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梨看着张云川的眼睛,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瞳孔边缘泛起一圈金褐色的光晕,像是落叶在湖心荡开的涟漪。
此刻这双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倒映着她身后明亮的灯火,也倒映着她微微张开的唇….
“谢谢大家!”此时一阵掌声响起,薛婉与简方礼结束了他们的演唱。
两人相视而笑,“唱得确实不错,小张惠妹。”
“比不过你,大明星。”
…..
“真棒!”两人回到桌前,林梨举起大拇指对着薛婉。
“配合的很默契啊,组合出道吧。”张云川也看着两人鼓掌。
“还好意思说!没好好听!”
“刚刚想和你们互动,两人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直接忽视我!”薛婉眯着眼睛看着两人。
“那肯定不能告诉你,不然怎么叫悄悄话。”张云川挑了挑眉。
“你…”薛婉语塞,又拉着林梨的手臂,“老公你看他,你说说话呀~”
三人都被逗笑了。
“对了,我还没加上你们的微信呢?”
“哦对。”简方礼连忙拿出手机递上二维码。
“啧,你扫我。”薛婉撅了撅嘴,递上二维码。
“呃…好好。”简方礼又扫了一下薛婉的wx二维码。
张云川也扫了一下。
“薛大王?”简方礼笑了。王?婉?
“Square Gift…你这有够直译的..”薛婉无语的看了一眼简方礼,方礼直接译成正方形的礼物吗…
“蜗牛?”薛婉又看了一眼张云川的wx名字。
“是有点像…”薛婉笑道。
“哪里像?”张云川笑着问薛婉,似乎很好奇她的说法。
“不是啦,是因为他开的店叫蜗牛咖啡。”林梨跟薛婉说。
张云川嘴角上扬,低着头笑了笑。
“噢…你是开咖啡店的…”薛婉点了点头。
“楠湖天地就有一间,离你餐厅不远,欢迎来品尝。”张云川笑了笑,又举起来可乐,“干杯,开心的晚上!”
“干杯!”四人开心地碰杯。
….
四人一直聊到凌晨1点才结束。
张云川看着三人脸微红的样子,不由笑了笑。
三人都感觉有些微醺了,晕晕的,酒量最好的反而滴酒未沾。
“很晚啦…走吧!”张云川拿起手机道。
四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薛婉,你家在哪?先送你回去。”张云川把主驾门关上。
“金玉豪庭B区。”薛婉躺在后座玩着手机。
“哟。”张云川和简方礼都愣住想了下。
那都是别墅区,很贵的。
“听见没方礼,抓住机会哈,你会有钱途的。”张云川边打趣边打方向盘。
“别搞啊。”后座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噗呲…”林梨捂着嘴笑。
接下来,就是张云川专心开车,其余三人可能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都安静下来了。
张云川用余光一看,三人都眯着了。
“看来我技术不错…”张云川笑笑,看着睡着的三人很有成就感。
张云川放慢车速,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副驾驶的林梨——她的脑袋歪向车窗那边,细碎的刘海垂落,在眼睑上投下羽毛般的阴影。随着均匀的呼吸,她的睫毛偶尔轻颤,像停在花瓣上休憩的蝶翼。
…..
