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洗一下再睡。”
江芷水裹着被子,身体的颤栗还没消停下来,余温还在,她还能感觉得到那种奇异的酥麻.....景千珩伸手去拉她身上的被子,她颤了一下,声音很没出息的发软,像在哀求:“我、自己来。”
“嗯,我只是抱你过去,你别下地了。”
这两日她发烧呕吐,身上发痒难受,景千珩给她弄了药浴。原先他也犹豫,伸出去的手几次在她衣带边往返,理智来回拉扯。直到听到她神志不清的喊了声他的名字,他瞬间打消了所有顾虑。
景千珩很享受照顾她的感觉,换衣,擦身,喂药,他恨不得什么都帮她做。
江芷水发了一身汗,风寒也好得差不多了。景千珩知道她方才热得难受,身上又有红疹,得清洗一下重新上药才行。
“不用你抱。”江芷水坐起身,裹着被子,磨磨蹭蹭的往前爬,“又不是小孩子....”
她从没有见过这种的,更想象不出对她做出这种事的会是一惯清冷的景千珩,他的嘴....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下,爬着爬着,人都到床沿了还不知道,一手还要支撑着往前爬,蓦然下坠,但——没有跌到坚硬的地板,反而落入一个踏实的怀抱里。
景千珩抱着她起身,笑道:“你不是小孩子,是我想抱,行吗?”
他的气息笼罩全身,江芷水不敢抬眼看他,身体紧绷,闷声不吭,任由他抱着走到屏风后。
接下来他就没有再插手,她自己进了浴桶,景千珩转身去给她拿新的衣裳,她看着屏风外忙碌的身影,心里百感交集,隔着屏风看人,有一种朦胧的距离感,他背对着屏风,微微侧身,随时留意着她这边的情况。
她不是没想过后果,大不了疼一阵就好,她做好心理准备了,经历过了,她知道会面临什么....虽然当时不太清醒,但她估摸着自己是能承受的。
景千珩听到屏风后的水声,思绪骤然回到刚刚的那些时刻,图册上的东西乏味无趣,可一接触到现实,却又是另一番天翻地覆的观感,那种温热和蜜意绝无仅有。
他从来没听过她用那种娇软的声音喊他的名字,断断续续,忽而戛然而止,他不知道她会就这样放任他到这种地步,心里又欣喜又不安。
江芷水掐了一下大腿,逼自己不要再去回想身体上的感觉。
换了衣服后,景千珩想帮她上药,她伸手就抢了药膏,拉下帷幔,躲在里面,“我自己擦,已经好很多了......也没多少地方需要擦药了,我自己可以。”
景千珩身上也出汗了,他自己现在起了些不好的邪念,此时确实不敢再碰她,他转身也去换洗了下。
江芷水擦好药,躺在床上,时不时瞟着外边,一边怕景千珩回来,一边又有些盼着他回来,她伸手抚了抚被掐红的大腿,心里很难平静下来。
先前听景千珩阴阳怪气的说喜欢她,她没什么真切实感,只是顺着情绪,顺其自然的撩拨他,但方才经历过那么惊心动魄的场面,江芷水很确定景千珩不但喜欢她,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是喜欢到连那种事都能做得出来的喜欢。
景千珩还是回来了,他拨开床幔,看着躺下闭眼装睡的江芷水,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安心的躺下。
“景承瑞来了,说是要杀我,还带了一个很厉害的同伙,你...觉得他说的是谁?”
江芷水没有睁眼,但眼睛明显转动了几下。
景千珩手指勾住她的一缕发丝把玩,眼里满是柔情蜜意,“你还真睡得着啊?”
江芷水眼睫颤了几下,终于还是睁眼。
景千珩从应雪和宋安那里知道了这个世界里的江芷水原是被当作死士送来了千境峰,有人怂恿她来杀青玉帝君。
她嫁给魔头,只是为了替天行道。
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原来那个世界,江芷水与他成婚,都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并非真心。
景千珩看她微红的脸颊,心里有些酸楚。
她并不是一个聪明的细作,很多次都是把自己给搭上了,不考虑自己的处境如何,还一个劲的心疼别人,满怀愧疚,于心不忍,皆而破绽百出,让自己陷入困境。
景千珩摩挲着手里的发丝,江芷水眨了眨眼,眼睛盯着天花板,她很不自在,不愿看向他这边。
景千珩看着她羞赧的神色,垂眸思索了下,低声问道:“你是为了那个神器,所以才不跟着应雪走吗?”
江芷水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看向他,“你、你见过她了?”
