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府”私房菜馆的包厢里，周铭正往江稳杯子里倒第三杯酒。

“所以说，”他醉醺醺地指着许合欢，“你俩到底...”

“周铭。”江稳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包厢门被推开，江爽踩着高跟鞋走进来，看到许合欢时明显怔了怔。

“哥。”她生硬地打招呼，目光在许合欢身上停留了两秒，“许小姐。”

周铭热情地拉开椅子：“来来来，正好说到你呢！你哥他...”

“闭嘴。”江稳和江爽异口同声。

许合欢抿嘴笑了笑，将带来的小礼盒推给江爽：“听说你喜欢抹茶，做了些抹茶曲奇。”

江爽迟疑地接过，打开盒子时抹茶的清香飘散出来。她小心地尝了一块，眼睛微微睁大。

“...不错。”她小声说，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周铭趁机凑到许合欢身边：“江稳大学时可闷了，整天泡图书馆...”

“周铭！”江稳的耳根红了。

“有一次他为了赶论文，三天没睡...”周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最后在课堂上直接栽倒，教授用粉笔头才把他砸醒！”

许合欢忍俊不禁，看向江稳。他正低头喝汤，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却微微上扬。

“还有他第一次做咖啡拉花...”周铭继续爆料。

江爽突然插话：“像一坨...”

“江爽！”江稳警告地看她一眼。

“抽象艺术。”江爽改口，嘴角却翘了起来。

许合欢看着兄妹俩的互动，突然明白江爽之前的敌意从何而来——她在保护自己的哥哥。

“其实...”许合欢轻声说，“他现在的拉花很漂亮。”

包厢突然安静下来。江稳抬头看她，目光深邃。周铭夸张地“哇哦”一声，被江爽踹了一脚。

“哥，”江爽突然正色，“董事会那边...”

“吃完饭再说。”江稳打断她，给许合欢夹了块鱼肉，“尝尝这个。”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江爽和周铭交换了一个眼神，而许合欢看着碗里的鱼肉，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饭后，江爽在走廊叫住许合欢。

“许小姐。”她犹豫了一下，“我哥他...不太会表达。”

许合欢静静等待下文。

“但他每次提到蜗牛咖啡馆，眼睛都会亮一下。”江爽别扭地补充，“这在他身上很罕见。”

远处，江稳正和周铭说着什么，眉头微蹙，侧脸在走廊的灯光下棱角分明。

“我知道。”许合欢轻声回答。

江爽突然塞给她一张名片：“有事打给我。”她顿了顿，“毕竟...你现在很重要。”

回程的车上，江稳专注地开着车。许合欢看着窗外流动的灯火，想起江爽说的话。

“周铭约了下次去咖啡馆。”江稳突然开口。

许合欢点点头：“好。”

“江爽可能也会来。”

“嗯。”

沉默在车内蔓延，但并不令人不适。红灯时，江稳转头看她：“谢谢你的曲奇。”

许合欢微笑：“下次教你做。”

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江稳轻轻“嗯”了一声，伸手调高了空调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