“薛婉..薛婉..薛大王…”张云川轻声叫着,生怕吵醒副驾那位。
最后就是三人都醒了过来,林梨揉了揉眼睛,怎么自己睡着了?明明到薛婉家没多长的路吧…
“到了。”张云川看着醒来的薛婉。
薛婉迷迷糊糊地打开车门,“拜拜,梨子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又转头对张云川说“安全把林总送回去哦。”
“放心,送回我家很安全。”
“啊?”薛婉跟简方礼又又又异口同声道。
听到这句话三人都彻底醒了。
“什么啊…”林梨连忙摆手,“我们住一个小区,放心吧婉儿。”
“啊?”不明状况的两人又又又又异口同声。
“林梨跟我们一个小区吗?”简方礼惊了。
“又瞒着我!”薛婉叉着腰。
“这不是来不及说嘛…”林梨也语塞了,这张云川胡说八道什么。
“哎呀放心吧…快开车吧。”林梨只想快点逃。
张云川耸了耸肩,又启动了车子。
“薛婉你也注意安全…”简方礼赶紧爬到窗边。
“欸欸…你…欸梨子记得到家回个消息。”看着离去的车屁股,薛婉一人站在小区门口,又感觉被孤立了。
“你乱说什么呢?”林梨没好气地看了张云川一眼。
“没乱说,咱们家不都在林川宛嘛。”
“话虽如此…”
“好像没见过你啊林梨。”简方礼想了想。
“可能平时都错开了吧,而且你们在7栋,我在12栋。还是有些距离的。”
“噢…”简方礼点了点头,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又给张云川刺激了一下,他现在感觉脑子不太好使。
….
张云川在小区正大门停了下来,边松开安全带边说,“去把车停好,我先送林梨回去。”
“…哎不用…真的。”林梨看着打开车门的张云川。
“顺路。”
“去吧…这么晚了一个女生不太安全。”简方礼补上助攻。
…
“那我们先走了。”林梨看了看坐上主驾的简方礼,打来了副驾门。
简方礼笑笑点点头。
….
夜色已深,小区里的路灯在梧桐叶的掩映下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梨和张云川并肩走着,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有节奏地回响。
张云川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时不时扭头看向林梨。目光里,林梨的发丝被夜风轻轻拂动,时不时掠过他的手臂,像羽毛般轻柔的触碰。
“好尴尬…我要不要说说话…可是说什么…”林梨低头想着。目光落在两人时而交叠的影子上。她数着步子,心跳随着步伐的节奏加快。
她知道张云川总是在看她,她感觉到有些尴尬,但张云川身上淡淡的咖啡香混着夜风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今晚...”林梨刚开口,一阵夜风突然拂过,带着凌晨的凉意。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张云川不动声色地往她那边靠近半步,高大的身影恰好挡在风口处。他的手背随着动作轻轻擦过她的手臂,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冷吗?”他低声问道,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
林梨摇摇头,往张云川身边离开了一点。
拐角处的路灯似乎坏了,忽明忽暗地闪烁着。林梨的脚步不自觉地放慢,张云川也跟着调整了步伐。黑暗中,她感觉到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碰了碰她的手背,像是不经意,又像是在试探。
“到了。“林梨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12栋门。她的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
张云川点点头,却没有立即道别。月光下,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微颤的睫毛到轻抿的唇瓣。林梨感觉心跳加速,不自觉地抓紧了裙边。
“那个...”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一阵微妙的沉默后,林梨轻笑出声。
“你先说。“她微微抬头,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衣间的咖啡香。
张云川张了张嘴,嘴唇微微颤动,却一时没有发出声音,张云川不知何时面对林梨才能游刃有余,他害怕自己发出的声音是抖的,他胆怯…
“其实…蜗牛不是因为咖啡店取的。”
林梨看着张云川飘忽的眼神,似乎在等待着他继续说。
“蜗牛是说我自己…因为我…总是胆小又慢…”张云川笑了笑,又说,“反应像只蜗牛…总是迟了才醒觉。”
林梨愣了下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
“晚安好梦,林梨。”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夜色中格外温柔。
林梨怔了怔,在他们过去夜夜在手机上畅谈的时候总是每天互道晚安。她已经忘记了多久没听到他说的‘晚安好梦’。
“…晚安。”林梨点点头,转身走向门。走到第三步时,她突然回头,发现张云川还站在原地,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两人的目光在夜色中短暂相接,谁都没有说话,却又像说了千言万语。
张云川又甩了甩手,示意她“快回去吧。”
张云川目看着林梨上了楼,在原地不自觉点了根烟,站了会就往7栋走去了。
林梨回到家里,给薛婉报了平安。又用双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想起自己离开时站在那里的张云川,总感觉像抛下了一只可怜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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