景千珩顿了顿,声音平和:“嗯,你放心,我没有把他们怎么样。”
江芷水没法再这样心平气和的躺着,坐起身,神色紧张。
“若你拿到神器了,应雪又来接你,你是不是就会跟着走了?”景千珩知道她有时候会故意说一些好听的话哄他,他虽不信,但爱听,“还是.....会杀了我再走?”
江芷水皱眉,他说话的语气太过平静,让她都分不清是猜忌,还是玩笑。
景千珩一直都清楚的知道纵使她心怀不轨,但她也从未真正伤过他。
与之恰恰相反,她处处护着他,为了弥补那次意外,她一直很包容他。
景千珩伸手勾住她的手指,轻轻摩挲,“仙门不会放过我,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我始终是个祸害,就算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也是个受人忌惮的妖魔,没人容得下我。”
江芷水低声道:“你不需要别人容你。”
景千珩眼眸微转,拽了下她的手,“我需要,仙门容不下我,你就会夹在其中陷入两难,有人会逼迫你选择,说不定你扛不住压力,就会选择放弃我。”
“你......”江芷水蹙眉,奇怪道:“你干嘛说得这么可怜兮兮的,真不像你,先前骂我的那股狠劲去哪了,你还说有傀线在,我没办法违抗你的命令,一切尽在你掌握之中,你怕什么。”
景千珩听不到她的好听话,神色失落,“魔族少主裴镜打着我的名义杀了不少仙门的人,魔族内部反对他的势力也被他以同样的方式铲除,现在人人都恨我,情况已经很糟糕了,这些原本也不关我的事,被误解也好,被憎恨也罢,我都不在乎,我也不想管...”
江芷水听到裴镜的名字,神色一愣,她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他下的阴皇蛊,心里涌上忧惧,这蛊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反应,她自己都忘了这蛊有多可怕,一旦发作,那可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她看一眼景千珩,没有说出此事,只是认真分析道:“这个世界的情况与我们原先的世界不同,仙门前期是很忌惮你的存在,但只要解除误会,往后也会彻底信服你,不会一直这么敌对下去。”
“你...知道很多事对吗?我的命运,我往后会遇上什么,你都知道?那你呢?你那时还会在我身边吗?”景千珩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得攥紧,“我不会追问你其他的事情,你不想说的事,我都不问,你只要告诉我,如果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会不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会吗?”
这个世界原本是已经静止的第一世,已经没有其他既定情节可以发展。
小说的主要内容都在第二世,可因为她和景千珩的闯入,而让第一世重新焕发生机,那么往后要发生的事情都是无法预知的,江芷水会那么说,也只是参考第二世景千珩征服三界的一个既定结果安慰他。
不过也不是纯粹只是安慰,凭景千珩如今的力量和超出纸片人的认知,他要在第一世征服三界也并非什么难事。
能不能留在他身边,江芷水不敢断言,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在。她顾左而言他,故意挑刺道:“什么都听我的,也不尽然吧,我让你给我神器,你也不给。”
景千珩急道:“只要我能确信你不会离开我,我就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江芷水被他猛地拽到跟前,一靠近他,视线不自觉就移到他的嘴上,她当即起了一个冷颤,慌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经过这么几个来回,江芷水赔了夫人又折兵,并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
景千珩收到消息,裴镜让魔族各部得力干将潜入仙门,伺机行动。有一队人马已经盯上了紫阳仙府,魔族在桃阳城制造混乱,逼得百姓前往最近的紫阳仙府求助,掌门已派遣个别弟子前去支援。
景千珩本来不想管,身处一个陌生的时空,他已经够混乱了,旁人的事他没有心思管,可现在不一样了。
江芷水并没有消失,现在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他必须铲除一切不稳定的因素,确保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穿越之前,系统已经提示过,机体所剩能源不多,只够她穿越到第一世,要想再穿回来,就必须借用神器上的备用机制才行。
为了储蓄能量,系统进入休眠状态,所以在第一世,江芷水得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去取得神器。
从一开始,江芷水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对景千珩来硬的,且不说实力差距太大,她本来也很排斥执行伤害景千珩的任务。
来软的,以往是很有用。但现在的景千珩不仅不好哄,而且越发知道怎么拿捏她,装可怜装得得心应手,偏偏她对这一招也没有什么对策。
江芷水美人计失败后,只能暂且安分一点。吸取教训,不可操之过急,越是时间紧迫,越是要沉着冷静。
景千珩带了几个人一起去桃阳城,他预备这一次将裴镜等人一网打尽,此次关系着紫阳仙府,江芷水也跟着去了。
另一边,柳楚熙和林烨带着一个戴着帷帽的神秘女子已抵达桃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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