到了...至少初三毕业后的未来?
是一个全新的未来!
“头部的脑外伤伴随着严重的后遗症,从那以后,优茗的记性时好时坏。所以抱歉,Mikey君,她不记得了。”可可低下头。
是个跑路的好借口。
我抓紧时机会意道:“是这样的!”
Mikey漆黑的双眸渐渐黯淡下去。
我留意到他眼神中流露出的短暂失望,忍不住说:“但我会一直记得的,佐野真一郎先生是我的恩人。”
也救过我那两个不靠谱的幼驯染。
或许还能加上他们两个的不良引路人名号。
矮个头金毛望向我,停顿了几秒,扬起淡淡的笑意:“嗯,我明白了。”
我:“那么…拜拜,真一郎的亲戚?”
名叫Mikey的人回复道:“我是他的弟弟。”
怪不得那么像,眼睛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便改口:“好的,真一郎的弟弟Mikey君。”
Mikey轻笑一声,随即把眼神放到我的身侧:“真不错啊,是个好女人,你们要好好珍惜哦。”
我·什么事没干就被夸了·受宠若惊:“谢谢?”
然后我们就被放行了。
是的,放行。
这词虽然听上去很古怪...但不得不说,当我夹在阿乾和可可的中间缓步离开,几分钟后,才感觉到那股莫名的低气压彻底消失。
莫非那个叫Mikey的是个狠角色,真的有气场一说?
乾青宗的细高跟在路上踩出清脆的响声,我揪了揪他的外套:“你们怎么不说话?”
我用同种方式抓住了九井一的外套,后者默认了我的举动,说:“阿茗,下次别太晚一个人出门。”
一路上不说话,一张嘴就是颇有监护人风格的训话。我自知穿越前的自己理亏,点头:“知道了。”而且要给手机充满电。
乾青宗忽然开口:“阿茗不应该牵扯进来的。”
我们同时停下脚步。
“可可,有麻烦了。”乾青宗道,“我们选择的路要靠我们自己走下去,阿茗不能进到圈子里...”
“我当然明白。”
九井一啧了一声:“事发突然,谁能想到阿茗会认识东万的家属...总之,以后我会把这件事放到考虑范围内的,剩下的晚点再说。”
他看着路牌:“你先回去吧,我和阿茗去医院。”
我担心乾青宗脸上的伤势,表示困惑:“阿乾不去吗?”
“可可去就够了吧。”乾青宗无比放心地摆手:“改天见,阿茗。”
他们现在长大了,应该会照顾好自己的吧。我只好挥手:“晚安,阿乾。”
挥舞的右手是松开了抓可可外套的那只,九井一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一路无话。
凌晨的医院人员稀少,黑龙的特攻服引得走廊上为数不多的人默默侧目,我对此无动于衷地走在后面,有点像九井一的跟班,看他分外熟练地走完医院诊疗的流程。
当我一屁股坐上椅,方才醒悟:“看病的人是我?”
医生也没料到是这种情况,瞄了一眼九井一那张挂彩的脸,扶了扶眼镜。
我:“怎么想都应该是可可你去处理下脸的伤口吧?”
九井一摇头:“小伤而已不着急...医生,她头受过伤,一过性记忆障碍,脑子出过毛病。”
我下意识小声拌嘴:“你才脑子有病。”
脱下绒线帽,在观察到表面没有创伤情况后,医生为难地笑了笑。
过问完我的手术史,在一套陈词中得出结论:难治(在我听来就是治不好的说辞),先保守治疗吧。
“我明白了。”九井一说,“本来就只是来确认缝合口没有裂开,其余的注意事项我都清楚。”
毕竟脑袋里的东西谁都难说,总不可能再动个刀把我的失忆神经给挑断吧——假设人类身体构造真的有这个东西的话。
“那我绝对会花重金先请主刀医生把你的嘲讽神经给挑断。”九井一突然来了一句。
我瞳孔地震:“我刚才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吗?”
九井一摆出一副“你看吧我就说你脑子有病”的表情来,挑眉:“你说呢?”
从可可接话跟我对着干那一刻起,我终于找回了小学时期那种和他互怼的那种感觉。
损友啊。
这才对劲吗!坚决抗议不跟我说话还保持沉默的冷暴力!
正巧回家路上走到拐角,我对着他指指点点:“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家睡清醒了再找你们问话!”
九井一把我逮回来:“走错了,下一个路口才转弯。”
“我住了几...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不记得夏川家的路怎么走!?”我反驳。
九井一反驳了我的反驳:“你...确实不记得。”
我撇撇嘴准备看他带错路的出丑好戏,在一通七拐八拐里走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小区。
路边有辆正在收拾准备停业的小摊车,可可让我站在原地别乱晃,自己则小跑过去,掀起窗口的帘子。
帘下,他和摊主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
既然不让晃悠,冷风吹在脸颊露出的肌肤上,我只好把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挡在嘴前哈气。
没过多久,他握着一个塑料杯回来了。
当即塞在我手里,温暖的热量隔着手套传进我的掌心,升腾的热雾笼罩住面庞。
是一杯关东煮。
“好暖和…”我脱口而出。
九井一发出一声不知所云的气音,他拉高领口,别扭道:“收摊就剩这四串了,你将就着吃吧。”
“好——”我幸福地拖起尾音,“——吃完啦。”
可可不可思议地看着四根空下来的木签:“你是属饕餮吗!?都不给我留一个?”
我:“你也没说要留啊!”
可可败下阵来,看起来闷闷不乐地弹了一下我的毛绒帽,转身继续带路。
进单元门之后,我在底楼收信箱的标签上没有看到“夏川”或是“九井”的字样。
可可领我上了三楼,停在门口,朝我摊开手:“钥匙呢?”
“啊?”难不成人生经历改变以后我换了个地方租吗。
我认命地掏口袋,一掏吓一跳,本就厚重的羽绒服两侧口袋深不见底:没电的手机、巴掌大的记事本、一瓶喷雾、一支很粗的黑笔、招财猫挂饰…
那只招财猫挂饰本质上是钥匙扣,我连忙抽出来正打算拿钥匙开门,可可先我一步推门而入。
我:?
九井一晃了晃他手心的另一把钥匙,又将我翻出来的一堆小玩意儿塞重新回羽绒服口袋。
他耍我玩!
“进来吧。”九井一自然的口吻像是我才是这个家的客人。
等等。
这里……真的是我的家吗?
玄关处放置着两双常用拖鞋。
门应声而关,我的思路一片空白,任由他不紧不慢地帮我把缠着的围巾解开,放到墙上的指定挂扣。
我拒绝接受现实,明知故问:“可可,你不回家吗?”
九井一踩着其中一双拖鞋走进客厅,抬眼回答我的问题:“我回家了。”
我:……
救命啊!为什么非但没说清楚分手的理由还快进到同居了啊!!!
发现一个bug,据说官方公式书那边可可的出生年份修改过一次,应该是1990年出生的,比大寿和阿乾小一年,但是他们同级……
我不管!在这篇文就是89年出生(叉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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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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